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禾等人互看一眼,没人敢去叫醒她,她使个眼色,让轻言等人照顾裴安昭,自己去和郎君禀报。
李瑜靠在书房塌上小憩,来喜来顺等人给他按摩放松,长齐越发心疼,心里暗暗埋怨裴安昭:“有什么活您吩咐奴们去干,做什么要自己来。”
李瑜没做声,这时江南揉着胳膊,从外头走进来行礼:“郎君,春禾说裴女郎睡着了,她们不知如何是好。”
李瑜挥开他们:“让她们动作轻些,给女郎收拾齐整同我说。”
江南下去吩咐,李瑜活动活动肩轴,站起身:“长齐,派人收拾出间客房。”
春禾接到命令,给裴安昭擦洗干净身子,裴安昭强撑着睁开眼睛,表示要自己来。
一群人围着伺候她,她不自在,怪吓人的。
强忍着睡意,裴安昭打着哈欠,眼角沾染些水痕,她摇摇晃晃走出去,恰好碰到李瑜过来,直接撞个满怀。
李瑜接住她,她睁睁眼睛看看他:“今日多谢了,我回去睡觉了。”
李瑜拉住她:“在府里睡吧,已经着人去收拾了。”
裴安昭差点就点头了,结果猛地一反应,推开他:“那不行,两步路,我要回家。”
推开他就走,李瑜再次拉住她:“那缴干头发再走。”
裴安昭再次拒绝,她现在啥也不想干,只想回窝躺了睡觉。
她踉跄往前走,只感觉现在存在两个裴安昭,一个是身体已经累死过去,一个是灵魂,勉强有几分清醒。
李瑜无法,只能护着她回家。
看着她进门,摸黑关上堂屋门,直到听到好一会没动静,他才抬脚离去,顺便关上裴安昭家的大门。
摔到床上的那一刻,裴安昭脑子都不会转了,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要睡到天昏地暗,除非天崩地裂的大事,不然别打扰她。
哪知,一语成谶,不算天大的事,但真腌臜人。
让裴安昭见识到了世界的参差,物种的多样性。
第二日一早,她果然起晚了,太阳老高挂在天空,散发出灼人的温度。
她现在不想动,也不能动,一动浑身疼,比昨天干着活的时候还要疼。
干完活休息过来就这样,还不如干活当天舒服。
打个哈欠,想继续睡却又睡不着。
她在心里盘算,现在麦子还没有彻底收拾好,只脱粒这一步基本完成,接下来还要扬尘,晒好,就差不多了。
哎,种麦子真不容易,步骤太多,不如她爷爷奶奶种的花生红薯容易。
不怕被鸟吃不说,步骤少啊,比如花生,直接拔出来摘,摘了在晒,晒的干干的选择卖也可以,继续加工也行。
继续加工就是把壳剥开,只留花生米。
好像也不如红薯简单,裴安昭想着,种红薯好啊,她们家收获了红薯,几毛一斤,直接来车拉走卖,快的很。
下一年她还是少种些麦子,忒费事。
这边在床上翻滚,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放开我,放开我!”尖利的女声不断挣扎吼叫。
“堵住她的嘴!”江北皱着眉头,看向旁边房屋,心里祈祷裴女娘最好没听见。
裴安昭不聋,这么大的声音,她怎么可能听不到。
她好奇出来,却看到江北带着一队人,押着一名堵住嘴的女娘往府内走去,那女郎不断挣扎,看到裴安昭出来,用眼神示意她。
是许三妞?她来做什么?直觉告诉裴安昭准没好事。
江北见她听到见到也顾不得什么,微微颔首后,下令将这女郎押进去。
裴安昭跟在他们身后,江北略微一犹豫,没拦她。
一行人直到来到前院厅房,裴安昭这是第一次到这边来,她站在门口先打量四周。
说实话,到现在看到豪华精致又古色古香的院子,她还是没什么真实感,总像一个游客一个游览者参观似的。
不像她家,朴实至极,穷的低调,能让她有真实感。
她打量着这间房,四四方方,右边放一张屏风,主位上是檀木打的一套家具,看上去低调而又奢华,但也因为颜色深,多了几分压迫感。
门内摁倒许三妞,让她跪下,随后几人行礼。
“郎君,这女郎一早鬼鬼祟祟出现在府旁,门房发现驱逐她,她却大放厥词,不肯离去,北怀疑她是刺客。”江北向前禀报。
李瑜正坐在主位上,手边放有一套茶具,他轻轻端起喝了一口,正眼瞧都没瞧一眼她。
裴安昭犹豫半晌,没有进去,站在院子里偷听,嗯,也不算偷听,她这是光明正大的听。
跪着的许三妞不断扭动身子,嘴里发出“呜呜”声。
江北一个眼神,旁边人提起领子威胁她:“老实点!”说着将她摔在地上。
裴安昭咽咽口水,怎得这么凶残了,她站不住了,进入屋内。
李瑜放下手边的茶,冲她笑道:“忍不住进来了?”
说着让她坐到自己的右手边,让人给她上茶。
许三妞看到她更是激动,眼里迸发出光芒,看着裴安昭,却因刚才的威胁不敢轻举妄动。
裴安昭看着狼狈的她,尴尬开口:“司瑾,她……”
江南却快步走进来:“郎君,查到了,这女郎是京城京味斋老板的妾室。”
李瑜收起笑容,抬眸深深望许三妞一眼,京味斋的老板前一段时间受平原郡王李伸牵连,下了大狱。
“阿昭,我要处理些事,你先回去。”李瑜温柔且不容拒绝道:“处理完了我去找你。”
裴安昭疑惑,欲言又止。但是瞧着这架势,她说什么估计也不好使,这里面还有她不知道的事,于是她点点头先离开。
许三妞听到京味斋时边愣在原地,眼里闪过一丝惊恐,这郎君能查出来她之前的身份倒是正常,但是查出来不放她走,就有问题了。
她清楚的知道她那前郎君是牵扯进什么事,那是砍头要命的大事啊,她好不容易跑出去,后面没有被牵连,这怎么回到她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又招惹上了,许三妞悔不当初。
她呜咽着摇头,发丝凌乱,惊恐至极。
李瑜摆摆手,江北瞬间领会他的意思:“将她带下去,看管好。”
江南见她走了继续禀报:“这女郎今年三十多岁,父家姓许,桃花村人士,母裴氏……”
李瑜抬手制止他:“说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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