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几人一脸懵逼，看着地上揉着老胳膊老腿、哎呦哎呦叫唤着的姜老太。
“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们和老太太素未蒙面。她又不是我们亲妈，我们为什么要养她？”有人不满姜老太，站出来抗议道。
姜老太单手叉腰，笑不达眼底道：“不是你亲妈，你瞎逼逼啥。这里有你什么事？盐吃多了，闲的啊！”
“我们…我们是打抱不平，见不得你欺负老人家。”
姜老太啐了口唾沫，冷笑道：“你家住海边？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你看不惯的事情多了。你是个六饼啊，啥都想管。下水道里的大粪，你要不要接两碗尝尝咸淡？”
“你…你这人无理取闹，没素质，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那人吵不过姜老太，臊的脸红脖子粗，撤出人群，灰溜溜走人。
姜老太的输出能力，众人算是见识到了。
他们只是吃瓜看热闹的，姜老太和宋老太之间，谁都谁错，根本没人关心。
因此，人群便闭上嘴，不敢再乱说话。
姜老太扫视人群，不屑地哼了一声，一脚踢开挡路的宋老太，“滚远点哼哼去，扫兴的玩应，呸。”
宋老太捂着腚，哎呦痛叫一声的同时，姜老太和女儿们挤出人群，赶去火车站。
路程从北到南，要坐几天的火车。
火车上的东西又贵又难吃，姜老太在路边商店买了一袋子包子，一袋子馒头，一袋子香肠和卤猪蹄。
去水果店里，称了几斤应季的新鲜瓜果。
女儿们第一次出远门，姜老太怕她们不适应，又给女儿们买了瓜子蜜饯之类的零嘴。
这个年代，买火车票，有钱就行，不用身份证。
姜老太站在售票窗口，把钱递给售票员，买了三张最早去首都的软卧。
软卧条件好一些，休息方便。
时间一到，听着车站广播指示。
母女三人来到检票处检票，进站。
按照车票上的号码，找到位置。
待到发车时间，闸门关闭。
火车启动，车轱辘哐当哐当转着。
姜老太暂时告别生活小半辈子的家乡，奔赴他乡。
决定办厂以来，姜老太忙的脚打后脑勺，终于有时间能放松下来，休息休息。
女儿们坐在最下面床铺上。
姜老太踩着梯子，爬上床铺，双手枕在脑后，想着见到销售商，她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对方同意合作。
绿皮火车晃悠着前进。
姜老太想着想着，困意来袭，闭上眼。
一觉醒来，天色半黑，车厢吊灯亮起。
“妈，我打了热水，你下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三妮放下从家里带出来的军用水壶，对上铺的姜老太道。
姜老太揉了揉眼皮，从床上坐起来，“妈不饿，你们姐妹先吃。”
睡了一大觉，姜老太看一下时间，才过去五个小时。
距离首都至少还有两天的路程。
姜老太出门在外，总感觉那里都不对，抗拒陌生环境，胃口也跟着变差。
踩着梯子下来，走出车厢，找厕所解手。
没有手机，没有无线网络。
长途火车，人们不是睡觉，就是围在一起聊天解闷，再不就是望着窗外发呆。
到了饭点，也有人拿出吃食，慢悠悠吃着。
厕所门口排队。
等姜老太上完，推门走出来，两手凑到水龙头下，想着洗干净手，回去随便吃口，不用吃饱，不饿就行。
恰好，火车中途停靠。
姜老太洗完，甩着手上的水，顺着上下车的人流，朝自己的车厢走去。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严刚，你说过，只要我把老宋家的房子和地卖了，咱俩手里有钱，你就带我远走高飞。”
“钱给了你，身子也给了你。你不能不要我？”
“严刚，你别走，我求你，别抛下我一个人。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你想去哪儿，你想干什么，我不拦着你。别不要我，我不能没有你……”
熟悉的声音从站台传来。
姜老太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透过玻璃窗，看向正对面的站台。
“王秀梅！”
姜老太停下脚步，看见前儿媳王秀梅跪在地上，正攥着严刚手腕，卑微乞求。
“玩玩而已，你情我愿的。你干嘛这么认真！”严刚拿着钱，本想趁着王秀梅打瞌睡，火车停靠时，他溜之大吉，去找亲妈冯婆子会合。
没想到，他刚走到一半，王秀梅就追上来了，死命拉住他，不让他走。
“我不管你怎么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死了也是你的鬼。你要走也可以，带上我。”
起初，王秀梅只是把严刚当下家。
俩人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王秀梅心思不单纯，早在宋耀祖之前，她就接触过男人。
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事，她在首都是都做过了。
王秀梅自认头脑清醒，不会被任何男人迷惑，忘记以自己利益为重。
然而，海王对上海后。
严刚有过犯罪前科，勾搭过有夫之妇，凭一己之力，拆散人家家庭。
俩人都不是善类。
高手过招。
最终，内心缺爱的王秀梅，成了先沉沦的那个。
这也是王秀梅在严刚的协助下，卖掉宋家房子和土地后，没有第一时间卷钱跑路，而是选择和严刚私奔，计划找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的原因所在。
“咱俩一没领证，二没媒人说亲。在法律上，你他—妈现在还是宋耀祖的媳妇，少和我耍无赖。我今天把话说清楚，咱俩断了，以后不许来烦我。”
王秀梅越是死皮赖脸，严刚越觉得没有麻烦事多。
为什么女人总是这样，时间一长，非要赖在他身边，要名分。
早知道王秀梅这么麻烦，当初，王秀梅脱光了，求他睡，他都不会碰一下。
“严刚，我怀…怀孕了。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就算不要我，不能不要孩子啊。”
严刚心意已决，王秀梅强留不住，脑袋一热，便决定故技重施，想用孩子拴住严刚。
奈何严刚不是头脑简单的宋耀祖，抬腿，恶狠狠地踢中王秀梅平坦的小腹，摊牌道：“你他—妈当老子脑袋有泡啊！你这副破身子，多少人玩过都不知道，能怀孕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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