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无量寺住了将近一个月，不上值的日子简直不要太快乐，沈晏和大狼颇有些乐不思蜀。
日日修炼，苍叁修为提升不少，明显膨大一圈，立起来时，前爪轻松就能搭到沈晏肩膀上。
回城的马车里，沈晏托起怀中大狼，在手里上下掂掂。
苍叁滞空，睁圆眼，被掂得懵逼缩爪：？
沈知梧同样疑惑看儿子：？
沈晏放下狼，摁下油光水滑蓬松的毛毛：“爹，你瞧苍叁是不是瘦了？”
在寺里时大狼的伙食还成，但远不及翰林院早午两顿神兽大餐容易长膘，加之苍叁天天在山上撒欢，不瘦才怪。
沈知梧看向紧实的大狼腿，点头：“瘦了，阿晏也瘦了，中午多烧几个荤菜。”
“好呀，吃大鸡腿！”
一个月没回来，家里没积什么灰，虎子他们偶尔回城时，都会打扫一遍，书房恢复原样，破烂的窗户也给补好了。
下午，沈知梧翻出刻刀，在书桌后坐下，又从袖里掏出两颗桃核。
沈晏脑袋冒问号，凑过去疑惑道：“爹刻什么？”——哪来的核？
对了，他啃的核呢？
他还特意挑的最大的两颗桃子！
“爹把你那剑坠弄坏了，该赔阿晏一个新的。”沈知梧半开玩笑，递给儿子一颗，“叠衣裳时，从你衣袖中发现的。”
归吾剑断成两截，已被沈晏用灵力接起来重新淬炼，银白不得已添了几道火系术法留下的纹路，而剑柄坠的那颗核雕，碎裂得厉害，沈晏无能为力。
沈晏接了核，也坐下取了把刻刀，小声反驳：“怎么就是爹弄坏的了？”
沈知梧失笑，父子俩一人雕一个，聊着闲事，沈晏说起浩劫和人族气运之事。
“文曲说，人族气运总体上还不够昌盛......”
大雍比起前朝，已算得上太平盛世，但，盛世又如何，民生多艰，只能说如今劳作之外，大部分百姓多了几口喘息的机会，少了一分战战兢兢罢了。
“各地皆有气运洼地，但最为低迷的，当属西北一带和最南边那两大块地方......”
西北荒凉凋敝，且战乱未平，而岭南、边南穷困，民生疾苦尤以边南百姓为甚。
“居安思危，远虑则安，况且，那位仙人还救了咱们，阿晏想先去哪？”沈知梧没抬头，细致打磨指尖小核蛋中傻笑的小小胖崽儿，知道儿子纠结什么，忽而笑道，“爹得跟着你，阿晏在哪爹在哪。”
他必然要跟着的。
京官若想升正四品和正二品，必须先外放至少三年，一年考评已经结束，儿子已是从五品，外放倒没什么阻碍，只是大雍有亲属任职回避，不得任同一府地方官，看来，他得先辞个官？
“恩...等我明日问问陛下。”沈晏知道他爹想什么，道，“爹别辞官，这事让皇帝老头解决。”天高皇帝远，贪官恶吏无下限，若没有官职，少不得有蠢毒的杂碎生事、慢待。
“好。”沈知梧将核雕递给儿子。
小胖崽坐在核蛋里，顶着片碎壳，沈晏惊讶：“爹没夸张，我小时候这么胖的么？”
“没有。”沈知梧笑回，他雕的是儿子最圆润的时候——断奶之前那会儿。
沈晏舍不得挂剑上，穿了绳挂颈上，最后还是把自己雕的丑玩意儿作了剑坠。
夜里熄灯后。
——主人，我以后要是长太大怎么办？
苍叁不在意胖瘦，他苦恼体型大小，好在他的狼窝够大，暂时不用重新做。
沈晏脸埋在狼毛里，迷迷糊糊想。
——那我到时盖个高高的屋子，门开大点，床做大点，窝做大点，都大一点就好啦...zZz...ZzZ...
睡着了。
渐渐舒缓的呼吸喷在最柔软的那块狼毛上。
苍叁卷起大尾巴盖上少年肚腹，安心地闭上眼。
……
父子俩告假一月，雍帝没说沈晏受伤，只道仙尊嫌他们活干多了，得放一阵长假。
百官当然不信，但，唉，算了，陛下你说是就是吧！
翌日上值。
应付完打听的同僚，沈晏先去一趟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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