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他早就不是洪成了
林哥哥：“……你说。”
王辰咧嘴一笑：“被雷击了一次。”
“后来发现是练识频太猛，半边识海烧断。”
“但她没说过，怕你们担心。”
林哥哥怔了一下，眼底浮出几分复杂情绪。
他没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王辰轻轻拍了拍他肩：“你慢慢适应。”
“你现在看到的，是她活下来之后的样子。”
“她最狼狈的时候，你们都没在场。”
林若这两天清理完“璃璃复壳系统”的后续，正准备整理天雷符的符骨材料，结果还没动手，门口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洪道长。
上次他差点死在林若手上，这次却是主动登门。
林若让人没请他进来，自己下楼直接拦在了巷口。
“你来干什么？”
洪道长笑得脸皮发紧：“听说你最近掌握了一批新的天雷符原基。”
“我那边有些要用，来和你谈谈。”
林若：“谈事你找我父亲谈，谈天雷你直接打钱，我这儿没时间听废话。”
洪道长低声：“你就不怕我把你之前破坏我道场、阻我收徒、毁我功法的事统统摆出来？”
林若：“你要摆，我欢迎。”
“不过你得摆得动。”
“你现在哪只脚还站得稳？”
“你连自家那张借人情做出来的护身咒都快失效了。”
“还在这儿威胁我？”
洪道长语气压低：“你别太狂。”
“你拦我太多事了。”
“我早晚收拾你。”
“现在只是暂时——暂时不方便。”
林若笑了：“不方便，是因为你想要天雷符吧？”
“你心里那点脏念，我识频都不用掐，站三米内都能闻到腥气。”
她忽然收了笑，往前一步逼近：“劝你一句。”
“放弃杀我的念头。”
“你不是动不了我——”
“你是现在，自己也快保不住命了。”
“你背后那几个家族，是不是已经不接你电话了？”
“你那条金线，是不是已经开始从识频上剥落了？”
洪道长脸色一变。
林若盯着他，语气平静：
“你早就不是道统中心的人了。”
“你现在不过是靠天雷符吊命。”
“你真要翻脸，我不会留情。”
“我不是不记仇。”
“我是不屑动你。”
“你要是真要拿命换，那你先问问你那个‘二徒弟’，还愿不愿替你挡。”
洪道长眼神僵住。
林若退后一步，声音更轻：“你走。”
“今天你还能站着回去。”
“下次再敢出现在我家门口，我就当你来索命的。”
“我不送人，我只收魂。”
“你要不要试试我这回收业务？”
林若回到楼上，手机刚响起一条提示：
【林若账户余额 +20000000】
备注：哥哥的“提前军费”。
她坐在沙发边，看着那串数字，过了几秒，打开她自己的私人群。
里面王辰已经等着她回消息了。
“你哥是不是现在真 觉你有用？”
林若：“我觉他是觉自己没用。”
“所以才会主动给我打钱。”
王辰：“你怎么说得这么冷静？”
林若：“因为我知道。”
“他不是给我钱让我躲避风险。”
“他是给我钱——让我打赢。”
“这是他信我。”
“我不能不信我自己。”
“大师兄，你别总盯着那道长，他现在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洪成了。”
林若坐在楼顶，把天雷符折到一半，抬起头对宋清说了句。
“他脑子已经不是自己在用。”
宋清一怔：“不是你说他魂线断三分之一，但你救回来了么？”
林若头也没抬：“断了是断了，接回来是一回事，能不能用是一回事。”
“你看不出来他现在讲话越来越假？”
“他讲话你以为是在威胁我，其实全是人家喂到他脑子里的话。”
“他现在没嘴了。”
宋清皱眉：“什么意思？”
“识频被接管，嘴里说的话，五成不是他自己在想。”
“也就是说——他已经不是完整的洪成。”
“现在那个在动他的人，很可能就是之前那些搞复壳情绪投放的幕后人。”
宋清神情沉了几分：“你是不是已经锁定目标了？”
林若看了他一眼：“我在等他下场。”
“他不会只派个璃璃来。他要拿感情试我哥，是试我的识频极限。”
“我不信他就想让我救家人。”
“他是想看我什么时候情绪破防。”
“所以，我不动。”
“我不动，他就得动。”
“他越着急，我越知道他已经逼近尾巴。”
宋清沉默了一会，忽然道：“林若，你有没有考虑过——直接进组？”
林若：“什么组？”
“大区清人特调组。”
“我已经在报备你。你的数据，我们前期已经整理。”
“你有资格申请‘直属特清’身份。”
“国网调级之后，识频领域的几位主事人都已经知道你这两年干了什么。”
“你一入组，清人堂会让你成为最年轻的天级执卷人之一。”
林若摇头：“我不进。”
宋清蹙眉：“为什么？”
林若手指不停：“你们那种地方，不适合我。”
“我不喜欢上报，不喜欢写报告，不喜欢贴明令办事，也不喜欢跟一群中层讨论什么叫‘符纸成本最优配置’。”
“我救人，是因为有人该活。”
“我收魂，是因为有人该死。”
“不是因为你们调我去三号文书下面补档。”
“更不是因为我画一张符，要等你们请一批人来对照阵心。”
“我不做那种事。”
“我做事，靠我自己。”
宋清盯着她半晌：“你现在太独了。”
“你再不进体系，后面你一个人扛不住。”
林若头也没回：“我本来就没想活太久。”
“但我活着一天，就得自己说话。”
“你体系里这点，我守不了。”
“你爱我，我就进组？”
“我不信。”
“你连我救过谁都得写申请。”
“我连踩你们结界线都要挨罚。”
“你是我大师兄，我认你。”
“你让我听你上司的，我不认。”
宋清低头轻叹一口：“我怕有一天你真死在你嘴上。”
林若：“死在嘴上，强过死在屈服里。”
宋清沉了几秒：“……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林若起身，拍了拍手里的灰：“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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