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先生，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故意想要缠着你。贵商场是有供货商。供货商的货品未必一定比我们厂的好。这一点，我是非常有自信的。我们的产品是纯棉花做的，舒服，亲肤度高。咱们商场规模这么大。只需要一个小摊位，几平米大小就够了。我可以给贵商场拿些样品。贵商场摆上，尝试卖几天。如果销量好，咱们就合作。如果销量不好，试卖期间的收益，全部归商场。除此之外，我也不能白让商场跟着白忙活一场。摊位租金，我按照商场的征收标准，按天缴纳。”
姜老太嘴上说个不停。
还是那句话，想要做成买卖，就必须让对方尝到甜头。
任何人都不可能赔本赚吆喝。
商人无利不起早，要让对方觉得有利可图。
姜老太努力追着黄卫军的两条大长腿，像块甩不掉的年糕似的，跟着黄卫军走出商场，来到正门旁的停车场。
私人商务汽车停在固定车位上。
黄卫军不胜其烦，绕到驾驶位，拉开车门，侧身坐进去，伸手去扯安全带，准备踩油门走人，甩掉姜老太。
没想到，下一刻，副驾驶位置的车门从外面拉开，姜老太呲着牙，笑嘻嘻坐进来，学着黄卫军的样子，系好安全带，如同唐僧给孙悟空念经般，再次捧着卫生巾，啰里啰唆地说个不停。
“这世界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女人成年，只要身体健康，无特殊疾病，都会来月经。从十几岁到五十几岁，三十多年的时间。一年有十二个月。每个月至少要用两包。经理先生你想一想啊，这是多大的用户群体，能给咱们带来多么丰厚的收益。”
姜老太掰着手指，坐在位置上，给清北经济学毕业的黄卫国讲用户群体、讲收益。
黄卫军个头两个大，见过难缠的，没见过姜老太这么难缠的。
在他没邀请的前提下，姜老太自己坐上来，喋喋不休，比他妈还烦。
黄卫军揉着太阳穴，深深吸了口气，看向近在咫尺的姜老太，呵斥道：“女士！下车。”
立刻，马上，从车上滚下去。
从小接受的修养，不允许黄卫军爆粗口。
不然，黄卫军已经骂人了。
姜老太耳聪目明，听出对方话语中的咬牙切齿，但为了谈生意，她依旧厚着脸皮，装出一副顿感力十足的架势，卖力推销，不受黄卫国影响。
想赚钱，要什么脸啊。
做人不能既要有要，一味在乎尊严，在乎面子，成不了事。
只要肯豁出去，没有办不成的事。
姜老太初来乍到，一没背景，二没阅历，三枚人脉，不使用点非常规手段，是没办法打动对方的。
姜老太心里足够强大，看着对面眉头紧锁的黄卫军，嬉皮赖脸地嘿嘿一笑，说道：“经理先生，是我冒昧了。你是男的，不了解月经，无法体会女性对卫生巾的需求。这样吧，你开车，该去哪儿办事，就去哪儿。我跟着你，慢慢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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