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辇,怎么了?”
帝辇看着宋寒笙,眼神警惕,在他还没靠近明棠时,帝辇便拉着明棠的手,作势想将她往卧房中带。
明棠蹙眉。
帝辇十分乖巧,这两日跟在她身边,不仅不吵不闹,且还十分体贴,今日这是怎么了。
为何如此反常。
“娘亲,我不喜欢他。”
帝辇紧紧的拉着明棠的手,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明棠。
书本子上说,爹娶了后娘,就不会在乎原配生的孩子了。
娘有了后爹,更不会喜欢原本生的孩子。
如此,他就没有父母疼爱了。
他不想让父王纳别的人,也不想让娘亲喜欢上别人。
他想要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想要一家人团聚。
帝辇想着,眼圈都红了。
他的眼睛生的很大很亮,眼底喊着泪花时,特别明显。
明棠一眼就看到了帝辇眼底的水光,心头一软,俯下身,安抚的道:“那你先回卧房好么,待我与他说完话,便进去找你,嗯?”
明棠的语气宠溺,宋寒笙步子一顿,从侧面看向明棠,更觉她容貌绝艳,举世无双。
宋寒笙从来没见过明棠这般温声细语的模样,一时间,有些出神。
这孩子是谁,居然能让明棠这般耐心的与之说话。
还有,他就这么不招小孩子的待见么,这小子居然说讨厌自己。
娘亲?
是在喊明棠么。
听周尚锦说明棠在永征村的药山上,救了几个孩子,这小子,就是其中之一吧。
“不要,我要跟娘亲在一起。”
帝辇摇摇头,紧紧的拉着明棠不松手。
他不能走,他要是走了,岂不是给了这小白脸机会?
他哪里好,长的这么一副弱鸡模样,根本不如他父王。
帝辇想着,扑进明棠怀中,声音闷闷的。
“我只说几句话。”
汇聚堂不大,帝辇到了这里后,一直没出门。
小孩子都喜欢玩,明棠想着帝辇应当是在这里觉得闷了,不如一会让竹瑶带着他上街逛逛。
“好。”
这几日跟着明棠,帝辇能察觉出明棠的身份不一般。
总是有各种陌生人对她回禀消息。
其中,他听到了不少熟人的名字,因为这些人都是大晋的朝臣以及王侯。
帝辇隐约猜到了明棠想做什么,但他不愿意去想。
这一切,都是父王的错,是父王没好好对娘亲,这才让娘亲如此痛恨他。
父王做错了事,都要接受惩罚,这很公平,不是么。
只是不要送他走,他不离开娘亲。
“殿下,那边已经有动静了,刚刚大晋皇宫传来消息,帝祀又被罚了,想来再过一两日,咱们就该现身了。”
宋寒笙挑眉,视线落在帝辇身上,帝辇抬头,白了他一眼,眼底满是不喜。
这小白脸,是父王的敌人。
有他在,休想撬父王的墙角。
只是父王怎么又被罚了。
娘亲到底在做什么啊。
“嗯,那咱们便再等一日吧,再有一日,也够了。”
明棠颔首。
她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出去四日了,不管是北川百姓,还是周尚川,都该相信了。
此时正是北川民心激愤之时,晴王跟周尚川,一定会借机煽动民心,请旨离开盛京。
若晴王真的是假的,那么他一定会去莫城,一定回去断恶山。
一旦他去了,月灵阁的人会第一时间告知自己,这样一来,便能施行下一个计划了。
“吩咐下去,后日礼队便进京。”
明棠说着,帝辇的小嘴已经张开了。
他的小身板也跟着一震,听到礼队二字,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娘亲果真是从北川来的。
那么她,到底是谁呢。
这些人都对她如此恭敬,以她的话为主,莫非……
帝辇眼皮一跳,忽然猜到了明棠的身份,他既激动,心中又充满了复杂。
原来兜兜转转,娘亲还是回来了。
那也就是说,娘亲此番来大晋,是顶着棠双公主的名头,来跟父王联姻的么。
帝辇想入非非,有一些事情想不明白,他便变的沉默了。
“阿辇,跟我回卧房吧,我有话要告诉你。”
明棠又跟宋寒笙说了几句话,见帝辇不吭声,摸了摸他的头发,将他带进了卧房中。
既然决定要留下帝辇,那她的身份便不能再瞒了。
这两日在京中,竹瑶她们并未找到帝辇的父母,明棠已经认定了帝辇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更加重了她要留下帝辇的决心。
后日,北川礼队要进京,所以她不能瞒着帝辇了。
“嗯。”
帝辇轻轻的眨了眨眼,乖乖的随着明棠回了卧房。
看着她们的背影,周尚锦跟宋寒笙脸上的神色都有些复杂。
时间匆匆,距离明棠失踪已经过去三天了。
期间,西周跟北川国内屡次有消息传出,民间百姓更是有传言说又要打仗了。
棠双一失踪,西周会跟北川联起手来,攻打大晋。
大晋腹背受敌,如何能撑得住。
然而,就在这种声音越传越烈,北川晴王自请出京前往大晋调查后,北川礼队又传出消息,说是棠双回来了。
此时,恰好礼队距离汴京城只有三十里,承德帝大喜,赶忙让帝祀亲自带着侍卫,迎接北川礼队。
距离汴京城三十里外的官道上。
不断有大晋的侍卫前来回禀消息,然后再返回,告知驻守在汴京城城门口的帝祀跟一众官员北川礼队的距离。
城门口,守城的将领以及小兵,将城门把守的密不透风。
今日凡是出城进城的人,都只能从西城门进出,不得在从主城门走。
城门口,帝祀坐在马背上,身后跟着张巡以及开国公等武将。
再后面,便是大晋的官员,有房安福以及礼队的一些小官。
“算算时间,应当是到了。”
房安福看向城门口,还没见北川的礼队过来,有些不踏实。
“报,北川礼队距离城门不足十里。”
“报,北川礼队距离城门,只有三里。”
“报,北川礼队进京!”
前来报信的侍卫一个接一个。
每喊一声,夏芒跟夏青便忍不住心中一动,紧张的看向城门口。
快了。
棠双跟周尚锦,马上便能进京了。
且让他们看看,来的,究竟是不是故人吧。
夏芒夏青心中复杂,这一刻,他们说不清心中是何感觉。
他们既希望棠双就是明棠,但从心底里又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来了来了,是北川的礼队。”
报信的小兵话落,远远的,便能看见北川礼队正朝着城门处而来。
周尚锦跟宋寒笙坐在枣红色大马马背上,身侧,还跟着两个俊秀非凡的年轻男子。
两个男子,皆气宇不凡,气质不凡。
一看见他们,房安福便知道北川礼队真的进京了,这下错不了了。
马匹后,队伍中,八个侍卫抬着轿撵,跟在队伍中间。
轿撵之上,坐着一抹纤瘦的身影。
夏芒夏青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轿撵不断靠近。
轿撵上,有轻薄的纱幔随风而动。
侍卫抬轿时,薄纱被吹起,让坐在轿撵上的人若隐若现。
明棠并未戴面纱,端坐在轿撵之上,目视前方。
帝祀首当其冲映入眼帘,远远的,明棠看见他,便心中涌起一股恶寒。
三年了,她还是那么厌恶帝祀。
三年了,她对帝祀的反感,越发的深了。
三年了,这次回来,她定要报仇!
“殿下!”
明棠眼神冰冷。
薄纱吹动间,似乎能让人看清她冰冷的眼神。
帝祀双眼血红,死死的盯着坐在轿撵中的人,身影不稳,险些从马背上栽下去。
幸亏开国公手疾眼快,扶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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