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是谁带走了阿辇?”
帝祀的眼,瞬间就变得猩红一片。
这些年,他心中一直装着明棠,一直沉浸在明棠没死的幻想中。
整个东宫,又或者说是整个汴京城的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这个名字。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不在意了,明棠好似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记忆中。
只是在乎明棠的人,永远都会记得她,更莫要说帝祀跟帝辇。
帝祀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是想明棠想的发疯了。
“殿下,是,是小皇孙的娘亲带走了他,小儿便是这么说的。”
张巡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三年前,都传帝祀有一十分宠爱的妾室,为了那妾室,帝祀不惜顶撞太上皇,又拒绝娶王妃。
甚至,还有人说,都是因为那妾室,帝祀才会设计太子跟连王,夺了大晋皇太子的位置。
总之,众说纷纭,怎样的传闻都有。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便是帝祀确实对那妾室十分宠爱,这么多年,似乎也一直念念不忘。
可那人已经死了啊。
张巡细细的思索着,冷不丁的,一种想法窜进了他脑海中,让他怎么都抹灭不掉。
那便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帝辇其实就是那妾室生下的孩子。
不然为何从未听帝辇称呼宋玉为母亲?
张巡咽了一口口水,帝祀这般失常,已然证实了他的想法。
“张将军,你先去殿外候着吧,我与殿下,有话要说。”
葛太奇抿唇,看着帝祀失神的模样,心道那棠双公主果真古怪。
但有一点他确定,那便是北川此番来大晋,绝对有阴谋。
且那阴谋,就在棠双身上。
“臣先去殿外等候,臣告退。”
张巡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巴不得到外面等着。
他觉得他隐约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只是还有一点想不通,若帝辇真的是那妾室的孩子,可是那妾室早就死了啊。
那带走帝辇的,又是谁?
张巡一头雾水,大殿内,张巡出去后,葛太奇这才开口:“殿下,这只怕是北川人的阴谋,目的便是要扰乱殿下的视线,殿下别忘了,这世间,可是有易容术的。”
易容术之巧妙,让人防不胜防。
北川的人给那棠双易容了,也说不定。
如此,他们这一趟来汴京城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了。
“殿下,咱们现在怎么做。”
苏故张了张嘴。
他想说帝辇也会易容术,且小小年纪,造诣颇深。
若是一般的易容术,帝辇岂会被骗过?
还有,帝辇很少在外人面前露脸,三国之中知道帝辇模样的人少之又少。
还有,以帝辇的聪明,外出定然也会易容。
也就是说,北川人根本不知道帝辇的身份,如此,便没必要让一个易容的人接近帝辇,然后将他带走。
所以,全程都是帝辇主动跟着棠双走的。
那个棠双,应当是跟明棠长得一模一样,否则绝对带不走帝辇!
想明白这一点,苏故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影不稳,若非怕刺激到帝祀,他都要失态了。
他能想到的事情,想必帝祀也能想到,也是如此,帝祀才会失神。
所以葛先生的话,没什么说服力。
“是她回来了,一定是她回来了。”
帝祀垂着头,摩擦着手上的玉石。
半晌,他低低开口,脸上的笑像是疯了一般,似激动,又似兴奋。
“夏芒夏青,进来!”
帝祀攥紧了手,玉印硌在掌心中,让他的心,也跳的更快了。
“殿下。”
夏芒夏青走进殿内,帝祀大手一挥,这便下令了:“传令下去,将放出去的人都收回来,西周那边,不必阻拦,让齐宴礼来,让他动手。”
帝祀说话的时候,眼底的神色都变得有些疯狂。
他几乎按捺不住,现在便想去找北川礼队。
他要看看,棠双到底是谁。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中的瞬间,帝祀觉得他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他觉得他身上已经死去的每一块骨头都开始疯狂滋生出血液,重生长出了血肉。
“殿下?”
帝祀的话,让葛太奇大惊。
这简直就是胡闹。
齐宴西蠢蠢欲动,西周虎视眈眈。
这个时候放任西周人动手,岂不是正中北川人的下怀。
棠双没失踪,北川礼队故意放出消息,根本就是想引起西周大晋的敌对,引起大晋朝臣的慌张。
殿下这个时候下这样的令,岂不是在助长北川的嚣张气焰?
“立马去办。”
帝祀不容置喙。
但凡是有一点希望,他都不会放过。
帝辇绝对不可能会认错娘亲,绝对不会。
帝祀猛的闭上了眼睛,呼吸都放轻了。
他生怕太过于激动,将这一切都打破。
生怕会打草惊蛇,让北川改变计划。
他需要静静地等,等棠双来京。
只要放手让西周的人主动进攻,北川的目的就达到了。
只要他受罚,北川的目的就达到了。
届时。
棠双自然会来京都了。
帝祀想着,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他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让他现在就去见棠双。
只要见到她,他便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明棠。
帝祀死死的握着拳头,玉印将他的掌心划破,他也毫不在乎。
与此同时,麦田村,张开家中。
一连在村子中呆了两日了,今日明棠跟周尚锦便要动身,朝着汴京城出发。
明棠失踪的消息传出去后,北川的百姓十分生气,北川皇更是气愤不已,下旨若大晋皇室再找不到人,他便率百万大军,攻打大晋。
两国的形势紧张,这完全给了西周空挡,如此,西周国内也有了动静,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伺机而动。
汴京城中,亦有明棠手下的暗势,摘星楼已经暴露,但汇聚堂绝对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因为它是一个专门做死人生意的丧葬铺子。
铺子中,卖香烛纸元宝,还卖寿衣。
平日里,除非家中死了人,否则绝对不会有人来汇聚堂。
“主子,今日铺子早早的便关门了,不会有人来的。”
汇聚堂的掌柜的,是个中年男人,留着八字胡,看起来眉眼十分仁善。
他名为魏生,也是月灵阁中的人。
现如今灾年当前,几乎每日都会死人。
一些人是饿死的,一些人是病死的。
因为汇聚堂内的纸元宝以及香烛卖的便宜,所以店铺的生意很好,每日前来买东西的人络绎不绝。
故而,这么多年,也没人怀疑汇聚堂有什么不对。
明棠跟周尚锦到了汇聚堂,便进了后院。
后院很大,堆满了香烛以及叠纸元宝的黄纸。
魏生知道明棠的身份,态度十分恭敬。
按照计划,明棠跟周尚锦原本就是要先北川礼队一步来汴京城的。
只是明棠身边,怎么多了一个孩子,且还十分粘明棠,这倒是让魏生觉得奇怪。
“嗯,这两日汇聚堂照常做生意便可,待时机成熟,我们便会离开。”
明棠挥挥手,周尚锦有事外出了,明棠刚想到他,他便回来了。
不仅他回来了,他身后,还跟了一人,正是宋寒笙。
此番来大晋,明棠身边不仅有竹瑶跟紫衣等贴身侍女,且还有宋寒笙以及颜玉溪和方鹤安等北川有名的名门之后。
北川皇的意思也很简单,那便是提醒大晋,让他们歇了联姻的心思,他想给明棠纳夫,且还不仅只有一个。
“哼。”
看见宋寒笙的一瞬间,帝辇心中有一股危机感。
直觉告诉他,这宋寒笙对娘亲有别的想法,他定然没安好心。
但看娘亲的态度,对他很熟络,难道娘亲喜欢上别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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