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梦魇
“我的钱呢？”陈大龙一脚踹在陈明胸口，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账户是空的！”
陈明咳出一口血沫：“不可能……我亲眼见过账户余……”
又一句重拳打在他的腹部，陈明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他感到温热的尿液顺着大腿流下，却顾不得羞耻：“叔叔！我真的没骗你！一定是有人……”
“啪！”陈大龙抡起铁棍砸在他背上，陈明发出不像是人声的惨叫。
“听着，狗砸种。”陈大龙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看向墙上的挂钟，“现在是晚上十点，明天太阳升起来之前，如果我见不到那笔钱……”
他凑近陈明的耳边，声音突然温柔地像情人的呢喃：“我就把你母亲留下的那栋老宅，连同里面所有的东西，一起烧成灰。”
监控室里，夏尧关掉了监听设备，屏幕上最后定格的是陈明崩溃痛哭的特写，黎晚递给他一杯威士忌：
“我们的人已经安全撤离，资金全部转入了另外一个账户。”
“还不够。”夏尧轻轻摇晃酒杯，冰块碰撞的声音像是骨骼碎裂的回响，“让陈大龙再疯狂一点。”
赵书彤调出一份档案：“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早上七点，陈氏集团的股票会被同时做空。”
与此同时，陈大龙正对着奄奄一息的陈明举起注射器：“这事能让你保持清醒的好东西……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针头刺入静脉的瞬间，陈明的惨叫声被仓库厚重的隔音墙吸收，没有一丝声响传到外面的世界。
……
凌晨三点十七分，陈明的黑色轿车歪歪斜斜的停在房子门前，车轮撵过路边的水洼，溅起的泥浆染脏了才洗过的车身。
他踉跄着推开车门，右腿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在真皮座椅上留下暗红的印记。
陈明的喉咙里挤出嘶哑的痛呼，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他的手机屏幕已经碎裂，但还能勉强不出那个救命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陈明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夏先生……求您……再借我三千万……”
他的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看着玻璃倒影上那个面目全非的自己：“陈大龙会杀了我的……真的会……”
夏尧的声音通过扬声器在空荡的环境里回荡：“陈先生，我之前借您的已经是我的全部身家了。”
背景音里有纸张翻动的声音：“除非……您有什么可以抵押的？”
陈明几乎是爬着进了自己的书房，他的手指在保险柜上留下血印，颤抖着取出今天才到手的产权文件。
“我有……陈大龙转给我的所有资产……”他疯狂的翻动着那些烫心封面的文件，“别墅，金融中心的写字楼，还……”
“可以。”夏尧打断他，“明天早上九点，我的律师会去办理抵押手续。”
挂断电话之后，陈明瘫坐在真皮沙发上，窗外，月亮的光刺破云层，照在他青紫交加的脸上。
止痛药的效力开始发作，他的眼皮越来越沉……
黑暗中，陈明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这个味道让他浑身一颤。
二十年来，这个香气只出现在他最深的梦魇里。
“明明……”一个熟悉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冰凉的手指敷上她的脸颊。
陈明猛地睁开眼睛，卧室里的夜灯不知何时变成了诡异的幽绿色。
床前站着个穿白裙的身影，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间，怀里抱着个襁褓。
“啊——”陈明想逃，去发现自己像被钉在床上，断裂的肋骨刺进肺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何可星苍白的脸在绿光下泛着尸青色，她轻轻摇晃怀中的婴儿，襁褓里突然伸出一只青紫色的小手。
“我们的孩子……想看看爸爸……”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怀中的襁褓开始渗出暗红的液体。
“走开！不是我害的你！”陈明疯狂摇头，撞的床头砰砰作响，“是陈大龙！都是陈大龙的命令！”
房间的温度骤降，窗户上结出蛛网般的冰纹，何可星的长发无风自动，怀中的婴儿发出猫叫般的啼哭。
“说谎！”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多重混响，墙壁上浮现出无数血手印，“那天晚上……工厂二楼……你对我做了什么……”
陈明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他看见何可星的裙摆开始滴血，地板上很快积起一滩粘稠的液体。
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响，襁褓突然散开，里面是个浑身青紫的死胎，脐带还缠在脖子上。
“我说！我全都说！”陈明崩溃的捂住眼睛，“二十年前……是我指使你去偷夏氏集团的机密文件……可这些都是陈大龙的计划……”
卧室的衣柜门突然自己打开，里面挂满了染血的白裙子。
何可星的身影在房间各处同时闪现，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为什么逼我继续偷文件？”
“为什么要用孩子威胁我？”
“我哥哥何可阳是怎么死的？”
陈明的眼泪混着血水流下：“你怀孕之后……我怕事情败露……就用那些证据威胁你……”
他的牙齿咯咯发颤：“谁知道你会……你会割腕……”
墙上的血手印突然组成一行字：日记本在哪？
“在……在工厂二楼的通风管道里……”陈明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喉咙，“但何可阳找到了……那天晚上我……我不得不……”
何可星的脸突然贴到他面前，腐烂的皮肉簌簌掉落：“你不是有不在场证明吗？”
“是陈大龙！”陈明尖叫，“他找人假扮我去参加酒会！我真的……真的用钢管打了何可阳的后脑勺……”
“砰！”
卧室门突然被踹开，刺眼的白光中，十几个持枪警察冲了进来，陈明被强光刺激的睁不开眼睛，只听见一个女警在大声说道：
“陈明！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逮捕！”
当他的视线终于聚焦的时候，眼前的何可星种摘下假发，是那个总跟在夏尧身边的黎晚！
他怀里抱着的“死胎”不过是个塞满棉花的洋娃娃，脖子上缠着染红的麻绳。
(https://www.biquya.cc/id188278/56792928.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