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因为,所以有了所以。既然已成既然,何必再说何必。
……
却说另一头。
白染被即墨夜强拉带拽的拖到了一家酒楼的门前,她粗略的扫眼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家酒楼似乎很是奇葩,许多的文人墨客、雅士书生站在门口。
一层层的围着一个地儿,人满为患的包围着门口…旁边的门栏,个个歪头晃脑,冥思苦想的模样。偏生就是没有人从正门踏步进去。门明摆着是开的啊,为何却无人进去?
白染挑眉,抱手环胸:“这……就是你口中的‘好地方’?”
嗯,虽然看着这酒楼表面格局第一眼给人是淡雅出尘,但是再细细看来,总感觉这淡雅装饰的太过刻意,反而失了那份朴素。
再抬眸一看,这家不大不小坐落在燕京最繁华之地上的地段的酒楼,素白色的正门之上,高高的悬着一个牌匾,牌匾上烫金着两个大字。
——篱坊。
这里,兴许是某些附庸风雅的富家小姐喜爱来的地方吧。为什么?不消说这“独特”的装饰风格,单单论这酒楼名字,就够白染浮想联翩一整壶的了。
站在一旁的即墨夜唇角微勾起一抹深然的笑意,见白染打量了许久,却驻足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他微微眯眼,如狐狸一般的狡黠。
“你就打算站在门口?不进去?——噢,本王差点儿忘了跟你说,这篱坊的清酒,可是清冽的独有一番后劲呢。”
一提及“酒”这个字眼。
白染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眸中却似是划过了一道暗沉,即墨夜这是在激她、诱导她进酒楼?抑或是,他仅仅只是无心一说而已?
……算了,不管怎样,得先试探试探。
思及此,白染摇摆不定的心终于稳下来,迈开了脚朝着“篱坊”敞开的大门走去,但是即墨夜,却依旧立在原地站的稳稳当当的,似乎并没有想要跟过去的意思。
他只是看着白染。
一步一步的走到酒楼门口,然后毫无意外的被人给拦了下来。折扇哗地一下打开,即墨夜好整以暇的看着好戏。
“这位姑娘可是对出了下联?”
抬手拦住了白染去路的,是一位书生模样的靛蓝色衣裳公子,一板一眼的眉宇间尽是读书人的傲气与清高。
“对下联?”
白染被问懵了,这不是酒楼吗?与对联又有何干?
见白染一脸茫然的表情,那书生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知所措,随即,便黑着脸却耐心的解释道:“篱坊酒楼每日只接待三位顾客,男女老少来者不拒。
前提是,须得对出门栏上的下联,才有资格进篱坊的门。”
哦,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围着那门栏苦思冥想。但转念一想,即墨夜明知要对下联才能进去,却故意不说,WOC!怪不得即墨夜方才笑得那么狡猾猥琐,原来早就算计好了让她难堪呢!
“原来如此。”白染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一抹友好而又善意的微笑,笑容中隐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MMP:“谢过公子。”
话落,她转身,笑容登时便沉了下去,美目斥火的瞪着,在那里笑得花枝乱颤的即墨夜。
丫的,敢耍她!
白染黑着脸,大步流星的朝着即墨夜走过去,就在即墨夜以为,一场战火纷飞的硬仗已经不可避免了时,谁料,白染竟径直地与他擦身而过。
……擦身而过!
就在交错的那一瞬间,白染似乎白了他一眼,“哼!很好玩吗?小人得志。”话落,那抹倩影便朝着写着对联的门栏去了,不再理会即墨夜。
小人得志?即墨夜微微一愣,不由得哑然失笑,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跟了过去。
相对于这些挤在门栏前面的文弱书生,白染已经算是不瘦弱的了,但还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堪堪挤了进去,终于,看见了对联的庐山真面目。
卷轴上,墨色渲染的字体,大大的竖着一句话,映入眼帘:白鸟忘饥,任林间,云来云去。
嗯?白染当下就看傻眼了,这是什么文字?燕国的文字这么复杂的嘛?恕白染直言,通句读下来她只看的明白了五个字,白、忘、任、林、去。
好吧她承认,她文盲了。
此刻,即墨夜好巧不巧悄无声息的站在了白染的身后,低笑一声:“怎么看傻了?你可是觉得自己也对不出来这下联?”
