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溪山的父母在很早之前就去世了,死于车祸。
仇家开车撞的,不留一点余地。
那天废了两辆车,死了四个人,毁了他的家庭。
从那以后,家族里的长辈就劝着他将生意洗白,行事低调一些,做事也要留些余地,不要再走他父母的老路。
燕溪山听了,他搬离了京城燕家的老宅,隐居去别处。
在那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他偶尔出行时看到擦肩而过的小女孩,总会想到他的昭昭。
那是他的妹妹,他还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他听父母说过,昭昭的身上有着特殊的磁场,可以安抚那些情绪崩溃的人。
她身后的老板就是靠这个挣钱的,把她辗转送到各种人的身边。
怪不得她不哭不闹,也不喊疼,因为被人用杯子砸脑袋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老板把她卖到哪里,她就在哪里待着,不管那些情绪崩溃的人是怎么打她骂她,她都没有反应,默默用自己的能力治愈着他们。
等时间到了,病人的情况好一点了,她就可以离开这里,被送往下一个地方,然后重复这种生活。
那时候他坐在轮椅上,低头看蹲在地上和小白兔玩的三岁小团子,收了所有尖锐的戾气。
他的父母答应他,会和那位老板好好谈谈。
在这片土地上,能左右燕家决定的人不多。
但是燕溪山没想到,那位没良心的老板刚好是其中一个。
他至今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知道他权势滔天,说一不二,并且给多少钱都不肯松手。
谈判失败,父母并没有把结果告诉他。
在送昭昭离开的前一天,他们笑着骗他:昭昭是女孩子,以后要一直在燕家待着,要有自己的房间,不能再跟他一起睡了。
在此前的三个月里,燕溪山都是整日整夜地和她在一起。
最开始的那两天,每到睡觉的时间,小团子就蹲在他房间的角落里。
燕溪山睡不着,从床上坐起来,语气恶劣地喊她。
“喂,上来!”
小姑娘被吵醒,在昏沉中睁开大眼睛默默盯着他看,一声不吭,任凭他怎么喊都不动。
对峙了很长时间,他觉得自己热脸贴冷屁股,大概是恼羞成怒,往床上一躺,不管她了。
几秒后,还是起来,随手拉起床上一条毛毯,胡乱卷了卷,朝小孩身上扔过去。
泄愤那样,用了很大的力。
毛毯软软的,砸向人的时候不疼,带着他身上的香味撞乱了小姑娘柔软的头发。
小团子睁开眼睛看看,又闭上了。
每次睁眼的时候,她的那双红色眼睛里都很清明,好像一直没有睡。
第二天醒来,瞧见那个掉在地上的毛毯,燕溪山忍不了了。
他叫来了保镖,让他们弄一张小床过来,就放在他原本放沙发的位置。
当天夜里,让人抱着小团子放到了那张床上。
他们就这样一起住了三个月。
在母亲说要给昭昭弄一个房间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开心的,他也跟着过去看了,那个房间是粉色的,很精致,配得上他的妹妹。
他看向旁边的小团子,问她喜不喜欢。
她只是呆呆地盯着他一眨不眨地看了几眼,又去看兔子了。
傻乎乎的,老是被蹦蹦跳跳的小兔子吸引视线。
燕溪山同意了,那是唯一一天晚上,昭昭没跟他一起住。
也就是这晚,她被连夜送走了。
他又一无所有了。
但也不是一无所有,他现在又找到了。
在燕溪山的心里,昭昭是他的妹妹,他们才是兄妹,应该一起相依为命的。
他抬眸看向冷着脸的精致小姑娘,眼角洇红,眉目间阴郁散去,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亮亮的,有微光从里面透出来。
是期待的,是乖软的,也是假的。
暗处压着的阴暗和偏执的占有欲才是真的。
他只是害怕吓到她,藏起来罢了。
对人情绪感知敏锐的长笙:“………”
这人给她的感觉就像一条蛇,缠在她的身上,缠得紧紧的,触感阴冷又很粘人。
但它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它只是这样一直缠着,缠着就够了。
被缠得好烦,想扇他。
但是没有理由。
在燕溪山抬起手,想再次拉起她手的时候,小姑娘抿着唇,没有往后退。
她想,如果他再碰她的手,她就可以扇他了。
就在燕溪山即将拉住她的下一秒,商语清窜出来,抓住呆愣的小姑娘往自己怀里带。
她把孩子拉到旁边,弯着腰,在长笙耳边紧张地小声说。
“不能再扇了笙笙,他超凶的,再扇我们就完啦,要被赶出檀城流浪街头的!”
自以为的很小声,实际上郁离川和燕溪山听得清清楚楚。
没忍住,某妻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头看她,眉眼弯弯的像挂在天上的半弦月。
要不是现在有外人,他都想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慢慢听了。
清清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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