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了秦洛峰手中的那个牛皮纸文件袋上。
在这个刚刚从战火中走出来,英雄事迹传遍大街小巷的年代,“烈士”二字,承载着无与伦比的重量和荣光。
它代表着牺牲,代表着奉献,更代表着国家不容亵渎的尊严!
易中海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
他那张一向以“公允”示人的国字脸,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两下。
失算了!
他本以为秦洛峰只是个父母双亡、性格软弱、可以任由他拿捏的孤儿。
只要稍加施压,再许以“关怀”的小恩小惠,就能顺理成章地将他纳入自己的养老体系。
至于贾家的那点小心思,不过是他用来敲打秦洛峰的工具罢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一直被他忽略的少年,手里竟然捏着这样一张王牌!
抢占烈士房产?
这已经不是邻里纠纷了,这是在挖共和国的墙角!
这要是捅出去,别说他一个院里的一大爷,就是街道办主任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蜂子,你……你说什么胡话呢!”
秦淮茹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得一干二净,她强笑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什么烈士不烈士的,你父母……不就是因病……”
她的话还没说完,秦洛峰已经动了。
他没有理会秦淮茹的狡辩,而是迈开长腿,一步步走到了院子中央。
他环视四周,目光从一张张或震惊、或算计、或幸灾乐祸的脸上扫过,最后,重新落回到易中海的身上。
“一大爷,”
秦洛峰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力,“您是咱们院里的主心骨,八级钳工,思想觉悟最高。您说,我这算不算说胡话?”
说着,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地从牛皮纸袋里抽出了几份文件。
最上面的一张,是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革命烈士证明书》!
那红得刺眼的印章,和“革命烈士”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秦淮茹和地上撒泼的贾张氏脸上!
“这……这是……”
院里的二大爷,官迷刘海中,第一个凑了上来,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探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是烈士证明!”
“我的天,秦洛峰的父母是烈士?”
“好家伙,这贾家婆媳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抢烈士的房子?”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议论声、惊叹声、指责声,此起彼伏。
刚才还抱着看热闹心态的邻居们,此刻看贾家婆媳的眼神,已经充满了鄙夷和疏远。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贾张氏一个激灵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秦洛峰尖叫道,“他爹妈死的时候,根本没人说是烈士!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假证明,想吓唬谁呢!”
秦洛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
“假证明?”
他举起另一份文件,声音不大,却盖过了所有的嘈杂,“这是京城市民政部门下发的《烈士遗属通知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父亲江卫国、母亲赵秀兰,在抗美援朝战争中,为掩护大部队转移,阻击敌军时壮烈牺牲,经核实追认为革命烈士。文件刚刚下达到街道办,街道办的王主任本来今天要亲自送来的,是我自己提前去领了回来。”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刺贾张氏的心窝。
“怎么,你是在质疑民政部门,还是在质疑咱们的国家?”
两顶天大的帽子扣下来,贾张氏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又一屁股坐回地上。
她一个不识字的乡下老太太,哪敢质疑国家?
秦淮茹连忙扶住她,脸色惨白如纸,她知道,今天这事,彻底栽了!
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易中海,希望这位一大爷能出来和个稀泥,把事情压下去。
易中海此刻也是骑虎难下,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咳!秦洛峰,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是早点把这证明拿出来,怎么会有这种误会?”
他这话看似是在责备秦洛峰,实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想把事情定性为“误会”。
只可惜,秦洛峰根本不接他这个茬。
“误会?”
秦洛峰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讥讽,“一大爷,您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刚才贾张氏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小绝户’,要把我赶到柴房,把这房子给她儿子当婚房的时候,您怎么不说这是误会?”
“刚才秦淮茹假惺惺地说要‘照顾’我,实际上是想图谋我这间屋子的时候,您怎么不说这是误会?”
“刚才您不问青红皂白,就先给我扣上一顶‘不懂事’的帽子时,又怎么不说这是误会?”
秦洛峰一连三问,句句诛心!
问得易中海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想发作,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在烈士荣光面前,他那套“道德绑架”的说辞,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我这不是不知道情况嘛!”
易中海憋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好一个不知道情况!”
秦洛峰猛地拔高了声音,他将手中的文件“啪”的一声拍在院里的石桌上,震得所有人心头一跳。
“现在,您知道了!”
他指着吓得瑟瑟发抖的贾家婆媳,对易中海道:“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还有各位街坊邻居!今天,我秦洛峰就把话撂在这儿!”
