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怎么了。”
开国公扶着帝祀的手臂,察觉到他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时,浑身一顿,试探的出声。
殿下这是怎么了。
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便也算了,为何还这么失态。
“妹妹,下来吧。”
周尚锦一直注视着帝祀的动静,见他如此,抿了抿唇,翻身下马,走到轿撵跟前,压低了声音。
周尚锦的说话声,同样让开国公跟房安福等人回过神来,也紧跟着下了马。
“殿下,您先站稳一些。”
帝祀的眼睛红的宛若滴血,开国公心中担忧,但北川礼队已经进京了,他们不能失礼啊。
“我与皇兄此番从北川来,是为了恭贺大晋太上皇陛下大寿,为彰显我国诚意,进京后,本宫与皇兄徒步到皇宫,面见皇帝陛下、太上皇陛下。”
清冷的女音从轿撵上传了过来。
这声音,不仅让开国公大惊,更是让房安福像是见了鬼一样。
这声音,听着太耳熟了吧。
虽然很冷,但这音调,太熟悉了。
尤其是当年房安福被明棠坑了那么多银子,不爱干净的把柄又一直被明棠攥着,房安福每次看见她,都像是老鼠看见猫一般。
后来明棠的死讯传出,房安福恍惚了很久。
江南涝灾,因为明棠不知多少百姓挽救了生命。
光凭借这一点,房安福就十分敬重明棠了。
当时的涝灾那般严重,就算是皇子王孙去了,也未必能挽救黎民百姓的性命。
明棠一介女流,义无反顾的去了江南不说,甚至还做了那么多利民之事,大晋的朝臣,其实打从心眼里认可她战王妃的身份。
再后来,明棠离世的消息传到大臣们的耳朵中,说实话,大家都觉得帝祀做的太过分了。
那样明艳洒脱的女子,再也不会出现在大家视线中了,大概所有人心中都觉得惋惜吧。
“妹妹,下来吧。”
周尚锦微微垂头,伸出手,去扶明棠。
轿撵缓缓的停在地上,轻薄的纱幔被竹瑶跟紫衣卷起,慢慢的露出轿撵内那人儿的一张绝世面容。
百姓们屏住了呼吸,京都门口,死寂一般的安静。
明棠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长裙,上面绣着凤凰展翅的图案,身姿柔美,一举一动,皆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般。
人们惊艳于她的美貌,,更惊艳于她身上清冷的气质。
人人都沉浸在这场景中回不过神来,若是在北川,现如今早就已经是万民跪拜的场面了。
“嘶!”
明棠走下轿撵,双手端放在胸前。
她头上的发饰简单,可戴着的金簪却是凤簪,足矣看出,她的身份有多金贵。
北川礼队中的侍卫,全都是大内高手。
北川的使臣,全都穿着红色的官袍,侯在轿撵后面。
周尚锦拉着明棠的手,比她并排而站,缓缓的看向帝祀那边。
夏芒夏青瞪大了眼睛,这一刻,别说帝祀失态,就连他们,都忍不住。
像。
不。
不是像。
应该是说,一模一样!
这根本就不是棠双,是明棠,是明棠啊,是殿下的太子妃,是小殿下的亲女。
“主子?”
队伍中,夏雨是最激动的那一个。
几乎是在看见明棠的那一刻,他的眼泪便流了下来。
他不敢置信的盯着明棠,一分也不敢错开。
他生怕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很怕现在的一切都会消失。
“怎么这么像。”
开国公显然也认出了明棠,失神的喃喃开口。
同样失神的还有房安福,他没见过明棠的真面容,可他能听出明棠的声音。
这就是明棠的声音啊,就是她啊。
可是怎么会呢,北川的长公主怎么跟明棠的声音一模一样啊。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看本宫了。”
整个城门口,鸦雀无声,大晋接队的大臣们眼看着帝祀跟开国公都出神了,纷纷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尤其是帝祀。
他高大的身影摇晃着,一步一步朝着明棠靠近。
明棠眼神淡淡,视线落在他身上,就好似一个陌生人一般。
帝祀的嗓子干干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不敢相信明棠真的回来了。
不是易容的,不是别人假扮的,明棠就是明棠。
她的体态,她的身形,她眼底的神色,还有她的声音,这些都在告诉自己,明棠真的回来了。
真的是她。
真的是她。
“太子殿下,你有些失态了。”
帝祀死死的盯着明棠,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周尚锦眯眼,出声提醒着。
可这一刻,帝祀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了。
他只知道明棠回来了,回来找他了。
“太子殿下,你越距了。”
帝祀走的越来越快,眼看着就要走到北川礼队前了,宋寒笙的脸色也淡了,翻身下马,眼底满是警告。
他虽不知道明棠的过往,但每次提起大晋之事时,他隐约能从周尚锦的脸上察觉出异样。
再加上此番太上皇大寿,北川的人大可不必来的,毕竟现如今是大晋西周有求于北川。
但明棠却说服了北川皇来了大晋,一切的一切,都证明明棠以前没回北川前,在大晋生活。
“明棠,是你回来了对么,我错了,都是我错了。”
近距离的看,帝祀近乎贪婪的看着明棠。
他从头到脚,将明棠看的仔仔细细的。
这一刻,他心中全都时候喜悦。
他多想不管不顾的将明棠揽进怀中,跟她说自己好想她。
这三年,没有一刻不想她。
只要她能回来,让自己干什么都行。
天下他不要了,那位置他也不要了,他就只想要一个明棠。
他还没亲口告诉明棠他错了。
他有好多好多的错要认,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跟明棠说一句对不起,明棠当年,便走了。
这三年,他一直生活在悔恨当中,甚至他有时候在想,若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会选择另一条路走。
“太子殿下,你认错人了。”
明棠的眼神近乎冷漠。
这样的眼神,不仅冷漠,还有陌生。
她的视线落在帝祀身上的时候,完全就是在看陌生人的眼神。
她整个人也冷冰冰的,毫无温度,像是天上上的积雪一样,常年不化。
“不,我没有认错你,你就是明棠,明棠,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帝祀身影一动,北川的人立马也跟着动了。
自从三年前受了内伤,帝祀只要情绪一激动,便会气血翻涌。
这三年,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将这内伤治愈,但他没有。
他好似在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只有身上痛了,心里的伤才不会那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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