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位式神大佬有点难沟通啊,白问挠了挠下巴,转而问蛮任真:“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抓住这个灵修?”
他顿了顿,有点不敢置信地问道:“真的是灵修吗?不会搞错吧?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灵修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比起霆螭的直接,蛮任真委婉的劝他:“就算是灵修干的这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之前见过这样的灵修,他们比鬼怪还要嗜血暴虐,眼下我们得想办法把他引出来,到时候是人是鬼,你一看不就知道了?”
白问只好点了点头,算是内心里稍有安慰。
突然冒出一个软糯的鄙夷声,让白问瞬间哑口无言:“他又不是你爸爸,干嘛这么哄着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灵修干的好伐?都是刚死一周的新鬼,就这么点微弱的鬼气,要是下手的是正儿八经的鬼祟,能一点鬼气都不留么?”
二狗不知道去哪儿疯玩了,滚了一身的干草,就连往霆螭身上跳的时候,都被霆螭嫌弃地拎起来,把干草都择干净了才放在自己肩膀上。
蛮任真没好气地说:“住口吧你!就你心里有B数,给小孩儿保持点童年幻想不行吗?”
“噫……”
经过商议后,他们觉得不管是人是鬼,做下这种事,就不会让这些鬼白白浪费。对于修行的灵修或者厉鬼来说,这种新鬼,往往是修炼路上最诱人的良材。所以他们决定在公寓的附近蹲点等候,一定能等到他们要等的家伙。
好在公寓的南边有一排小树林,公寓本身也离市区中心比较远,所以没有其他人受到波及,这也没有其他的居民住所可以落脚。他们只能隐匿在小树林里面。
蛮任真对白问打趣道:“你这住的地方,可比我之前在的那条古董街还偏远啊。”
白问嘿嘿一笑,脸上有一抹苦涩一闪而过。“没办法,我从小就命不好。没爸没妈,是被云游在外的师父捡回了师门。不过宗主说我八字古怪,是个命短的人,也没有哪个前辈愿意收我做徒弟,自然也就没有同辈弟子跟我亲近。”
“师父心眼儿好,就是性子急,爱冲动。他不顾宗主的阻拦,收了我当徒弟,把罗经仪传给我,手把手地把我带出师。下山那年,我也才跟步枫差不多大的年纪……哦,步枫就是新来的那个小孩儿,可皮实了,下回带他见见你!”
蛮任真裹紧了身上的黑色长袍,不管霆螭在身后衣着单薄地抱着手臂,用不满的目光看自己,反而跟白问越聊越来劲:“之前套过你的话,你师父好像是长宁老道,我听说过他,喜欢到处游耍,我师祖爷还说他压根就不是带徒弟的料。”
白问点头:“广微老前辈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出师以后,离开了宗门。宗门从不肯承认我,所以自我离开后,也不像别的宗门弟子一样,一入世就有各种各样的援助。房子要自己找,工作也要自己找。”他苦笑一声,“要不是还有这么几手,被季队看中后带进了灵调组,指不定现在还在哪家饭店刷碗呢!”
真是听者动容,闻者落泪!
蛮任真和窝在霆螭怀里的二狗,一人一猫同时拍着爪子,既欣赏又感慨:“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见识了、见识了!”
“我只想知道你是哪个道门的?竟然把你无视的这么纯粹。”二狗掰着自己的猫爪子,开始数落:“虽然你的本事没啥大用,还特别能吃,有口臭、不会撩妹……”
白问忍无可忍地咆哮:“我哪里有口臭啦!”
“安静。”霆螭一个眼神过去,白问就怂怂地缩回了脖子,继续盯着公寓的门口。
一晚上就在小声的闲扯皮中轻松度过,等到天将亮的时候,霆螭这个宽大身板的男人怀里多了一个美人和一只猫。而被冷风吹了一宿的白问,感觉自己似乎有点感冒了,吸着鼻涕用羡艳的目光看着直打瞌睡的蛮任真和小猫咪。
霆螭盯了他许久,突然说了一句:“休想。”
白问:“……”他才没有想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睡觉呢!哼!你这个男人怎么回事?不要胡乱脑补好不好!
