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准备的鸽子汤冒着热气,董莹珠送来的点心精致可口。
秦望溪放下汤勺,用手绢轻轻擦拭唇角:“锦筠,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办。”她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事?”秦锦筠放下手中的点心,好奇地问道。
“处理被除族的秦峰雷。”秦望溪缓缓道来,“他与左相府勾结想对付我们秦家。你要想办法解决他,但不能太过激进。就当是一次历练。”
秦锦筠听完,紧张得手心冒汗。这个任务比挨板子还让她忐忑不安。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神闪烁不定。
“别怕,做不好也无妨。”秦望溪伸手抚平她皱起的眉头,“我相信你能做好。”
“另外,从明日起你负责教小五教练习骑射。”秦望溪补充道。
听到这个,秦锦筠顿时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这个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把他们教得比我还厉害!”
当日下午,阳光正好,秦望平被祖父唤去上房。推开门时,他发现被逐出族的大伯秦峰雷也在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祖父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的茶杯冒着热气。他慈祥地问道:“阿平,听说你最近让族中子弟帮安国公主办事?”
“是的,具体情况父亲知道得更清楚。”秦望平恭敬回答,目光却不着痕迹地瞥向一旁的秦峰雷。
祖父喝了口茶,状似随意地问:“今早安国公主去剿匪,可找到你大伯丢失的银票了?”
秦峰雷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映出一道阴影。
秦望平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回祖父的话,那伙山匪确实抢过不少商队,但具体是否有大伯的银票,还需细查。”
祖父点点头,目光意味深长地在两人身上扫过:“也好,既然如此,就让望溪继续查下去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权威。
秦峰雷的脸色变了变,强笑道:“父亲,那都是小事,不必麻烦安国公主了。问望平便可。”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淡化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但眼中的焦虑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怎么会是小事?”祖父放下茶杯,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你那可是整整十万两银票啊。”
秦望平站在一旁,看着祖父和大伯的博弈,心中暗自盘算。他知道这笔银子对秦家意味着什么,也知道秦峰雷为何如此紧张。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心中却在思考着如何能够妥善处理这件事情,既不得罪祖父,也不让秦峰雷有机可乘。
秦峰雷正在絮絮叨叨地说那十万两银票的下落,他的眼睛不停地转动,时而看向秦望平,时而又瞟向一旁的老族长,那副谄媚的模样让人作呕。
“你整日与冯景惟混在一起,难道连这点消息都打探不到?”秦峰雷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脸上堆着虚假的笑容,“你们年轻人走得近,他总该透露些什么吧?”他试图将焦点转移到秦望平身上,以此来转移祖父的注意力。
秦望平站在那里,目光冷淡地扫过秦峰雷那张因为急切而略显扭曲的脸。曾几何时,这位大伯在族中地位显赫,对他们这些晚辈呼来喝去。如今被除族后,却为了一笔不属于自己的银子如此费心。
秦望平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回答:“大伯,冯景惟与我虽有交情,但此事涉及重大,他也不会随意透露。我会尽力去查,但也需要时间。”他的回答既没有直接拒绝秦峰雷,也没有完全答应他的请求,而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既保全了自己的立场,也给了秦峰雷一个台阶下。
祖父听后,微微颔首,显然对秦望平的回答感到满意。他知道秦望平是个稳重的孩子,不会轻举妄动,更不会让秦家的声誉受损。他转向秦峰雷,语气稍缓:“峰雷,你就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了,让望平去处理。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弥补这次的损失吧。”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墨香,混合着茶叶的苦涩气息。祖父坐在太师椅上,不时用手指敲打着扶手,发出轻微的响声。
“大伯,”秦望平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那笔银子即便找到了,也只会用在练兵剿匪,或是修缮宗祠族田之上。您已被除族,何必再问这些?”
这话像一把利剑,直接刺中秦峰雷的痛处。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你这是什么口气?跟大伯说话都不会了?当初要不是我在族里说话,你爹能当上族长?”
老族长见状,连忙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伤和气的话。”他转向秦望平,语气缓和了几分,“望平啊,你大伯也是担心族里的事。这银子原本是给族里的,被劫走后,你大伯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秦望平在心里冷笑。他看着祖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想起当初秦峰雷是如何挑拨离间,让族人排挤他父亲的。如今却在这里装模作样,真是可笑。
秦峰雷见秦望平不说话,更加恼怒。他站起身,指着秦望平的鼻子:“怎么?不过是攀上了秦望溪的高枝,就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了!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们秦家,她能有今天?”
书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老族长的手紧紧握住拐杖,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秦望平缓缓起身,对祖父深深一揖:“族姐在战场上以命相搏,才有今日的安国公主之位。她不计前嫌,依然庇护秦氏宗族人,祖父难道不该心存感激吗?”
“放肆!”祖父勃然大怒,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你这是在说我不知羞耻?”
“孙儿不敢。”秦望平直起身,目光清冷如霜,“只是父亲如今是族长,还请祖父三思,莫要让外人觉得我秦氏一族尽是见利忘义之辈。”
说罢,秦望平转身便走。阳光照在他挺拔的背影上,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刚到门口,他又回头看向秦峰雷。大伯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但在秦望平眼中,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
“大伯,奉劝您一句,莫要存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族姐虽然宽容,但绝非心慈手软之人。您应该很清楚,她是如何对待背叛者的。”
秦峰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望平的背影:“父亲!您看看他!简直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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