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四妮抡着铁锹,把人家客厅砸的乱七八糟,一个完整的物件不剩。
宋大妮宋二妮宋五妮,姐妹三个跪在姜老太身边,哭成泪人。
宋三妮火力全开,拉过始作俑者——李香枝小儿子,啪啪就是几巴掌。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别看宋三妮日常轻声细语、温柔可人。
她见过姜老太如何收拾宋老太宋建国,宋三妮耳濡目染,该学的都学会了。
她打李香枝小儿子几巴掌,都是轻的。
她妈如果真误打误撞,被砸出个好歹,残了,或是死了。
她这辈子什么都不干了,和李香枝一家斗到底。
“有事说事,干嘛打人。”
李香枝的二女儿心疼弟弟,上手推开宋三妮,将挨打的弟弟护在怀里。
“你妈不是还没死吗?你们在我家闹有什么用。我弟弟又不是故意砸伤你妈的。别人都没事,偏你妈有事,分明是她命不好,死了也活该。”
闻听此言,宋四妮捡起地上的板砖,揪着李香枝二女儿的衣服领子,砸向对方额头。
“我砸你一下,你不也没死吗?我也不是故意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挨一板砖就舒坦了。
“啊!”
宋四妮控制力道,没下死手。
对方是个女孩子,细皮嫩肉的,一板砖下去,还是破皮见红了。
“血!我流血了!啊,你妈活不成了,你拉我垫背是吧!”
“不光是你,我妈要是醒不过来,你们全家都别想好过。”宋四妮脊背笔挺,说话掷地有声。
“你!”
宋四妮太虎了。
下手够黑的。
李香枝二女儿按着脑袋上的伤口,心生畏惧,不敢反驳。
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不是说句对不起就能收场的。
李香枝丈夫回屋,拿出家里全部现金,塞到宋三妮手里。
“孩子,你妈伤的严重,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这些钱,你先拿去,送你妈去医院。”
看着手掌心里的钞票,宋三妮抬了抬眉毛,怒道:“我们是来要说法的,你拿钱打发我是什么意思?”
“叔不是打发你,当务之急是送你妈去医院,这钱是我赔给你家的医药费,不够的话,再来和我要。”
李香枝丈夫语气真诚。
宋三妮感受着手上的重量,清了清嗓子,“弄坏我家三轮车,恶意损坏我家的货,又怎么算。”
“我赔,我都赔。”
儿女欠债,老子偿还。
在宋三妮的逼视下,李香枝丈夫摘下手腕上的男士手表,“这块表是—毛—子国的货,我戴了一段时间,现在拿出去卖,也能卖几百块。”
前些日子,警察上门收缴李香枝拐卖儿童的违法所得,以及依法支付给被拐卖儿童家庭的赔偿金。
家底一下就空了。
现如今,捉襟见肘,这只手表是他身上最值钱的家当。
宋三妮余光瞄向姜老太。
接收到姜老太的小动作暗示,宋三妮把手表还回去,“我们不是来趁火打劫的,手表你拿回去,你给的这些钱,已经足够了。”
做人留一面,日后好相见。
话说回来,姜老太没有真受伤,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李香枝儿女们生出畏惧之心,适可而止罢了。
”咱们走。“女儿们架起姜老太的胳膊,在众人注视下,走回宋家。
刘老太跟着去,又跟着回来。
不禁感叹,虎母无犬女。
姜老太不是省油灯,五个闺女也是人精。
“你妈‘伤’的严重,这几天不能出摊了,仔细养着吧。”刘老太竖起大拇指,抿嘴笑道:“你家摊上的生意,我来照应就行。”
这话说到姜老太心坎里。
既然装,就要装全套。
姜老太和女儿们,连夜去了医院。
医院单间,床位不够,姜老太加钱,让护士添了两张床。
六个人挤一挤,刚好能睡下。
睡好醒来,想吃什么,就让女儿们拿钱去买。
中小学陆续放寒假。
女儿们也不会用去学校了,每天腻在姜老太身边。
自姜老太重生后,难得过上这般惬意的日子。
住院期间,李香枝丈夫领着儿女们,来探望姜老太。
见面后,姜老太盖着辈子,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说追究,也没说不追究。
宋三妮事先给值班护士塞了五十块钱。
李香枝丈夫从姜老太母女口中问不出有用的,就去和护士打听。
护士按照宋三妮的嘱咐,把姜老太的病情,描述的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什么半身不遂、瘫痪成植物人、大小便失禁、终身无法下床……
李香枝儿女一听,后怕不已,彻底麻爪了。
又是向姜老太忏悔过错,又是每天早中晚三次送鸡汤、送补品,生怕姜老太的五个女儿气不顺,报警,把他们弟弟送去少管所。
宋三妮把握尺度,给双方留个体面道:“我妈要醒过来,我们既往不咎。要是醒不过来,咱们另当别论。”
受害者,就要有受害者的态度。
不然,人家以后还敢欺负你。
姜老太和女儿们住在医院。
一周后,姜老太回到大院。
大院门上贴着大红喜字。
姜老太母女,特地赶在宋耀祖和王秀梅婚礼结束后,才办理出院。
不然,赶上婚礼,新娘子王秀梅当着大家伙面改口,姜老太还要掏兜,给改口钱。
姜老太的钱,不是一分分赚来的,就是成千上百讹来的。
她的钱,是要留给女儿们的,其他人少来沾边。
“建国媳妇,你出院啦!能下地走路了,看来是有好转,脑袋晕不晕啊?”
“大冷天的,应该戴个棉线帽子,伤口受风,愈合的慢。”
“你说这事闹的,你住这么久的院,自家儿子婚礼都没参加,多遗憾啊……”
邻居们吃完饭,站在院中树下聊家常,见姜老太回来了,凑上来关心。
姜老太笑容挂在脸上,回应道:“让大家惦记了,医生说我死不了,出院回家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无妨的。”
“那就好。”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建国媳妇,你是当婆婆的人了,明年夏天就能抱孙子了,提前恭喜你啊。”
邻居们不知实情,笑着祝贺姜老太。
姜老太也没当中戳破,笑道:“我刚出院,站久了,脑袋又疼了,先不和大家说了,我回去躺一会儿。”
“快回去,咱们老姊妹改天再聊。”
姜老太颔首,告别邻居。
开门的瞬间,一股臭气扑面而来。
熏的姜老太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几天没回来,家里乱糟糟的,门窗上贴着喜字,桌上摆着吃剩的瓜子、喜糖,一地的烟头。
姜老太的房间门敞开,床单是乱的,明显有人睡过。
女儿们的房间也有人进去住过,水粉色的床单包浆,新做的棉被团成一团,上面还残留着脚印。
厨房锅里,堆着满满一锅的杯碟碗筷,没人刷,不知放多久了,臭味熏天,都长毛了。
洗衣盆里放着衣服鞋袜。
接水的水池子里,还有一大摊不知名呕吐物。
应该是谁在婚宴上喝多了,吐完没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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