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失笑，“你也怕我闻到你身上有臭味啊。”
“还有谁怕？”他问。
“秦舒啊，刚刚他洗完澡，让我帮忙闻闻还有没有臭味，我逗他说还很臭，正巧姚璇过来了，你没见把他吓那样。”
唐雪讲起这个，又是忍不住的一阵笑。
“那他其实不臭？”陆秉舟问。
唐雪点头，“满身香皂味，就算有臭味也被盖住了。”
陆秉舟想起自己只是擦了一遍，根本没有用香皂，顿时觉得失策。
看他一直嗅鼻子，唐雪笑着上前，“好啦，才一天的尸体，哪有那么臭，而且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啦？我对这些气味没那么敏感。”
陆秉舟反正是动不了，唐雪上前他也没办法。
看唐雪神色，好像的确没有嫌弃，他的心才放下一半。
等唐雪靠近了，他又问一遍，“真的不臭？”
唐雪直接趴下来，对着陆秉舟的嘴唇亲了一下，“这下放心了吧？真的不臭。”
“哎哎哎，大白天的！”秦舒捂着眼睛大喊。
唐雪回头白了他一眼，“怕长针眼不会先敲门再进来啊。”
“谁让你不关门。”秦舒傲娇，大摇大摆走进来。
进来之后还在唐雪脑门上弹了一下，“叫你逗我！陆秉舟能怎么洗，他都不臭，我打好几遍香皂你竟然跟我刚从尸堆里爬出来似的。”
唐雪朝他做鬼脸，“你自己明知道，还那么夸张地问我，我不表现夸张一点，对得起你的演技吗？”
笑闹几句，这一趟的压抑气氛终于轻松了点。
唐雪坐下来问两人，“你们去检查的结果如何？”
“袁丽丽父母的面容遭到破坏。”陆秉舟说。
“是玻璃划伤，那辆车刚好有玻璃碎了，根据昨天出警的警察说，他们的位置刚好在那片车窗下面。”秦舒补充。
唐雪点头，“所以呢？你们发现了什么？”
“以我高超的技术，当然发现他们面容的损伤并不是车玻璃破裂时弄的，应该是人为，力道不同。”秦舒说。
唐雪点头。
这个她理解。
车窗玻璃碎裂，崩到人脸上，划伤人的面部皮肤，力道会很大。
但如果是人为，人拿着玻璃划伤其他人能有多大力道？
当然也不能否认秦舒厉害，因为一般来说这一点也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的。
更何况伤在死人身上，死人还是在水里泡过的，伤口早都变形了。
“有请人认过他们的尸体吗？”唐雪问。
“请了，”陆秉舟回答，“请的就是袁丽丽父母准备去看的袁丽丽外婆。”
另一个县的，多半是还没到，唐雪就没有接着问这个问题。
“车辆排查那边有结果了没？”她改问一个问题。
“有部分出城的公交车，基本是早上出发，晚上回来，根据司机跟售票员叙述，没有发现疑似范跃进父母的人。有部分车辆出城之后没有回来，已经去追了。”陆秉舟说。
他顿了一下，又摇头，“不过如果是专门送范跃进父母逃跑的车子，应该会隐瞒他们的行踪。而且出了城之后会去哪，我们根本无法判断。”
这个时候不是到处是监控的后世，况且就算是后世，也有很多监控死角。
人逃出去了，再想追就很难。
当然，这个时候的车也少，所以还是有机会的，不然陆秉舟也不会让人排查车辆。
现在就看出城的非公交车辆，有没有跟范跃进一家有关系的了。
查案子没有那么顺利，他们得等各方传回来的消息。
不说案子的事，秦舒问唐雪，“姚璇说没说她过来干什么？”
“演出啊，不然她跑那么远来干什么？”唐雪耸肩说。
秦舒顿时就很想去看姚璇演出。
“他们也可能演不成。”唐雪又说了句。
“为什么啊。”秦舒不解。
“因为他们这次要在户外演出，可是这边警力有限，查案子都不够，哪有人去维护现场秩序。况且县里出了那么大的案子，不管之前为什么请他们来演出，这次演出也多半会暂停。”唐雪说。
不算范跃进，还有三十二名遇难者，县领导是疯了，这种时候还要坚持演出。
姚璇过来跟警察这边确定出警人数，多半是县里顾不过来，还没通知他们取消演出。
秦舒有些遗憾，不过他很快又高兴起来，“取消演出的话，他们岂不是能放假？”
“你想约她出来玩啊。”唐雪笑道。
秦舒清了清喉咙，“不可以吗？”
“你是在执行任务，你难道忘了吗？”唐雪提醒。
秦舒顿时蔫儿了。
他好不容易碰上一次偶遇姚璇，结果是赶在他出任务的时候。
“你们进展怎么样了啊。”唐雪好奇。
秦舒撇嘴摇头，“她整天跟团天南地北地跑，我能有什么进展，面都没见上两回，都不知道她有没有记住我这个人呢。”
唐雪拍拍他肩膀，“喜欢上一个文工团的姑娘，就是这样的。不仅仅是现在想见一面很难，就算将来你俩真的在一起了，她还是会全国各地地跑，甚至整年整年不在家，尤其是年节的时候，别人休息放松，他们却是最忙的时候。”
唐雪朝秦舒眨眨眼，意思问他要不要考虑放弃？
秦舒整张脸都皱巴了，他活了二十七年，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姑娘，他容易吗？
还没真正开始追人家，哦不，可能人家对他还没有印象，就劝他放弃，真的合适吗？
苦了半天脸，秦舒摆烂了，“反正我也没别的喜欢的姑娘，顺便等等她好了。”
“真的就是顺便等等她？”唐雪促狭地问他。
秦舒没好气，“那不然还能怎么的！我就见她一面，就爱得死去活来了啊！”
又瞪一眼唐雪跟陆秉舟，“跟你俩似的？”
唐雪晃了晃脑袋，当着秦舒的面弯腰，吧唧在陆秉舟脸上亲了一口。
陆秉舟，“……”
惊喜来得有点猝不及防。
秦舒被这恩爱秀得瞬间破防，直接就爆炸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一开始稀罕我稀罕的不得了，终于有了名份，就开始嫌弃我了？那我回去要好好跟我大姨念叨念叨，还有我，淑娴阿姨，还有小姨，问问他们你嫌弃我了，该怎么办。”
秦舒，“……”
不用唐雪去问，他就已经能想想自己被一家子男人女人集体混合双打的画面。
他不敢嫌弃了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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