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高武:我,修炼巅峰强娶长公主 > 第641章 心存抗拒

吴王咬牙道:“设法?设什么法?秦人不兵不马,只以律诱人、以粮接人、以籍纳人,朕若施杀戮,只会让更多人逃;若施恩德,便等于承认他们有罪,又该如何收场?”

他话音落下,无人敢接。

殿内静了一阵,终于有人站出来。

礼部侍郎陆虞生,年已五旬,出身寒门,靠着十年寒窗、中试入朝,素以敢言著称。

他上前一步,拱手一礼,沉声道:“陛下,臣请设‘和问使’,遣使入秦,不为谈降,只为问政!”

吴王眯眼看他:“问什么政?”

陆虞生道:“问其制、问其法、问其治人之道!”

“臣以为,当下非是秦国以兵压我,而是我国无以压人!”

“秦制所引者,非刀剑,而是人心。

吴国诸州郡县皆沿旧法、循陈规,府弱而赋重,吏乱而不责,民困则逃。

今秦以律制之,以籍归之,以责绳之,以利养之,是以民去而不归!”

“若吴国不知其制,不学其法,只闭目堵耳,空谈国体……则天下非亡于战,而亡于人!”

一句话,说得满殿动容。

吴王沉着脸,沉默半晌:“你是说……要朕学秦王?”

陆虞生跪下。

“臣不敢言学,但愿知。

知其所为,观其可用,再定兴亡!”

他磕头三下,血染玉阶。

这一跪,把满殿文武都跪服了。

他们不是不明白,只是没人敢说。

陆虞生敢,是因为他真的忧国。

吴王看着他,半晌,终于开口。

“准!”

“派礼部三人,刑部两人,户部两人,尚书以下,学问在身,胆识有用,入秦,问政!”

“封文不得称臣,不得议合,不得乞降!”

“只问!”

“朕要看,这秦国,到底是何手段收天下之民!”

……

五日后,秦王府收到礼部函。

由吴国派遣“观察使团”一行七人,要求入境南安、南属三郡,观政、问法、查制、审籍,不涉军事、不涉边防,不触政令,仅为“君问民事”。

秦浩看完整份来信,未怒也未喜,只将函交给香妃。

“让他们来!”

“按律接待,供职堂择人引路,不设华席,不派专官!”

“只让他们看,让他们问,让他们听百姓自己怎么说!”

香妃接令,立即派出通告:供职堂、户册中枢、赈民司、操阅营、讲律堂、归籍村、供职学堂、边防驿所八处,共设四十八个观察点,吴人可任意调阅、查访、访问。

同时设接待手册,详细列明:

“本国律令起点”、“归籍民办理流程”、“供职评核制度”、“临籍三月计划”、“新士族法案”、“讲律考试体系”、“边防治理结构”、“百姓回馈与诉案统计”。

凡吴使所问,皆有文字可查、卷宗可核、人证可听。

而这一切,不过是秦国运转系统的日常记录。

香妃提笔最后补上一行:

“非为作秀,实为常制!”

“我大秦治政,不需伪饰!”

这一份接待通告一出,吴国使团未至,边地就已先乱。

临浦、明溪、丹江三郡士子纷纷奔走相告,说王都已被迫低头,秦国准使入观,那便说明秦律可行、秦制可学,归秦者非贼,投籍者非叛。

许多原本顾忌观感的中下士族纷纷松口,开始陆续遣人往秦国“借籍”,表面不言投诚,实则已在供职堂登名预审。

供职堂最新报告中显示:临浦借籍申请者三日增至五千三百,边军中已递交“投职意向函”者七十三人,其中包括两名千总、一名副守。

操阅营预警:“若王都未行应对,最多一月,边防必塌!”

秦浩看着所有奏报,未动声色,只在批阅最后写一句:

“秦人,不言威!”

“只言法!”

吴国观察使团入境南属的第五日,南安供职堂大厅内,七名观察使齐坐正厅,面前摊着厚厚一沓文卷、登记表、民评册、律考档案、税赋记录、民事问责回执、巡守奖惩章程等一共三百六十一份文件。

这些都是他们五日内在八处观察点逐一调取、现场听询所得,连一页都是亲自核阅、实查、对口质询出来的。

他们没有被拦,也没有被限制。

每一处他们提出想看之物,供职堂官员只会低头回礼,然后应声:“可查!”

每一处他们想听之言,无论是吏是卒,是民是贩,是教者是耕者,皆敢直言,无一含糊,无一遮掩。

观察使团最年长者,礼部正郎许怀章,出身士族,自幼研读《律典大诰》,曾参与吴国三次律制修订。

他起初心存抗拒,带着不屑而来,认为秦国再强,也不过是一朝暴发之制,规矩不稳,民不驯服。

可到了第三日,他的笔停住了。

到了第五日,他已坐在供职堂讲律厅外,与秦吏同桌抄录“户籍人法并列三册”,专心听一名大秦吏员讲述“归籍民入籍后的责任与权利”。

他从未见过如此清晰的体系:

归籍之人,享三年地、五年粮、三年课、五年免税;但相对必须三年不离籍、不出逃、不反籍、不弃职、不脱责。

所有签下誓文者,三年后若考核达格,可转正籍,享与本国之民同等权责。

许怀章那一日未曾言语,只在回去之后,伏案写了一整夜。

他写的是一份名为《秦政初观》的备忘,开头一句便是:

“非我不及也,实秦人有法!”

第六日,观察使团前往南属讲律堂,实地旁听百姓律课。

讲者是供职堂选拔的新任讲律吏员,名叫方安,三十五岁,原是南越商人,归秦三年,现为正八品,讲席讲师。

他不是出身名门,也非经科考中仕,但能坐上这个位置,只因他三年连续考试皆列上甲,讲法律条清楚,答问不乱,律课民评最高,年终政绩考核优等。

观察使中有刑部出身之官,曾刻意挑他一句问:

“若民不守法,而法无责,奈何?”

方安答:“法无责者,非法;民不守者,不知其责;官不究者,吏之耻!”

讲席上原本嘈杂的民众,闻言鼓掌叫好。

那位刑部出身之观察使,一时语塞。

他知道这不是文词对错,而是秦人已将“法”写进民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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