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嫡女风华 > 第二百四十八章 难对付

火焰吞噬着信纸,郑明远的瞳孔微缩,指尖不自觉地抠进掌心。烛火映照在楚王脸上,那抹笑意让人捉摸不透。

“左相的亲笔信已毁,朝堂之上,丞相尽管装傻充愣。”楚王将燃尽的纸灰丢入笔洗,手轻抚玉盒,“这些信在本王这里,请左相放心。孤盼望丞相能效仿从前扶持二哥那样,与本王共谋大业。

郑明远心中一凛。额角有细密的汗珠渗出,他强压下内心的波动,面上依旧平静如水。

“殿下抬爱,微臣不敢当。”他低头掩饰眼中的情绪,“只是这些年来,家父年事已高,精力大不如前。恐怕难以胜任殿下重托。”

楚王轻笑一声:“无妨,有明远在,本王自然放心。”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侍卫的通报声:“殿下,五皇子来访。”

“让他在偏厅等着。”楚王挥了挥手,又转向郑明远,“明远先回吧,改日再叙。”

从楚王府出来,郑明远坐在马车中,眉头紧锁。马蹄声哒哒作响,车厢随之轻微摇晃,却晃不散他心中的忧虑。

现在的形势很不妙。

秦望溪手中有信,楚王手中也有信。而他们对这些信件的了解,却都是一知半解。这些信件就像悬在陈家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车轮碾过一块石子,郑明远猛地回神。他望向窗外,街道上行人如织,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这繁华的表象下,暗流涌动。

玄州秦府戒备森严,难以下手。但楚王府不同,君主刚撤去暗卫和巡城营,正是最好的时机。

这些信件,绝不能让更多人拿来要挟相府!

第二天早朝,大理寺卿裴大人忽然递交奏章,指控左相郑昌与三皇子勾结,意图谋反。朝堂上一片哗然,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郑昌面色如常,只是双手微微发抖。君主一声令下,他被收入大牢。

郑明远立即请来书法大家谭帝师和长峰爷,指出信件有仿冒嫌疑。两位大家仔细研究后,也表示笔迹确有可疑之处。

与此同时,玄州秦府门前,一位自称“子源”的青衣谋士正在等候。春风拂过他的衣袖,却吹不散他眼中的忧虑。

秦望溪正研究着匈奴历年来抢夺渡江的规律,听闻左相府来人,便让人将其请到正厅。

正厅里,檀香缭绕。子源一进门,不禁被这等底蕴给唬住了。朱红的柱子上盘着金龙,珠帘轻摇,映着窗外的阳光,折射出点点金光。

他曾为郑昌出谋划策,想要在玄州寻找秦望溪的把柄。如今亲临此地,才知自己当初是何等无知。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透着不容小觑的气势。

更让他心惊的是,秦望溪正在练兵。院中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那是士兵在操练。虽然这事已经得到朝廷首肯,但若让秦望溪继续下去,她迟早会成为玄州的土君主。

“你就是左相府的幕僚?”秦望溪施施然走来,在主位上坐下。她一身素衣,却难掩气度。

子源连忙叩首:“小人此来,是替左相向公主请罪。丞相被郡主拿住了痛脚,日夜难安。先前派人来玄州,实属无奈之举,还望公主宽恕。”

秦望溪端起茶盏,目光如炬:“左相府的人,倒是会说话。”

“公主明鉴,”子源额头抵地,“小人斗胆,想请公主将信件交还左相,条件任凭公主开。”

秦望溪放下茶盏,瓷器与木案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本公主凭什么相信你?”

“小人愿以性命担保,”子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秦望溪轻笑一声:“你们左相府的人,总是喜欢说这些大话。”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操练的士兵,“回去告诉郑昌,想要信件,就让他亲自来玄州。”

子源心中一沉,还想说什么,却被秦望溪挥手打断:“退下吧。”

离开秦府时,子源回头望了一眼那高大的府邸。玄州的风裹挟着尘土迎面吹来,他不由得眯起眼睛。

这一趟不仅没能取回信件,反而让他更加确信:秦望溪,远比他们想象的更难对付。

夏杏轻手轻脚地端着茶盏,绕过那根雕刻精美的檀木柱子,来到秦望溪面前。檀木柱上的龙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映照着她略显疲惫的面容。

秦望溪接过茶盏,指尖微微用力。茶水泛起细小的涟漪,如同她此刻波澜起伏的心绪。“我还以为这事相爷派一个人来不成也就算了,没想到,第一个人还没回去回禀呢,又来一个。”她的声音平静,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跪在地上的青衣谋士连忙叩首,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此事皆因小人出谋划策,望殿下消消气。”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郑昌就这么把你推出来送死?”秦望溪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目光如刀般锋利。她起身踱步到窗前,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清冷的轮廓。

“既是小人出的主意,自当承担后果。”他低着头,语气诚恳,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公主若要取小人性命,也是理所应当。”

秦望溪转身,她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复杂而深邃。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回公主,小人明白。”谋士的声音依旧低沉,他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关乎生死,但他似乎已经做好了选择。

“那就说说看,”秦望溪重新坐回案前,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指问题的核心,“你们打算如何利用那些被除族的秦氏宗族人对付我?”她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谋士抬起头,额间已经渗出血迹,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更多的是坚定:“实不相瞒,我们对玄州并不熟悉,本想借秦氏宗族人之手。但他们提出的计策实在下作,不过是想在公主名节上做文章罢了。”

“名节?”秦望溪冷笑一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看来郑昌是真的无计可施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显然对这种低劣的手段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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