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副县长江辰，立刻停止排放！”江辰厉声喝道。
司机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副县长？我们老板说了，这个项目市里都批了，县里谁拦着都没用！”
江辰正想再说什么，手机突然震动。是洛瑶发来的短信。
【我在县里等你，有急事。】
回到县城，江辰直接去了办公室。令他意外的是，秦霜也在那里。
“你看到他们在挖什么了吗？”洛瑶开门见山地问，看来她也知道了这件事。
江辰把手机里的照片给她们看：“绝对不是核桃园该有的工程。他们在往山里挖，还排放不明废水。”
秦霜和洛瑶交换了一个眼神。
秦霜拿出一份文件：“我查了金盾安防近三年的项目记录，他们根本没有农业开发经验，但却承接了六个类似‘生态农业’的项目。”
“每个项目最后都变成了什么？”江辰敏锐地问。
“采矿。”秦霜冷冷地说。
“以农业项目为掩护，实际开采稀土、石墨等矿产。昆同镇地质勘探资料显示，那片山区有丰富的稀土资源。”
江辰恍然大悟：“所以周鸿伟根本不是要做核桃园，他是要采矿！”
“而且这事没那么简单。周鸿伟背后有人，而且级别不低。”江辰犹豫了一下，“周鸿伟说省里黄副书记办公室打过电话，特意‘关心’核桃园项目进展。”
办公室里一片沉默。
洛瑶开口：“我回去会密切关注黄信后面的动作，争取能抓住他的把柄。”
“我有办法拿到金盾安防的确凿证据。”秦霜突然说，“山水集团有专业的环境检测团队，可以采集那些废水样本。”
“太危险了。”江辰反对道，“周鸿伟的人已经表现出暴力倾向。”
秦霜笑了笑：“商业竞争嘛，我自有办法。”
她转向洛瑶，“洛书记，如果拿到证据，您能保证公正处理吗？”
洛瑶的表情变得坚定：“我会尽力，市里不行就去省里。”
江辰的手机再次响起，是柳涵烟发来的消息：“听说核桃园项目有问题？需要我曝光吗？”
他看着这条消息，突然有了主意：“如果...我们让舆论先行动起来呢？”
……
夜幕下的昆同镇山区，十几辆执法车关闭警笛悄悄驶入。
秦霜早已带着山水集团的技术团队在约定地点等候，见到江辰从洛瑶的公务车下来时，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声波探测显示巷道已延伸至山体200米处。”秦霜指向平板电脑上的三维图像。
“这里有明显的机械振动，应该是选矿设备。”
洛瑶审视着图纸，突然问道：“秦总，你们检测队有井下作业资质吗？”
“有两个持有矿工证的。”秦霜会意，“但巷道没有支护，很危险。”
“我带人下去。”江辰脱掉西装外套，“周鸿伟认得你们的人，万一...”
“我和你一起。”洛瑶的话让所有人震惊。见江辰要反对，她已利落地扎起长发，“我在煤矿挂职过，比你们有经验。”
一小时后，江辰跟在洛瑶身后，在狭窄的巷道中艰难前行。
安全帽上的头灯照亮潮湿的岩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
“停。”洛瑶突然蹲下，手指抹过地面，“新鲜的车辙印，还有...这是稀土精矿的痕迹。”
江辰用手机拍摄取证，镜头突然捕捉到前方转角处的微光。
他一把拉住洛瑶的手腕，触感冰凉细腻：“有人！”
两人屏息贴在岩壁上。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粗鲁的咒骂：“...老板说天亮前必须把设备全拆了运走...”
“是周鸿伟的心腹。”江辰认出了那个声音，压低声道，“他们果然收到消息了。”
洛瑶眼神一凛，突然从公文包取出小型执法记录仪别在胸前：“跟紧我。”
她大步走向光源，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亮出工作证。
“市委副书记洛瑶，现依法对你们涉嫌非法采矿行为进行调查！”
江辰紧随其后，看到五六个工人正手忙脚乱地拆卸离心机。
更令人震惊的是，巷道尽头堆放着数十袋印有“稀土精矿”字样的密封包装。
“全部拍下来。”洛瑶命令道，声音在巷道中回荡，“注意采集样品和设备铭牌。”
为首的工头突然面露凶光，抄起一根铁棍：“兄弟们，不能让他们把东西带出去！”
江辰本能地挡在洛瑶面前，后背撞上冰冷的岩壁。
工头挥舞的铁棍在头灯照射下泛着冷光，狭窄的巷道里无处可躲。
“你知道袭击市委副书记是什么罪吗？”洛瑶的声音从江辰身后传来，出奇地冷静，“至少十年起刑。”
工头的手明显抖了一下，但仍旧嘴硬：“老子只管拿钱办事！”
“周鸿伟给你多少钱？十万？二十万？”洛瑶轻轻推开江辰，竟然向前迈了一步。
“他骗了你。这些稀土矿价值上亿，但你们这些干脏活的最后都会成为替罪羊。”
工头眼神开始游移。
洛瑶趁机亮出手机屏幕：“看清楚，巷道里的一切已经实时上传到市纪委云端。
“你现在放下武器还算自首。”
铁棍“咣当”落地。
江辰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望向镇定自若的洛瑶，又一次正见识到这位女性领导者的胆识。
取证工作进行得很快。当他们带着证据返回地面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秦霜匆匆跑来：“周鸿伟带人往这边来了！”
“正好。”洛瑶整理着凌乱的衣领，对执法队长下令，“以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罪立即控制周鸿伟。”
她突然压低声音，“你马上去联系柳涵烟，她的报道必须今天播出。”
县电视台新闻部，柳涵烟正在与总监激烈争执。
“这段必须删掉！”总监指着屏幕上稀土矿的画面，“市宣传部刚下通知，所有关于矿产的报道都要预先审查！”
柳涵烟攥紧了藏在口袋里的U盘：“那村民中毒住院的镜头呢？溪流污染总可以报吧？”
“你还不明白吗？”总监把她拉到角落，“市里打过电话，说谁敢报道负面新闻就停谁的职！”
化妆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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