“啊,不要,不要啊!”
宋老太惊声尖叫,吓呆一旁的宋美凤。
姜老太废她哥两条腿,还要砍她妈的手。
天啊!
姜老太是疯了吗?
大清早的,被迫目睹这般景象,宋美凤捂着脑袋,缩在墙角,闭眼,不敢看血腥的一幕。
宋老太以为自己右手不保。
冷汗划过额角,十指连心,她半截入土的人了,没了一只手。
乡下没有医院,即便侥幸流止住血,一斧头下去,疼也能疼死她!
一大把年纪,遭此横祸!
姜翠兰比地狱里罪魂索命的恶鬼还狠毒!
锋利的刀刃砍坏草编的炕席,死死嵌入炕面的砖缝中。
宋老太仰头叫疼。
她的手没了。
丧门星砍了她的手!
宋老太惊恐万状,一股暖流顺着裤管流出来,宋老太侧过头,不敢直面自己的惨状。
墙上石英钟转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预料中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
也没有嗅到丝毫血腥味。
宋老太回头,三角眼看到立在手指前不到半公分的斧头。
虚惊一场,耗尽宋老太所有力气。
整个人滑坐到地上,眼神呆滞,黄色的尿液滴滴答答落在鞋边,积成一小摊。
骚臭味道在屋内蔓延开来。
宋老太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一时半会无法从震惊中平复下来。
尿都没吓出来了。
现在,纵使姜老太把天捅出个窟窿,她都不管了。
姜老太端起炕边的水盆,泼向宋建国。
冷水一激,宋建国睁眼,膝盖处的剧痛传来,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扭曲,痛的他都快把后槽牙咬碎了。
“宋建国,我们离婚。”
哐当一声,姜老太把搪瓷水盆丢到地上,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要求。
“你可以不答应。”姜老太蹲下,拍了拍宋建国的老脸,戏谑道:“你有权不同意。”
不过,是要付出代价的。
“今天是你的腿,明天就是你的胳膊脱臼,后天就是你的脑袋开瓢。要不离婚,要不丧偶守寡。宋建国,我奉陪到底。”
姜老太表情严肃,字字句句都带着恨意。
宋建国大脑一片空白,意识模糊,真正体会到何为生不如死。
他命再大,即便是属猫的,也经受不住姜老太这般折磨。
“我同意离婚,我同意!”
不同意,小命就保不住了。
相比于一桩面不和、心更不和的婚姻,还是命更重要。
姜老太:“女儿们归我,啤酒厂的老房子转到我名下。”
宋建国工作没了,兜里没有存款。
之前给赵寡妇的—嫖—资,姜老太一分不少讨回来了。
眼下,唯一能让姜老太惦记的,只有啤酒厂的那间老房子。
“给你!都给你。”
只要后院地窖里的宝贝们在,啤酒厂的老房子给姜老太,也不会影响他下半辈子的生活质量。
“女儿可以跟着你,房子也答应给你了。翠兰,看着数十年的夫妻情分上,送我去医院。我不想变成不能走路的残废。”
宋建国咬牙切齿,想撞墙,晕过去,就没有这么疼了。
“只要你配合,我不为难你。”姜老太叫来门外的宋二妮和宋四妮,“你们俩留下来一个照顾五妮,另一个和我去民政局。”
宋建国没办法走路。
姜老太和宋二妮架起宋建国,赶上中午那趟的公交车,来到县里的民政局。
离婚办理窗口前。
“两位是自愿离婚吗?”
工作人员看出宋建国状态不正常,试探询问。
宋建国呲牙咧嘴坐在凳子上,姜老太就站在他旁边,他不敢乱说话,只盼着快点办完手续,姜老太能信守承诺,送他去医院,及时接受治疗。
“那好吧。”
当事人表示没问题,工作人员不便继续追问。
“大叔,婶子,你们都这把年纪了。看你们户口本上,有儿有女的,共同生活这么多年。离婚不是儿戏,你们可要考虑清楚。”工作人员翻着户口本,劝道。
别看改革开放都好几年了。
附近乡下人结婚,男方女方各办场酒席,就算夫妻了。
结婚都很少有来办证,更别提离婚了。
而且,姜老太和宋建国不是年轻人,过了这么多年,儿女都长大成人了,何至于走到离婚这一步。
“两口子过日子,那有舌头不碰牙的,两位多包容对方,日子还能过下去。”工作人员不痛不痒说道。
“同志,不用劝了,我们在家决定好,才过来的。”
姜老太庆幸这年代没有离婚冷静期。
也没有为了业绩,找借口拖延,不给办证的‘最美红娘’。
姜老太态度坚决,工作人员耸了耸肩。
反正不是他爸妈离婚,那就办呗!
“双方名下的财产如何分割?”工作人员接过两人的证件,正式走流程。
“我们没有存款,他名下有一套,给我。我们五女一子,大女儿和二女儿成年,自愿日后和我生活。三女儿四女儿五女儿抚养权归我。儿子归他。”姜老太弯腰,降低身段,对着窗口,和工作人员一字一句地说道。
“离婚证一式两份,拿好。”
工作人员动作麻利,先是帮两人补办了结婚证。
又走流程,从柜子里,拿出两个小绿本,钢印盖下,两人解除夫妻关系。
民政局对面,就是房管所。
拿着离婚证,姜老太三人来到房屋交易管理的窗口。
姜老太下乡前,房产证、工作证明、居住证明,还有介绍信,都准备好了。
连同身份证、离婚证,一同递给工作人员。
“房产更名,同志,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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