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桁不耐烦的说:“咱们现在得想法子让老二他们回来的,京都这么多的事情,庄子上的管事什么事情都要过来找我,我哪里有这么多的功夫?”
吴氏皱了皱眉头:“这事伯爷不松口,谁敢把人找回来?上次老夫人跟伯爷一提这事,伯爷当时就变了脸色,世子,你说,老二两口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咱们?”
宁桁却满不在意的说:“他们两口子能有什么事情瞒着咱们?这么些年他们一家子都靠着伯府过日子呢,我看就是老三投军做的那么好,刺激到老二了。”
吴氏却说:“世子,当初二爷三爷的院子离得近,我听府里几个婆子私底下说,老二媳妇跟老三媳妇背地里关系其实挺好的,你说,老二媳妇是不是手里还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东西?”
宁桁惊讶的看着吴氏,吴氏给宁桁到了一盏茶,耐心的说:“白氏这个人,做买卖那么厉害,老二媳妇跟她交好,她们有没有可能在一起做买卖?”
宁桁皱了皱眉头:“她们两个妇道人家,往日里想要出门都要经过你或者是母亲的同意,真要在外面开铺子做买卖,你们还能不知道吗?”
吴氏却摇了摇头:“白氏这个人,诡计多端,她倒是没出几次府,可她手底下一帮能人,不还是在京都开了那几家日进斗金的铺子吗?二丫头嫁人的时候,公中出的嫁妆少,我可是听说二丫头嫁人之后,手面挺宽的,她要没有银钱傍身,手面能宽?”
宁桁这才有些重视起来:“难道,老二媳妇真的有咱们不知道的买卖?那要这样的话,这老二媳妇还真是个奸猾之人。”
吴氏看宁桁重视起来,就说:“所以,咱们还得想法子打听清楚老二媳妇到底有什么挣钱的买卖,咱们这会可还没有分家呢,他们就自己置办产业,把伯爷跟夫人放在什么地方?”
没有分家,儿孙一般不会私下置产,当然了,儿媳妇带进门的嫁妆除外,那是人家女方家长给准备的嫁妆,男方家的人不能动。
宁桁沉思良久,对吴氏说:“你去跟母亲说说这事,最好是派府里会看事的婆子去老二媳妇那庄子上看看去。”
吴氏心知肚明,点了点头,已经打定了主意,明日就派李妈妈去看看去,周氏当初嫁过来的时候,他们周家给陪嫁了一个京都郊外的庄子,听说那庄子很小,就陪嫁的一家人家在庄子上种地,看护庄子,当初吴氏还笑话周氏这庄子又小又破,每年也没有多少出产。
宁桁又对吴氏说:“你给沅儿相看的人家怎么样了?”
吴氏摇了摇头,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找到合适的人家?既要有家世,人品样貌还得过得去,特别是现在,宁松的女儿宁浅竟然要嫁给镇北侯的世子,她的沅儿要找一个跟镇北侯世子相差太多的,让她的沅儿情何以堪?
宁桁现在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坚持让宁沅嫁给已经说好的那户人家。
宁沅很小就定下了亲事,是吴氏娘家嫂子帮着牵线的,说的是江南一户清贵人家,江南文风兴盛,很多有底蕴的人家看起来门第不限,家中子弟却认真读书。
前朝定都江南,有些人家没有在新朝建立之后随着一起迁来新都,所以,江南那边有很多人家,看起来不起眼,其实底蕴深厚,不可小觑。
为了宁沅的亲事,吴氏把娘家嫂子也给得罪了,也幸好这门亲事没有定死,仅仅是相看过之后,双方觉得挺合适,庚帖也没有换,要不然,吴氏还真不敢任由宁沅跟三皇子走的这么近。
吴氏想到宁沅,小声的说:“沅儿说,三皇子对她的态度已经不像去年那么好,你说,三皇子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咱们沅儿了?”
宁桁不在意的说:“沅儿这是知道的人少,父亲又不同意,这都是正正好的理由,你就给她找一个门户相当的,哪怕是外地的呢,老三去了东南,东南那边情况不明,老三去了东南也不知道怎么样,咱们这宣平侯府,靠的还是父亲,既然是父亲的意思,那就按照父亲的意思来吧。”
吴氏听着宁桁很平静的话,心里恨得不行,那也是他的女儿,女儿嫁的好了,他这个当父亲的难道不会跟着沾光吗?
