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宁负天下不负她 > 第067章 反正忘不掉

你说不爱他的样子,就像小孩子手里攥着一把糖,糖纸都露在外面,还拼命摇头说我没有糖,我才不喜欢吃糖。

……

翌日,不负即墨夜所望,白染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醒来的,不,应该说,她躺在床上通宵都没睡,满脑子想的都是即墨夜,和那些……羞羞的事儿。

她一定是着魔了,一定是。白染想。

即墨夜又何尝不是如此,哈哈哈哈…这整整一个晚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两个人可真是身心上双重煎熬。

当第一抹曙光踏破夜空,带来黎明。

白染蹙眉,微微一个侧眸,甩手却蓦然发现,床榻身侧的位置已然空荡荡——嗯?人呢?他走了?床榻上似乎还留有些许余温,不知是白染自己的,还是因为即墨夜刚走没多久。

他不在。

不知道为什么,白染心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些……失落?不,不可能。她怎么会为即墨夜那厮感到失落。

不会的,一定是错觉。

就在白染冥想纠结之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轻轻的推开,那人动作格外的轻,似乎是怕吵到了屋里可能在熟睡的人儿。

谁?!

白染反应迅速警惕的抬眸,盯着来人,眼中的戒备与警惕在看到那抹骚包的紫衣时,瞬间便化去了,转而化成了错愕与不解。

即墨夜挑眉道:“噢?你醒了?”

……废话,整日里活在刀尖上的人,警惕心不比普通人强怎么行,她平日里都是浅眠的,更何况昨晚她还没睡着呢。

心下无语,但目光触及到即墨夜手中的东西,终于,白染迟疑着开口问了一句:“殿下这是?”

在搞什么飞机?

她很是费解的盯着即墨夜——手中端着的银耳羹,她往后瞄了瞄,发现即墨夜另一只手藏在背后,不知拿着什么。

只听得即墨夜道:“当然是早膳啊。”

即墨夜笑得别有深意,眸中似乎还含着些许期待。他似乎想起洛温言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时间,咔嚓一下回到几个时辰之前,即墨夜盯着远处,托腮若有所思的问道。

“温言,你说本王若想讨一位姑娘欢心,该怎么做?”

“殿下有中意的姑娘了?”洛尘敛眸,思忖片刻微微一笑,也没有追问那姑娘是谁,而是道:“殿下,恕温言直言,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心,先要抓住那个人的胃。”

即墨夜微讶:“温言的意思是,本王只须献上山珍海味珍馐佳肴即可?”

“不,殿下错会温言的意思了。”洛尘摇了摇头,“此‘佳肴’,还需要殿下亲手做才是。”

“为何?”即墨夜问道。

“这样显得更有诚意。”洛尘答道。

然后,很有“诚意”的即墨夜,真的傻傻的去膳房忙活了一个半时辰,才堪堪做出了一碗还算能看、还可以吃的银耳羹。

即墨夜将银耳羹往白染那边推了推,“诺,昨晚没用膳,本王想着你肯定会饿,便……吩咐膳房做了一碗银耳羹,尝尝看?”

不知是不是白染的错觉,他的语气似乎有点小心翼翼的期待。他在期待着什么?自己吃这个银耳羹,然后赞一句好吃?

唔,不过这银耳羹……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白染呆呆的接过那碗温热的银耳羹,正想要拿起调羹开始大快朵颐,突然,一根红红的冰糖葫芦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白染一愣,错愕抬眸:“嗯?”

怎么又来一个?

即墨夜微微一笑,他难得笑得这般温柔,看不出丝毫轻佻的意味:“怎么,你不喜欢?”他说完,似乎觉得有些别扭,侧过头去却悄然红了耳根。

“别误会,本王只是觉得你好像很喜欢吃糖葫芦。”

“……”白染挑眉,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厮从昨晚开始就不太对劲儿啊,怎么突然对她那么好了?肯定有猫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莫不成这银耳羹里…加了什么料?

思及此,白染打消了吃的念头。

她轻轻的放下了调羹,勾唇无害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反问道:“殿下又怎知阿染喜欢糖葫芦?”她可不记得她跟他说过她的喜好呢。

“你问本王怎么知道?”

即墨夜嗤笑一声,耸肩似乎很是无奈:“当初在迎楼兰使臣的接风宴上,你可是盯着一个小女娃娃手中的糖葫芦,看了整整有一刻钟。本王在一旁看着,想不知道都难。”

白染挑了挑眉头,柳眉微蹙,似乎是在沉思着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沉吟半晌,她的反问道:“你竟还记得这事儿?”

我的天,她自己都差点儿忘干净了。

“怎能不记得。”即墨夜煞有其事的说道,“当时你望着那糖葫芦垂涎三尺的模样,本王记得特别深。”

反正,这一辈子是忘不掉的了。

白染黑了脸——垂涎三尺?假的吧。没那么夸张的吧。

见白染沉默不语,即墨夜又将糖葫芦和那碗银耳羹,往白染跟前推了推,眼神示意道:“咳咳嗯,银耳羹快凉了。”

白染眯眼,抬杠:“不吃。”

即墨夜蹙眉,不可置否的几乎是命令的语气道:“必须吃。”

“就是不吃,你能奈我何?”白染轻哼一声。

你让我吃我就吃,搞得我多没面子啊。

“……”

即墨夜没有再和白染硬杠下去,而是对视着白染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抓过白染手中的银耳羹和糖葫芦,随手放在一旁的檀木桌上。

他拉着白染的手:“哼!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到时候可别和本王喊饿。现在,跟本王去个地方。”

“诶、诶你要带我去哪儿?”

白染被拉了个猝不及防,差点儿跌倒,鼻子撞上了即墨夜坚硬的后背,她倒吸一口凉气,疼得眼角泛出泪花。

“喂,,糖葫芦真不要了?!”

房门被他粗暴的踢开,即墨夜颇有些忿忿的哼了一句:“要什么要,反正你也不吃。”亏得他在膳房忙活了那么久。

白染颇有些无语,喔,听着语气,敢情这家伙是在……赌气?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你到底想带我去哪儿?”

即墨夜突然顿下了步子,拉着白染的手似乎微微紧了紧,格外咬重了几个字音,“一个好地方。”

“什么?”她怎么感觉这句话别有深意啊?

“酒楼。”即墨夜不再卖关子,简言骇意。

“哦。”白染沉思了片刻,不再说话,见状,即墨夜猛地一把扯过白染,便带着她飞奔出了房间,衣袂翻转间,白染脚下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声音微带不稳。

“那酒楼的酒好喝吗……喂!你丫慢点儿!”

“活该你没吃饱站不稳!”

两人互怼声音逐渐远去,而那碗银耳羹和那根红红的冰糖葫芦,则被遗忘在了桌上,无人问津。他们走后,没过了多久,洛温言便从拐角处缓缓迈步而来。

三千墨发,眸似蓝海,白衣覆身。似是九重天上仙,一尘不染。

月白色的长靴踏过房门门槛,他扫视了房内一圈,最后,洛温言的视线落在了桌子上,那被遗忘的糖葫芦与银耳羹。他敛眸,轻轻的拿起糖葫芦,咬下一口。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唇齿间晕染。似乎晕开了过往,染白了岁月的痕迹。冰糖葫芦吗?小世他貌似……也很喜欢呢。

洛温言的眸色黯淡了下来,笑意渐苦,末了,他失神着轻声呢喃道:“楼兰世族白家的、嫡长女……吗?”衣袖拂过,桌上的糖葫芦与银耳羹已然不见了踪影。

依旧是不变的月白色,迈过,离开。

门,轻轻的被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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