白染目光紧紧地盯着卷轴上看不懂的字迹,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也没有回答即墨夜的话,沉思且琢磨着这到底是哪国的文字。
即墨夜见她不回答,以为他是猜对了,不由得轻声安慰道:“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吧,反正你不是一个人。”对不出来这下联的,这不还围着一堆书生呢。
“不是。”
白染终于开口,很是严肃的沉声道:“我只是……看不懂这写得什么字。”
嗯?看不懂?
即墨夜的笑意霎时就僵在了脸上:“……”哦他差点儿给忘了,白染是楼兰古国的人,能识得燕国汉字的简体字已是不易。
至于这繁体字,乃是燕国王公贵族专门修习的一种字体,为的不过是追求字体的美感,或者说,单纯的想突出一下贵族与平民百姓的优越感与不同之处。
所以,白染看不懂也是正常。
“原来如此,何不早说?本王直接给你念出来便是。”即墨夜微微一笑,看着卷轴,将那句话给念了出来:“白鸟忘饥,任林间,云来云去。”
即墨夜的话音落下,白染便陷入了沉思。这上联……字里行间,尽是看破红尘,看淡世俗的洒脱,意境深远,读起来亦是朗朗上口,美感十足。
那,她…该如何对出下联呢?
突然,一道惊异的声音打断了白染的思绪:“哎呀!这不是咱燕京大名鼎鼎的夜王殿下吗!”
话一出的那一瞬间,空气死一般的沉寂,下一秒钟,围在四周的书生们全都炸开了锅。似乎他们这才察觉到,他们旁边站的是即墨夜。——要知道,自诩清高、满腹经纶的书生们,大多有一种最最厌恶的人。
那就是即墨夜这种,流连花丛不务正业闲散好事的好色之徒!
而今这种从头到脚没啥用的花花公子,竟然来到了篱坊酒楼这样儒雅的地方,还堂而皇之、活生生的站在了他们的跟前。简直是有污耳目,不忍直视!
于是乎,以偏见的心里想法先入为主,一个个书生们,登时对着白染和即墨夜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夜王即墨夜?天哪,即墨夜这种花花公子竟然来这?!简直是脏了这篱坊的清净之地!”
“我方才还听见夜王身旁那姑娘说她不识字呢!不识字也来这儿凑热闹,这不是闲的没事儿干吗?”
似乎有人注意到了站在即墨夜身旁的白染,惊艳的赞道:“诶你别说,这姑娘生的还真是俏丽得紧。”
“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要我说啊,跟在夜王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美得如花似玉啊?只怕个个都是空有美貌的花瓶吧哈哈哈哈!”
这些个书生,平日里看起来衣冠楚楚,一八卦起来对着旁人评头论足的本事,还真是不容小觑。看,即墨夜和白染那一块地,在不到几息的时间,周围的人识趣的跟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们俩自然而然的被孤立了起来。
此刻。
篱坊酒楼的顶层雅阁——红袖添香处。
书生们议论的声音之大,正在品茶的萧离都难免听到了下面的嘈杂,她不由得蹙了蹙眉,起身放下茶盏,朝着窗外望去,却见门栏对联前,白染和即墨夜两人,被孤立在一个包围圈里,而其余众人无一不是对着他们评头论足。
萧离眉心紧蹙,仿佛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吵?”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来人竟是那靛蓝色衣裳,方才拦白染路的书生,他躬身垂眸:“小姐息怒,属下这便下去看看出了何事。”
“嗯。”萧离淡淡的应了一声,“若有闹事者,直接杀了便是。”轻描淡写一句话,却仿佛“杀了便是”是做过很多次的习以为常司空见惯。
“是。”书生的眸中划过一丝与外表的俊秀儒雅,格格不入的肃杀,他敛眸,垂首,躬身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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