“我父母是为国捐躯的烈士!我秦洛峰,是烈士的后代!这间房子,是我父母用命给我换来的安身之所!谁要是再敢打这房子的主意,谁要是再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小绝户’,那就是在打烈士的脸,在打国家的脸!”
“我秦洛峰人微言轻,但我后面站着的是《烈士褒扬条例》,站着的是民政部门,站着的是千千万万的人民!谁要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贾张氏,秦淮茹,你们刚才说的话,做的事,是打算就这么算了,还是想让我拿着这份烈士证明,去街道办,去派出所,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你们是怎么‘照顾’烈士后代的?”
去派出所!
这三个字,像是一道催命符,彻底击溃了贾张生和秦淮茹的心理防线。
“不!不要!”
秦淮茹花容失色,她扑通一声,竟然真的给秦洛峰跪下了!
她死死地抱住秦洛峰的腿,哭得梨花带雨:“蜂子!好弟弟!是嫂子错了!嫂子猪油蒙了心!你千万别去派出所啊!你要是去了,我们一家老小就全完了!棒梗他爸走得早,我们家就我一个顶梁柱,我要是出了事,棒梗他们可怎么办啊!”
她一边哭,一边用力掐着身边已经吓傻了的贾张氏。
贾张氏也反应过来,哭嚎着拍打自己的嘴巴:“我该死!我这张臭嘴!我不是人!洛峰,你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给你磕头了!”
说着,还真就砰砰地在雪地上磕起了头。
院里众人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鸦雀无声。
谁能想到,刚才还嚣张跋扈的贾家婆媳,转眼间就变成了这副可怜模样。
秦洛峰低头,冷漠地看着脚下哭泣的秦淮茹。
他很清楚,这个女人的眼泪,一文不值。
她现在跪地求饶,不是因为真的知错了,而是因为害怕。
一旦风头过去,她那颗吸血的心,还是会蠢蠢欲动。
但是,他今天的主要目的,是立威,是彻底解决房子的归属问题。
闹到派出所,固然能让贾家彻底完蛋,但也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关注。
杀鸡儆猴,鸡已经杀了,猴也吓住了,目的就达到了。
他把目光投向了脸色比锅底还黑的易中海。
“一大爷,您看,这事儿……该怎么收场?”
皮球,又一次被踢回了易中海的脚下。
这一次,易中海再也不敢有任何偏袒。
他知道,全院的人都在看着他,如果他今天不能给出一个让秦洛峰满意,也让所有人信服的交代,他这个“一大爷”的威信,将彻底扫地。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沉声喝道:“贾张氏!秦淮茹!你们两个,简直是丢尽了我们整个四合院的脸!”
“侵占烈士房产,亏你们想得出来!国家的脸面,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现在,立刻,马上!给秦洛峰,给烈士的在天之灵,郑重道歉!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许踏进秦洛峰家门半步,更不许再提任何关于房子的无理要求!否则,不用秦洛峰去,我亲自把你们送到派出所去!”
易中海这番话,说得义正辞严,斩钉截铁。
贾张氏和秦淮茹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对着秦洛峰不住地道歉。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峰子弟弟,你就原谅嫂子这一回吧!”
秦洛峰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他缓缓地将自己的腿从秦淮茹的怀里抽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一字一顿地说道:“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我的耐心和国家的法律,都不是摆设。”
说完,他不再看这婆媳俩一眼,弯腰收起石桌上的文件,转身,迈步,回屋。
“砰!”
房门再次关上。
院子里,只剩下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的贾家婆媳,脸色难看到极点的易中海,和一群心思各异的邻居。
屋内的秦洛峰,靠在门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叮!恭喜宿主首次震慑全院,初步扭转舆论,奖励:人民币20元,全国粮票30斤,猪肉票3斤,并解锁系统商城(初级)!】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秦洛峰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第一步,算是稳稳地迈出去了。
他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看着院中还没散去的人群,特别是那个站在人群后面,一脸阴沉地看着他家房门的傻柱。
秦洛峰的眼神微微一凝。
他很清楚,院里的麻烦,解决了一个,还有下一个。
贾家想占他的房,那傻柱和易中海,图谋的可是他那个即将到手的,红星轧钢厂的铁饭碗!
那,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命根子!
秦洛峰的目光,越过四合院的屋脊,投向了城市北方。
那里,是红星轧钢厂的方向,巨大的烟囱正冒着滚滚浓烟,那是这个时代工业的脉搏。
“一帮禽兽,还想抢我的工作?”
“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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