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约好的地方见面，王莉交给江辰一个U盘。
“我昨晚也在听雨轩，去的时候你们应当是已经走了，但我听见刘成他们说……”
王莉顿了顿，脸色嫌弃，“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还说要曝光你，我觉得不对劲，便录了下来，都在U盘里，希望能帮到你。”
江辰握紧U盘，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为什么帮我？”
王莉抿了抿嘴：“我父亲被诬陷受贿时，没人站出来。”
她直视江辰，眼里透出光：“谣言杀不死真相，但沉默会。”
“还有一件事，班主任找你。”王莉皱了皱眉头。
班主任办公室里气氛凝重。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江辰同志，督查组收到一些...反映。关于你和洛组长关系的。”
江辰挺直腰背：“完全是诬蔑。昨晚洛组长约我谈话是督查工作的一部分，有茶馆监控可以证明。”
“问题是，”班主任为难地说，“有人翻出你曾在洛组长手下工作，暗示你们的关系由来已久。这种传言对培训班影响很不好。”
江辰深吸一口气：“我请求与洛组长当面对质，澄清事实。”
“这...”班主任正要回答，办公室门被推开。洛瑶带着两名督查组成员走了进来。
“正好，我也要求当面澄清。”洛瑶的声音冷静而清晰。
“作为督查组组长，我郑重声明昨晚与江辰同志的谈话纯属工作范畴。任何散布不实信息的行为都将被视为干扰督查工作，严肃处理。”
她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我会彻查谣言来源，追究相关责任。”
班主任额头渗出冷汗：“当然，当然。洛组长，我们完全相信督查组的公正性。”
洛瑶转向江辰：“江辰同志，请你配合我们调查谣言来源。培训班结业座谈会提前到今天下午，请你做好准备。”
江辰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这是他们反击的机会。
“明白，洛组长。”
下午的结业座谈会气氛微妙。
刘成坐在前排，时不时用挑衅的目光看向江辰。
洛瑶和督查组成员坐在主席台上，表情严肃。
座谈会进行到一半，刘成突然举手发言：“我想请教江辰同志一个问题。”
他不怀好意地笑着，“作为基层干部，我们该如何避免因私人关系影响工作判断？”
全场一片寂静。江辰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包括洛瑶略带担忧的眼神。
他缓缓起身，声音沉稳：“刘成同志提出了一个好问题。我认为，关键在于坚持原则，公私分明。”
他环视全场。
“就像我在昆同镇推行的合作社模式——每个农户都是独立个体，但又通过制度形成利益共同体。工作关系也是如此，既要有团队协作，又要保持适当距离。”
这个巧妙的比喻引来一阵轻笑，紧张的气氛稍有缓和。
江辰继续道：“说到合作社，我正好有个案例想分享...”
他流畅地将话题转向业务讨论，用详实的数据和案例展示了自己的工作能力。
洛瑶适时插入专业点评，两人配合默契，不着痕迹地将座谈会拉回正轨。
座谈会结束后，督查组公布了初步督查结果。
洛瑶站起身，环视整个会议室，目光如炬。
“根据督查组调查，关于江辰同志与本人存在不正当关系的传言纯属恶意造谣。”
她按下遥控器，投影仪亮起。
屏幕上清晰显示着“听雨轩”茶馆的监控录像——江辰和洛瑶全程保持着合理距离，桌上摊满文件，两人神情专注地讨论工作。
录像右下角的时间戳显示，他们只待了不到两小时。
“这是昨晚茶馆的完整监控。”洛瑶的声音冷静而锋利，“同时，我们收到一段录音。”
录音中，刘成的声音清晰可辨：“...只要把照片拍得暧昧点，配上劲爆标题...看他怎么在督查组面前装模范学员...”
会议室一片哗然。刘成脸色瞬间煞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
“不...这不是...”他慌乱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督查组副组长陈明严肃地补充。
“经查证，刘成同志因个人恩怨，故意捏造事实，诋毁他人名誉，严重违反培训纪律。经研究决定，取消其优秀学员评选资格，并将此事通报其所在单位。”
刘成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他的目光扫过在场学员，看到的全是鄙夷和疏远。
曾经与他交好的几个人，此刻都刻意避开他的视线。
座谈会结束后，学员们三三两两离开。
江辰收拾材料时，王莉走过来，轻声道：“恭喜你洗清冤屈。”
江辰真诚地看着她：“多亏了你提供的录音。这份情我记下了。”
王莉摇摇头：“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她犹豫了一下。
“其实...我一直很佩服你在昆同镇的工作。我父亲曾经说过，能在基层踏踏实实做事的人，才是真正的好干部。”
江辰心头一暖，正想说什么，李峰大步走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江，我就知道那孙子是诬陷！走，咱们几个去食堂庆祝一下！”
夜幕降临，培训班结业评优结果公布：江辰王莉李峰等人被评为优秀学员。
站在领奖台上，江辰的目光不自觉地寻找洛瑶的身影，却发现她不在现场。
颁奖仪式结束后，江辰收到一条短信：【我在操场东侧等你。——洛瑶】
月光如水，梧桐树的影子在地上摇曳。
洛瑶背靠着树干，脱去了白天的制服外套，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恭喜你，优秀学员。”她微笑着说，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江辰走到她面前，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谢谢。督查组明天就走？”
洛瑶点点头：“嗯，早上七点的车。”
她顿了顿，“其实...我本来打算在离开前和你好好谈谈昆同镇的事，没想到闹出这样的风波。”
“清者自清。”江辰看着远处的灯火，“只是没想到会连累你。”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桂花香。洛瑶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江辰，你还记得几年前在屯官镇遇上的泥石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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