可是看这宁桁,女儿跟三皇子关系好的时候,他乐见其成,现在宣平伯直言反对让宁沅去做侧妃,他又见风使舵的催着给女儿找婆家。
宁沅是宣平伯府的大姑娘,已经十六岁了,去年宣平伯府出嫁了二姑娘,二姑娘宁浠其实就比大姑娘宁沅小两个月,本来宁沅没出嫁,宁浠是不能出嫁的,当时宁沅跟三皇子打的火热,三皇子也应允了宁沅要接她入府做侧妃,所以,宁浠到了跟男方约定的日子,就只能先出嫁。
这也是吴氏一直看宁桂夫妻不顺眼的地方,她也明白,周氏想要让女儿早早的出嫁,为的就是能够从这伯府出嫁,身份上能更好看一些。
宁桁又对吴氏说:“我最近在外面应酬的比较多,手里的银子不宽裕,你给我从别处先挪一点过来我用。”
吴氏气的手里的帕子拧的都变了形,但是还是点头应下,等到宁桁又去了西跨院几个妾室的院子里,吴氏气的把手里的帕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李妈妈从外面进来,扶着吴氏 坐下,吴氏捂着胸口,低声恨恨的道:“沅儿现在那么关键的时候,他不想着帮着想想法子,还一个劲的问我要钱,还说什么应酬多,我呸!不就是拿着银子给那几个妖精买首饰吗,你说,我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找个这么没有担当的男人。”
李妈妈赶紧劝道:“夫人,爷们想的哪里有咱们女人细致,咱们老爷就这么个性子,夫人也跟他过了几十年了,何必还要自己跟自己生气呢?”
吴氏使劲的喘了几口气,等心口这口气顺过来,低声说:“你明儿个一早找辆车去周氏的庄子上,看看他们一家在庄子上的日子怎么样,这周氏,我看走眼了,也是个内里藏奸的。”
李妈妈应下来,小声的问:“夫人,看过之后呢?要让他们回来吗?”
吴氏摇了摇头:“咱们这位二老爷呀,这是临了了又想着要发奋呢,也不知道给伯爷灌了什么迷魂汤,答应下他们一家去庄子上躲清闲,你去了就看看他们日子过的怎么样,我一直怀疑,白氏当年跟周氏的关系不简单,周氏这个人,可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李妈妈答应下来,又劝解了几句,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四房的院子里,四老爷宁柏跟他的夫人陈氏也在说闲话。
陈氏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宁桂这个时候又想起来要去读书,就问宁柏:“老爷,咱们二老爷这次还真的要去参加鹿鸣宴吗?”
宁柏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不在意的说:“我这个二哥,从小就这样,有些迂腐,明明跟母亲说几句软话就能得些好处,偏他非得要讲究什么规矩,你当这么多年母亲为什么不待见二哥,就是因为二哥跟个木头人一样,不会讨好母亲。”
陈氏看到已经二十好几却依旧跟少年人一样的宁柏,笑着说:“老爷,那三老爷呢?”
宁柏想了想,说:“我跟三哥在一起的时候不多,他是庶出,母亲历来看不上他,生他的姨娘生下了他人就去了,他在后院过的也不是多好,不过父亲倒是一直护着他,十来岁就送到外面去读书,三哥读书很厉害,过了秋试,又去外面游历几年,回来娶了白氏,那时候你还没嫁过来,不知道,三哥白氏感情很好。”
陈氏想到那个早早的就去了的白氏,再想到嫁过来的时候,在后花园里看到的站在一起赏花的那一对璧人,点了点头:“我嫁过来的时候,看过三哥三嫂在一起的样子,三哥跟三嫂感情要不好,也不会在白氏没了之后,跟父亲吵成那样,还要带着五丫头离开伯府。”
宁柏一下子坐下来,对着陈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陈氏这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对着宁柏吐了吐舌头.
宁柏松了一口气:“这些话母亲不愿意听,咱们日后不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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