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国得知姜老太的厂子今天开业,提前计划好,要来搞一波大的,给姜老太拆台,恶心姜老太。
不料想,坏事没做成,半路杀出来一群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见到他,一句话也不说,上来动手就打。
宋建国势单力薄,下半身残废,逃不掉,也反抗不成,只能抱着脑袋求饶。
“你和我们没仇,但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我这人不是正人君子,只知道收钱办事。我不管你姓什么叫什么,从今天开始,只要你靠近姜翠兰,我们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牛富贵一只手捏着宋建国的黑白照片,靠着掉皮的墙壁,惬意地吸了口指尖的香烟。
宋建国这样的小喽啰,不值得牛富贵亲自上阵。
小弟们走街串巷,收拾一个瘸子,完全不在话下。
“姜翠兰!又是她。”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宋建国放下手臂,看向人群外的牛富贵,不可置信道:“你也是那个臭娘们的姘头?”
好啊,臭娘们有点子狐媚本事。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臭娘们是个人见人爱的万人迷。
和他离婚,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前赴后继地往她身边扑。
上一个姓钱,言行举止间透着股读书人的正派,抛家舍业的,四处帮姜老太跑业务,不辞辛苦,乐颠颠地和姜老太一起计划着做生意。
眼前这个,一身匪气,一看就是混过社会的狠角色。
宋建国没牛富贵交过手,今天是俩人第一次见面。
钱建设和牛富贵,这两个男的,是宋建国知道的。
宋建国不知道的,还有多少?
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宋建国眼珠赤红,深感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被姜老太无情践踏。
“臭娘们荤素不忌,入流的,不入流的,不管什么样的,她都要尝一口。兄弟!看你们不像是缺女人的。你们天天跟在臭娘们屁股后面闻味。呵,我玩过的二手货,你们这么感兴趣啊!”
宋建国手指抓地,泥垢嵌入指甲缝隙中,抬起身子,吐掉口嘴里的血沫,不怕死地出言讽刺。
“你他妈和谁说话那!给你脸了是吧。老东西,你提溜个蒜瓣脑袋,活拧巴了啊!”
无需牛富贵开腔回击,一个小弟率先抬腿,对准宋建国的小腹就是一脚。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做事莽撞。
“啊!”
一脚下去,宋建国捂着肚子,身体弓成虾米,躺在泥坑里嗷嗷叫唤。
“大哥,他嘴巴不干不净的。反正他已经是瘸子了,不如咱们把他舌头也割了,让他长长记性。”
小弟摸出口袋里的杀猪刀,蓄势待发地回头,看向正吞云吐雾的牛富贵。
是否如宋建国所说那般,大哥和姜老太之间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他们这些小弟不是很清楚。
实际上,他们和牛富贵有过命的交情。
但是,牛富贵金盆洗手,早就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只是偶尔接单赚点外快,个人私生活成谜。
他们这群小弟仰仗牛富贵过活。
除了牛富贵主动找他们,他们能见到牛富贵。
其他时候,他们见不到牛富贵人影,更不敢随意露面,去市场找牛富贵。
“大喜的日子,弄的血刺呼啦的,多不吉利。”
牛富贵双腿交叠,靠着墙,烟雾后的双眸看向不远处的厂门口,眼底不掺杂多余的情绪。
指尖点了点,燃尽的烟灰,落在四十五码的布鞋旁。
牛富贵朝宋建国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卸条胳膊,意思意思就行了。”
他如今走的是明路,警察叔叔时不时就叫他去派出所喝茶聊天。
黑—社—会那一套,他不能碰。
宋建国要是个识相的,该知道今后怎么办。
若是不是识相,他一个孤儿,独自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有大把的招数拾捯宋建国。
“是。”
小弟领命,走上前。
两名小弟按住宋建国,一名下脱下外套,堵住宋建国的嘴。
另外一名小弟,捡起地上的半块废弃砖头,单膝跪地,按住宋建国的肩胛骨。
高高扬起砖头,怒喊着砸下。
“呜~”
肩胛骨碎裂的下一瞬,剧痛自肩膀传遍全身,宋建国瞳孔放大,头皮发麻,本能喊疼,衣服将他嘴巴堵得死死的。
呜咽声无法宣之于口,宋建国湿淋淋地趴在泥坑里,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小弟踢了踢宋建国的身体,再次蹲下,手指伸到宋建国鼻子下面,向大哥牛富贵汇报道:“还有气。”
“别让他趴在这里碍眼,把人拖走。”
牛富贵吐出最后一口烟,烟头丢在地上,用脚尖碾灭。
抬腿,走向停在路边的红色桑塔纳。
拿钱办事。
只要钱到位,牛富贵的服务意识也到位。
小弟们拖着宋建国的胳膊,紧随其后,打开后备箱,把宋建国丢进去。
关上后备箱,小弟们拉开后座车门,麻利上车。
车门一关,引擎启动,一行人扬长而去,做事不留一丝痕迹。
厂会议室里。
姜老太和钱建设几人,依次坐好。
工人们按着号码顺序,走进会议室。
“简要讲一讲你的姓名,年龄,家庭情况,工作经验。”
工人们大多是毕业包分配,或是子承父业。
十几岁的年纪,响应相关政策,进厂打工,成为无产阶级一份子。
类似的面试环节,他们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
姓名,年龄,已婚未婚,父母是否健在,家里有几个孩子。
这些问题的回答,都大差不差,没什么新花样。
来的都是海城本地人,至于工作经验,都是在某某国营厂子干过。
年龄越大,工龄越长,越有资历。
工人们说着,三妮手上不停,笔尖刷刷刷地划过本子,快速记录。
钱建设的问题不算刁钻,工人们只需如实回答即可。
面试最关键的环节,是大老板姜老太的提问。
一共四个问题。
一、“家里有多少女性成员?”
二、“如何看待女性的月经问题?”
三、“是否知道家中女性月经期间使用什么卫生用品?”
四、“如果家庭经济条件允许,是否会让家中适龄女性成员使用卫生巾?”
姜老太的问题足够明确。
工人们的回答呈现两极分化。
“我家里有两个妹妹,也有女儿。可我是男的,月经这东西,我不了解。”
“女人每个月都来月经,挺平常的一件事吧。她们用什么?我没问过,她们也没和我说啊!”
“如果家里有钱,可能……会让我老婆孩子们用吧。”
“哎呦,老板,您就别为难我了,我一个大老爷们,从来不管这些家庭琐事的。”
男工人们奔着求职来的,面对厂领导,说话有所收敛,不似私下议论时那般口无遮拦。
(https://www.biquya.cc/id190596/56793066.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