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黑点头同意,抽出两根木柴,把下衣摆撕了裹上油纸,包在木柴上,做了两个简易火把。
跟胡秀儿一人一个,四处找寻起来。
找了一大圈,却再也没发现一点尸骨残骸。
郑小黑忍不住对胡秀儿道:
“秀儿,会不会大黑没死,还活着,只是腿断了?”
胡秀儿也希望是这样,可这么冷的天,一条断了腿的狗,怎么活得下来?
除非——
“被人收养了!”
“被人养了!”
胡秀儿和郑小黑同时说了出来,只有这一个可能,最好是这个可能。
不过一夜,胡秀儿和郑小黑的寻找对象,从人变成了狗。
这次没让他们找太久,不到一天就找到了。
收养大黑的,还是个熟人。
以前胡秀儿跟胡青山在山里打猎时,偶然遇到了猎户,就是他告诉他们,山这边沿河有不少村落。
“胡子叔,我都不知道该咋谢你,多亏你遇上,要不大黑肯定没命了。”
胡秀儿感激万分,抱着大黑不松手。
大黑也一个劲儿舔胡秀儿的手,用脑袋蹭她。
大胡子猎户看着他们,笑呵呵道:
“是大黑聪明,见过我一回就认得,躲在那个土包后头,看我过去就冲我一个劲儿叫,我才把它带回来的。”
郑小黑撸了撸大黑的头,也向大胡子猎户道了谢,问他发现大黑的时候还有没有看到过其它,比如奇怪的人啥的。
大胡子猎户摇了摇头,
“我听到大黑叫才过去的,去的时候那里没人,只有大黑窝在里头。
不过我看大黑那腿,应该是被人用刀砍断的,它背上也被砍了一刀,流了不少血。
下手的是个练家子,刀口很平整,是一刀砍断的。
我给大黑治伤的时候,发现它嘴上身上还沾了不少人血。
我估摸先是大黑把那人给咬了,那人的同伙趁大黑咬着那人不放的时候,从后面给了大黑一刀。”
胡秀儿和郑小黑对视一眼,他们也这么觉得。
他们都打过猎,知道大黑捕猎时是什么样,只有在它咬住对方不放,对方才有可能从后方偷袭它。
若论单打独斗,一般人可不是大黑的对手,大黑以前打猎的时候可咬死过狼。
但伤大黑的人手里有刀,会功夫,有同伙,那十有八九就是那伙盗墓贼了。
他们居然还真的是背着偷出来的尸体,翻山越岭从这个方向离开的庆云县。
胡秀儿想到一种可能,忙问大胡子,
“胡子叔,从你们这边一直走,能走到并州府吗?”
大胡子被问得愣住了,挠了挠头道:
“我没往那边走过,不知道能不能通到官道。
不过那边一直往西确实是通往并州府的方向,可没人那么走,全是山路,翻山越岭,多危险啊。”
胡秀儿眯了眯眼睛,对一般人确实危险,但是对于盗墓贼,说不定反倒更安全。
如果真是他爹和郑叔他们从宁乡城带走了郑有先的女儿,那他们会带去哪儿?
那伙盗墓贼偷走他们的尸体,会不会也是为了查出郑有先女儿的下落?
可尸体又不会说话,偷回去能干什么呢?
谜团越来越多,解开一个还有一个,没完了似的。
胡秀儿头疼的厉害,她真不擅长干这个,这种活儿适合顾清晏那种心眼比藕眼还多的人干。
顺着这条路去追盗墓贼,可能不会有结果,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又是下雪化雪的,线索早没了。
不如返回去,找周非白还有那个知县,兴许还能挖出来点什么。
胡秀儿心里有了盘算,脑子稍微清明了些。
跟郑小黑商量了一通,决定在大胡子这儿歇歇脚,跟他买些干粮,再带上大黑返回。
罗九正到处找胡秀儿呢,胡秀儿回来了,背了个大背篓,背篓里装着一条狗。
一身皮毛油光水滑,脑袋大,眼睛黑,罗九忍不住伸手想摸摸,结果却见狗少了一条腿,不由感叹,
“好好的一条狗,竟是个废的。”
大黑扭头就叼住了罗九空荡荡的衣袖,用力扯了一下。
罗九一时不察,竟被扯的一趔趄。
大黑松口,汪汪叫了起来。
那架势,好像在骂,你丫才是个废物!
罗九愣住,胡秀儿等人傻眼,周非白忍俊不禁,大声夸赞,
“好,真是条好狗!”
罗九不好冲胡秀儿发火,也不好冲她带回来的狗发脾气,可周非白,他才不惯着呢。
罗九一脚踹过去,周非白赶忙躲开,捂着伤口嚷嚷,
“我伤口要裂开了,战场上投降还不杀俘虏呢,你真把我打死了可没法跟你主子交代........”
胡秀儿很是无语,姓周的你但凡少说几句,也不至于总被打。
闹腾归闹腾,罗九还是知道轻重的,只踹了周非白两脚,就跟胡秀儿说起了正事。
胡秀儿说了说自己这几日查到的东西,没提大舅,只说找到了一个知道当年详情的人,问了个大概。
周非白听到胡秀儿说她爹所在的镖局,真的从宁乡城把郑怀玉带出来了,不由激动万分,连声问道:
“那郑怀玉现在人在哪儿呢?还活着吗?她手里有没有能证明郑有先当年无罪的证据?”
这些问题,胡秀儿一个也回答不上来。
她跑了这一大圈,只是确认了周非白他们说的是真的,没有解开任何谜团,反倒增添了更多的疑惑。
罗九很烦周非白,见他还要追问,忙插话打断,对胡秀儿道:
“掌柜奔波劳顿好几天,肯定累了,先好好歇一晚,明天咱们再好好商议下一步的安排。”
胡秀儿确实累了,不仅身上累,心里更累。
郑小黑一向是听胡秀儿的,胡秀儿要歇,他也就跟着歇便是。
周非白急的不行,却被罗九一个警告的眼神止住了脚步。
这些日子相处,周非白已经摸清了罗九的脾气,这是个心黑手狠的主儿,跟胡秀儿不一样。
胡秀儿一般情况下不杀人,就算生气打人也不会打要害,本性还是良善。
罗九却不怎么把人命当回事,尤其是他这种人的命,在他眼里只怕还比不上胡秀儿带回来的狗。
所以周非白即便再心急,还是忍住了。
真相就快浮出水面了,他得稳住,不能急。
罗九之所以这般体谅胡秀儿,不急着追着她问,主要是想替自家主子补救一二。
罗九这几日除了找胡秀儿,就是打探跟宋瑜有关的消息。
他觉得小侯爷的心结应该还是在夫人的前夫身上,一个男人真心喜欢一个女人,是容忍不了她心里有别人的。
这是罗九在得知小侯爷半夜把夫人赶出门后,苦思冥想分析出来的原因。
虽然不明白小侯爷之前下令调查宋瑜,后来不知怎地又不查了。
但罗九依然觉得这个宋瑜是小侯爷的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这种绕不过去的心结,还是得查个彻底。
最好能查出点那个宋瑜的隐晦隐私隐疾,挖出他不为人知的脏事烂事,让夫人彻底对这个人厌恶至极,那小侯爷也就不用再那么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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