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梅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让宋耀祖头泛绿光,宋耀祖又让老丈人和大舅哥按着打了一顿。
宋家和王家就此撕破脸皮。
宋耀祖顶着一脸的伤,越想越气,执意要把王秀梅送回娘家。
宋老太意外中风,需要人端屎端尿伺候着。
宋美凤就给宋耀祖出主意,让宋耀祖把王秀梅留下,当免费保姆伺候宋老太。
王家大闹完一场,丢下句王秀梅肚子里的‘孩子’在村子里流掉的,宋家要负全责。
孩子就算平安生下来,也是姓宋不姓王,不是他们王家的人。
因此他们可以不计较,但王秀梅已经嫁到宋家,就是宋家的人,送回去,他们也不认,更不可能退彩礼。
王家人十分硬气,进自家兜里的钱,就没有吐出去的道理。
宋耀祖心情郁闷,整日借酒消愁,白天黑夜不着家。
宋美凤好吃懒做,宋老太在炕上又拉又尿,冬天关着门窗,不通风,那味道能熏死人。
亲闺女宋美凤都捏着鼻子,嫌弃地绕路走。
王秀梅自知理亏,即便心中千百个不愿意,为了能留在宋家,她主动照顾宋老太饮食起居。
宋老太,人中疯了,刁难人的功夫却丝毫未减。
王秀梅给她穿衣服、喂她吃饭,宋老太不是口齿不清地咒骂王秀梅是婊子、小娼妇、不得好死,就是故意踹王秀梅一下,伸手拧王秀梅一把。
宋老太上厕所,也不打招呼,故意拉尿到裤子里,让王秀梅去河边洗。
又命令王秀梅搬到她屋子里,和她一起住。
到了夜里,不是渴了,就是饿了。
没出半个月,王秀梅就被折磨的脱了层皮。
除此之外,王秀梅还要洗衣服做饭,收拾家务,鞍前马后地伺候宋美凤。
啤酒厂倒闭,宋耀祖没了城里的工作,成天在村子里鬼混,常常后半夜回来,借着醉意,进屋拉着王秀梅,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把王秀梅往死里打。
三更半夜的,王秀梅凄厉的求饶声,传遍村子每个角落。
换做旁人家发生这种事,村干部和邻居们看不下去,必然上门劝阻。
然而,老宋家情况特殊,宋耀祖的家暴行为,在村民看来是有情可原。
因此,即便王秀梅叫的再惨,也没人上门多管闲事。
王秀梅的名声臭了,‘孩子’没了,娘家又回不去,她不得不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留在婆家忍辱负重。
听着妇女的描述,姜老太神色恍然。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宋耀祖不愧是宋建国的种,这才多大,就学会宋建国的那副德行,游手好闲,酗酒,打老婆。
什么壶,配什么盖。
王秀梅有今时今日的处境,是她应得的。
姜老太不心疼任何一方。
“建国媳……,不,是姜大姐。宋老婆子,就是你前婆婆,她什么东西丢了,至于急火攻心,中风,变成瘫子?”妇女撞了撞姜老太的胳膊,八卦道。
姜老太收起思绪,打哈哈回应道:“你也说那是我前婆婆,她丢了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
妇女凑近姜老太,小声嘀咕:“说来也奇怪,宋老婆子发现东西丢了,我们张罗着让她报官,她一个劲儿的鬼哭狼嚎,假装听不见,把我们的好心当驴肝肺,你说气不气人。”
村里,谁家丢把铁锹,丢个扫帚,都要站在门口,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骂个遍。
更何况是丢了值钱的物件,必然要赶紧报警,让民警同志帮忙找。
宋老太恨不得把地挠出个坑,自己不报警,也不让乡亲们帮忙报警,只是一味哭着打滚撒泼。
属实让人琢磨不明白。
“是挺奇怪的哈!”
姜老太笑着应付。
宋老太为何不报警,当然是因为宋老太地窖里的东西不干净。
那些东西原本应该统一上交。
宋家舍不得富贵,投机取巧,把东西私藏起来。
动荡的年代过去了,但宋老太亲身经历过抄家、批斗,当时的情形有多惊心动魄,宋老太终生难忘。
刚安稳没几年,宋老太心有余悸,不敢放松。
普通老百姓没有预知未来的本事,现在过的是安稳日子,谁知道哪天风向转变,过往种种是否会卷土重来。
宋家私藏‘赃物’的事,到时候被有心之人搬出来,宋家会是面临怎样光景?
故而,宋老太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妇女又道:“宋婆子还说是你偷了她的东西,早晚要来找你算账。姜大姐,我们都知道你不是偷鸡摸狗的人。宋婆子东西丢了,口不择言,乱说的,我们都没放在心上。“金条和数万元的现金,确实是姜老太拿走的。
宋老太没怀疑错人。
但宋老太为何至今还不来城里,把东西要回去。
归根究底,还是那个原因。
宋老太怕引火烧身,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以姜老太的气性,若是宋老太找来,姜老太掀桌子,把宋家拉下水,大家一起玩完。
宋老太不敢轻举妄动,但姜老太清楚,她这位前婆婆不会善罢甘休。
姜老太不急,她敢做,就不怕宋老太怀恨在心。
未来日子还长着,她等着宋老太来找她互撕。
市场恢复营业。
过完年,红袜子、红内—裤成了过时商品,没了销路。
北方冬季漫长。
棉袄至少能传到三月末。
姜老太将年前的沉货,摆出来卖。
销量一般。
大家口袋里没啥钱,棉袄卖不动,意料之中的事。
姜老太不至于失意沮丧。
再过个把月,就开春了。
姜老太赌了一把,去服装厂,把所有的女士内衣都拉回家。
出个正月,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
从市场回到啤酒厂家属楼,刘嫂子联系好卖主,对方一家五口过来看房子。
市场散的晚,姜老太回来的比平时晚些。
女儿们没开学,在家做好午饭。
姜老太回到家,洗完手,坐下没吃口饭。
见来客人登门,姜老太放下饭碗,起身招待来客。
女儿们懂事地端着饭碗,走去厨房,不耽误大人们谈事情。
“老姜妹子,这就是我家儿媳娘家嫂子的亲戚,今天矿上放假,他们一家闲来无事,想着过来看一看房子。”
隔壁刘嫂子带着人,走进屋里。
“欢迎欢迎,快坐吧。”
姜老太把女儿们坐过的凳子,搬过去,招呼对方坐下说话。
简单寒暄过后,姜老太知道买家姓梁,丈夫和两个儿子在城东矿场上班,妻子在矿场食堂掌勺。
大儿子是海城大学大一的学生,专业学的是工程建造。
梁家人面相和善,身体结实,许是长期在矿上干活,风吹日晒的,一家人肤色黝黑。
唯独他家读大一的大儿子梁军,瘦瘦高高的,白净斯文,看着就是个读书人。
二儿子和三儿子并肩坐在凳子上,圆脸寸头,憨厚规距,像复制粘贴似的,和老大不在一个图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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