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郁川的车不难找。
磨砂黑大G,整个停车场,就属这辆车最霸道招摇。
姜知晓没轻没重地将他扔到车后座,上了驾驶席,在扶手箱里翻找桑郁川的身份证。
没找到。
他身上也没有。
姜知晓本人也没有随身携带身份证的习惯。
开房计划泡汤。
于是姜知晓给沈听澜打电话,问他能不能把桑郁川弄回去。
沈听澜似乎睡了,说话上牙嗑着下牙,听不清晰:“我在宿舍,出不去,就这样。”
毫无征兆地挂了电话,姜知晓发懵之际,沈听澜凭借最后一丝意志发来一个定位,并伴随门牌号和一串密码。
国贸公寓。
上一世,她跟桑郁川的婚房。
静谧的车厢内,姜知晓心脏的跳动重如擂鼓,一下又一下,藏着她难以言状的心悸。
根本不需要导航,这条路她在前世走过太多次,很顺利地抵达国贸公寓的停车场。
扶着桑郁川下车,进入他们曾经住过一年的公寓。
陈设很简单,黑白灰色系,单调压抑,不如上一世布置得温馨。
很多家具一看就是全新的,沙发的塑料膜甚至没拆封。
主卧门没关,hastens的床架只有一张孤零零的床垫。
姜知晓也不想帮他铺床,把他往沙发一扔,转身就走。
手腕被人攥紧,一拽,姜知晓始料未及地跌坐在沙发沿,桑郁川撑起身子,顺势从身后抱住她。
“一定要走吗?”
“能不能不要走?求求你......”
灼热的气息包裹住姜知晓。
他宛若孩童般低声无助地嘤咛、乞求,醉醺醺的,脑袋虚靠在姜知晓的脖颈,一下一下地往下点。
姜知晓没见过这样的桑郁川。
少年醉酒的体温升高,过度到姜知晓的耳垂,烫烫的,连带着心间都跟着一起发颤。
“桑郁川......”姜知晓不喜欢失控的感觉,“已经结束了。”
“好,结束了。”他不愠不火,语气却是有求必应的轻哄,顺着姜知晓的话在讲。
然后他继续问:“那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姜知晓鼻腔涌出一股酸意:“爱这个词,太沉重了。”
“那喜欢呢?喜欢总有过吧?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姜知晓想回头看他,却被他从身后抱紧,似是不愿看到她无情的面容。
姜知晓只好耐着性子:“既然已经结束,答案也就不重要了。”
“重要。”执拗又委屈的音调。
“哪里重要?”
“倘若喜欢过,也不枉费我来这世上走一遭。”
沉默。
长时间的沉默。
整个房间,落针可闻,静到只有墙壁的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姜知晓才忍着鼻酸开口,“训犬师怎会不喜欢自己的小狗?”
正如那句话所言,就算是养一条狗,也该养出感情了吧?
但也仅限于狗。
可桑郁川许久都没有说话。
不知是被伤到了还是怎样,呼吸越来越沉重,搂抱姜知晓的手,也缓缓松懈下来。
姜知晓尝试从他怀里挣脱,没怎么用力,少年的身子便少了支撑,向一侧倒去。
沙发猛地陷入,他却没醒,不知喝了多少,连上眼皮都是红的。
姜知晓鬼使神差,静静地看了他好久。
直到蹲在地上的双腿麻木,姜知晓才起身,去主卧找毛毯,视线始料未及,再次停在hastens配套的床垫上。
回忆汹涌。
前世桑家破产,桑家人名下所有的房产和珠宝、古董都被拍卖。
姜知晓便用第一个游戏项目赚来的钱,租下了这套大平层,供桑郁川居住。
那时他们并没有在一起,姜知晓照顾他的尊严,打着合租的名号,只收很少的钱。
她将屋子收拾得干净又温馨,辞去工作,转头就冲到桑郁川合作伙伴的公司,为了帮他拿下合作,喝酒喝了个胃穿孔。
两人的关系,就是在这个时候渐渐转变的。
姜知晓第一次看见桑郁川哭,是在医院抱着她,攥紧她的手乞求:“你不要离开我。”
姜知晓嘴上说着“好”,心里却很明白,自己的存在不过是桑郁川遭受打击的精神慰藉。
直到那年冬天,姜知晓发了一场烧。
整天都晕晕乎乎,睡不够,还吃不下药。
桑郁川停止工作全面照顾她,把药含在自己嘴里,再过渡到姜知晓口中逼她下咽。
很烂俗的偶像剧情节,姜知晓却很吃这一套。
毕竟她发烧的第二天就已经差不多清醒过来,发现桑郁川用这种方式喂药,每次都假装睡着。
直到有一天,桑郁川过渡到她嘴里的不再是药,而是一个环状的硬物。
她吃惊地从床上坐起,吐出,掌心是一枚DR的钻戒,脸顿时烧得通红。
那时DR钻戒很火,“一生只能送一个人”的广告词让很多男士趋之若鹜。
姜知晓不明白桑郁川的意图,也不敢想。
而始作俑者抽出纸巾,缓慢地擦拭钻戒,眼睫懒懒一撩,“姜知晓,你挺会啊。”
姜知晓脸红道:“你就不怕我咽下去?”
桑郁川就笑了,“你的病早就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姜知晓根本不敢去看他,而后就听见他问:“下次敢不敢大大方方吻我?”
姜知晓脸烧得慌,垂眸时戒指被男人戴在无名指上,“我想让你当我老婆,让不让?”
姜知晓腾的一下抬起头,震惊得没敢说话。
桑郁川作势摘戒指,“不同意?那把戒指还我!”
姜知晓当即攥紧掌心,“让!凭什么不让?”
(下一章上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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