只敢在心里咆哮,表面还要装出一副我不是我没有的抗拒样子,白问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讶异地说道:“都快五点了,天马上就要亮了。不然……这位大佬,你带着蛮姐她先回去呗?我把这边的情况跟季队说一下,交给灵调组解决吧。”
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霆螭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警惕地说了一句:“来了。”
梦中的二狗伸出了猫爪子盖住了自己的脸,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倒是蛮任真在听到霆螭的胸口发出隆隆声响后,眼睛一睁,忙问:“谁来了?谁?!”
霆螭按着她的肩膀,一手将她从地上坐着的姿势拉扯起来,一手抱着熟睡的二狗,直接领着他们走到了公寓前面的空地上。
白问跟在后头,奇怪地盯着公寓看了好久,纳闷地说道:“什么都没有啊!你刚刚想说什么来了?”
一些边缘泛黄的绿叶从地面上随着劲风滚过,霆螭揽着蛮任真的肩膀缓缓转过身,正好对上了白问那张满是疑惑的脸。
白问朝着他们两人耸肩:“什么情况?”他刚问完没多久,就看见蛮任真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惊讶,而霆螭脸色则是越来越凝重。
这种古怪的氛围最终被一连串大笑的声音打破:“哈哈哈哈!好徒弟!快看看是谁来了?”
这声音听着格外熟悉,让白问心弦一动,欢喜地转身看去——可不就是他那个不负责的师父、一直在四处云游的长宁老道么?!
他一身的衣裳奇奇怪怪,说不是乞丐装,只比乞丐装好那么一点。头发稀疏,胡子拉茬,一笑还露出一排缺了一颗牙的牙齿。
“师父!”白问喜不自已地快步跑到了长宁老道跟前,跟他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我可想死你了!生怕你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让我没法儿给你送终呢!”
长宁老道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笑骂道:“兔崽子!要死也是你先死,你这个短命鬼……”
师徒两人见面,本该是充满了温情的一幕,而事实也是如此。只是蛮任真和霆螭似乎发现了什么更古怪的事情,一直没有插嘴,只能先看着白问沉浸在师徒相聚的情意里,一时难以自拔。
直到热情褪去,白问猛地一转头,发现二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过来,以一种充满了敌意的眼神死死盯着白问身侧的人。
“蛮姐,这是我师……”
蛮任真的口气严厉无比:“白问,你过来。”
“啊?”白问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要求,可蛮任真又强调了一遍,眉眼认真和凝重,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我说,过来。”
白问刚挪动了一步,手臂就被长宁老道紧紧拽住,他不解地看了一眼自家师父,隐约看到了他发红的眼底。
在那一瞬间,白问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因为他猛地想起,他是因为什么事才和蛮任真两个人在公寓外面蹲守了一夜。
看着眼前这个让他熟悉的老人,白问猛地回头,眼里有水光泛起。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还是抱着希望看着蛮任真:“不……这不是真的……”
霆螭一撒手,二狗纵身一跃,落在地上的同时变作了一只大猫,长长的两根牙齿露了出来,表面泛着的白光像是在无情嘲笑他的天真。
“嗬!好大一只猫!”长宁老道的眼里隐隐有红光闪烁,熟悉这一切的蛮任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还需要我多说吗白问?自己没眼睛?不会好好看看吗?站在你面前的、你最尊敬的师父,长宁道人,就是杀害了这整个公寓的罪魁祸首!”蛮任真指着凶相渐露的长宁,对白问说:“你问他,你不相信的话你自己问他。”
太阳从东方露出了金色的霞光,照在长宁道人的脸上,隐隐有黑紫色的线条凸起,看得白问好不心痛!
“师父,”白问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不敢置信地问他:“那些人,真的都是你杀的?”
一瞬间,长宁道人的脸部出现扭曲,有悔恨、失落和憎恶等情绪快速闪过。可很快,他就成为了一个气焰嚣张的灵修,梗着脖子阴恻恻地狞笑:“那个小巫女说的没错,这儿的人,都是我杀的。”
白问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发出破碎的声音,抓狂地转过身去,双手不停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在踱步许久之后,最后又折回了长宁老道的跟前,双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为什么?!你告诉我原因,为什么!你明明是在整个修灵界都赫赫有名的灵修,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呢?你还曾经跟我说过,这种行为会为修灵界的人所不耻。”
“可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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