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想过多评价,只垂眸低声说了一句:“表哥从不会像你这般孟浪轻浮。”
轻飘飘的语气如夏日银铃,在悠悠晚风中震响,却激起惊天骇浪,捣毁所有理智。
玄衣少年蓦然起身,子鸢被吓到,踉跄下床,赤足踩在冰凉地砖上。
薄薄纱裙拖在地,掀起层层涟漪,朝外跑去。
凌子川动作更快,一把抓住子鸢手腕,将人抵在门上。
二人距离不过三寸,灼热呼吸带着酒气,每一下都喷在子鸢脖颈、脸颊、眼睛、额头......
她偏头躲避,却躲避不及,反倒是被擒住了另一只手,也摁在了墙上。
少年薄唇微启,沉铁般的嗓音在耳边炸开:
“卫烁!卫烁!你的口里只有卫烁,我便不是你的兄长?”
凌子川贴的太近太近,子鸢都来不及思考,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被酒气与檀木包裹。
夜黑,风响,庭院静,闺房乱。
她不明白,
不明白凌子川到底想要做什么?
眼下一切都乱套了。
虞子鸢深呼吸竭力保持镇定。
她强压住急促的心跳,微仰头不让眼泪掉出。
手腕处的力道大的骇人,挤压的皮肉能感受到少年掌心纹理处的沟沟壑壑。
透过泪蒙蒙的雾气,子鸢看清了他。
凌子川皮相不错,
哪怕此刻狰狞着面孔,用那双仿若能洞穿人心的黑眸平视看她,依旧是甚美的。
少年喉间时不时溢出低哑的喘息,子鸢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听见了自己的颤音:“你也是我的兄长。”
“你把我当兄长?
“你有把我当兄长吗?”
凌子川再次压低身子,那张薄唇近乎要贴近子鸢的耳根子。
酒气热浪尽数落在衣领里,子鸢耸肩偏头,试图远离,反被拖拽得更近,几乎是脸贴着脸。
“你到底有把我当兄长吗?”
第三遍质问落下,子鸢心颤,唇颤,声音也在颤:“有,当然有。”
就算没有,此情此景也只能说有。
“骗子。你若把我当兄长,你躲我做什么?见到我就跑,见到我就躲,不是身子不适,便是闭门不出。即便是我与你的礼,也全都不收,只放在你烟霞居床底,当做垫脚的。待我如此,偏偏只愿意靠近那个卫烁?为什么?”
因为表哥朗月清风,永远将她的感受放在第一要位。
几乎是一瞬间,虞子鸢心里就给出了答案。
表哥永远都不会做出她厌恶之事。
就譬如现在凌子川所做所为。
她最是讨厌。
带着酒气的玄衣贴近了薄纱,子鸢几乎能感受到少年灼烧的体温与剧烈的心跳。
她双手被他一只左手禁锢于墙上,那张薄唇就贴在她的耳垂处。
“你我多年未见,我与兄长生疏实属正常。”
虞子鸢很害怕,给出了违心的答案。
她甚至不敢抬头对视,只想快些稳住他的情绪,将此人打发走。
“生疏?是生疏吗?你在怕我!你分明是在怕我。”
“是生疏,真的只是生疏。”
“如果只是生疏,为何你每每见了我就找准时机逃跑?你到底在怕我什么?”
“没有。”
“你就是在怕我,在躲我。”
绕来绕去,就只这一句。
虞子鸢近乎要找不到别的话语搪塞。
她沉默片刻,听见少年继续说:
“若是因着从前山匪一事,我向你道歉。你若想要任何东西,我都可以弥补。那样的事我不会再做了。只一点,你别躲着我,好不好?”
这一句是恳求。
即便是恳求,
虞子鸢近乎是被凌子川圈锢在怀中,肌肤相贴,呼吸灼热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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