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雾脸一红，舌尖抵着唇，那两个字虽然之前叫过一次，可这会儿，却怎么也叫不出口，只憋红了脸说了一句，“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而傅砚川这边，刚挂电话，手机又响了。
“奶奶。”
“你这臭小子，要不是枝枝告诉我们，你是不是打算连孩子生了都要瞒着我们？”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傅砚川脸色一沉，他就知道，被阮枝知道，全天底下的人都会知道。
“她胆小，我怕您吓到她。”
“枝枝说，这女孩，你从傅家那二世祖那边抢来的？”老太太顿了顿，“抢得好！不愧是我孙子。”
傅砚川揉了揉眉心，语气无奈，“奶奶，您别听枝枝胡说。”
电话那头传来老爷子不满的嘟囔，“哼，连个名分都没给人家，就让人家怀孕了，像什么话，跟渣男也没有什么两样……”
“你闭嘴。”老太太立刻怼回去，“当年你追我的时候，不也是先上车后补票？在说，孩子有了难道在塞回去？”
老爷子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悻悻道，“那能一样吗？……”
傅砚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该给的名分，一样都不会少，我不会让她受委屈。”
“这还差不多。”老爷子哼了一声，“不过我可警告你，裴家的门槛，不是谁都能进的，起码，得有你妈当年的水平……”
“你个死老头子，你说什么呢！你知不知道现在结婚有多难，你再说，到时候孙媳妇跑了，我唯你是问。”
老太太一把抢过电话，“别听你爷爷的，奶奶就喜欢这种水灵灵的女孩。”
傅砚川看着窗外的夜色，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她很乖，您见到一定会喜欢，不过，她现在怀着孕，情绪不太稳定，您别吓着她，等有机会，我会带她回来。”
“知道，放心吧，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照顾她，这女孩子生育，那是过鬼门关，当初你妈妈……”
“我知道。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挂断电话后，傅砚川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手机。
脸色沉的过分。
姜雾刚放下手机准备入睡，屏幕突然又亮了起来。一个久违的号码让她瞬间清醒。
“林叔。”她接起电话，声音带着惊喜。
电话那头传来Alen标志性的爽朗笑声，“小姜姜，还记得我啊？回国这么久都不联系我，是不是把林叔忘了？”
“怎么会！”姜雾连忙坐起身，“我是怕打扰您工作。”
“少来这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Alen佯装生气，“当初回国的时候，说每个礼拜都会打电话。现在倒好，哪有什么电话！要不是前几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你，我都不知道你混得这么差了。”
“这么久没见，您的口才依旧这么好。”
“呵，你这小丫头，就是被欺负了，也不敢说话，也不知道当初是哪里来的胆子，给我作证。”
姜雾握着手机，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五年前A国街头的那一幕。
那时候的她，刚出国，连阮枝都没有碰到。
那天，是个阴雨绵绵的傍晚，她正急匆匆赶往打工的咖啡厅。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抓小偷。”一个金发女孩尖叫着，“是他偷了我的包，还趁机摸我的屁股。”
人群中央，一个亚裔中老年男人正狼狈地辩解，“我没有，是有人撞到了我。”
“就是他。”女孩指着男人大喊，“我也看见了。”
周围已经有人掏出手机开始录像，有人甚至举起了拳头。
姜雾看到那个亚裔男人被推搡得踉跄后退，眼镜都歪到了一边，她看到了他双鬓的白发。
就在那一刻，她鬼使神差地站了出来，“等等。我看到了全过程。”
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个金发女孩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可不要多管闲事。”
姜雾深吸一口气，指向街角的监控摄像头，“我看到是一位穿黑夹克的白人男士撞了这位先生，然后顺手拿走了你的包，我对我说的话负责。”
现场一片哗然。
警察很快调取了监控，证实了姜雾的说法。
事后，那个亚裔男人——也就是Alen，执意要请她吃饭道谢。
“你胆子挺大的。”Alen给她倒了杯热茶，“万一，他们不信你，还把你当做是我的同伙的话，你想过有多危险吗？”
姜雾捧着茶杯，“我没想这么多，先生，我赶时间，我还要去打工，先走了。”
“要不要来我工作室当助理？时薪是你在咖啡店的五倍。”alen从自己的皮夹子里，拿出来了一张名片。
姜雾这才知道，原来他是个设计师。
“可我对这一行，并不太熟悉。可能帮不了你什么。”
“我看中的是你的胆识和正义感。”Alen意味深长地说，“设计这行，最缺的就是真诚。”
就这样，她去了alen的工作室。
也是因为这个机缘巧合，姜雾有了一些实践经验，回国的时候，才能顺利进入杂志社工作。
“小姜姜，怎么不说话了？”
“您最近身体还好吗？我给您寄过去的治疗喉咙不舒服的茶叶，有喝吗？”
“喝了，寄了这么多，都够我喝好几年了，你这丫头，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
“您又开玩笑。”
“老头这次，也是借着网络火了一把，还不知道原来网络上，有这么多人正大光明抄我的，那件星空裙，本来是特意为你设计的，想着生日的时候寄给你，谁知道，哪个混蛋竟然泄露了我的原版，还一比一等比例复制了一件穿上了综艺招摇，故意恶心我……”
姜雾心头一暖，声音不自觉地柔软下来，“林叔，您还是这么疼我。那件星空裙我在网上看到了，腰间的银河刺绣是您亲手绣的吧？”
电话那头Alen突然沉默了，几秒后才传来他略显哽咽的声音，“你这丫头……眼睛还是这么毒。那刺绣我改了二十七版，连工作室的小崽子们都没看出来特别之处。
刚才，那个什么顾泽的还找我，说要给我五千万，说让我认下那件仿品……长这么大，头一回碰到毛还没长齐就在我面前叫嚣的，幸好，我录了音。”
“林叔，录音能给我吗？”
“你跟那个顾泽有仇？”
“嗯，结的还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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