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维护王熙的基础人设,对于女人,如今的王熙一直都是持有相当开放的态度,不给自己设原则,也不给自己设上限。
当王熙在跟姐姐们嬉闹时,也有人在为了自己的仕途,不懈努力。
比如说李林甫。
对于李林甫在历史上的贡献而言,真是无论怎么批评他都不为过,他就是安史之乱的奠基者,这毋庸置疑,因为整个大唐的吏治,就是从他这里遭到毁灭性的破坏。
而在封建时代,这吏治是尤为尤为的重要,如果没有李林甫在前面开路,以杨国忠的能力,他不一定能够造成李林甫这么大的破坏。
从这一点也能够证明,这李林甫的能力是毋庸置疑,同时他还是一个非常努力的卷王。
在李林甫去到安业署后,安业署立刻迎来了质的改变,他不但说服宇文融,让安业署冲锋陷阵,同时还将安业署一些原则,制定成明文规定,让人拿着这些规定,去乡村敲锣打鼓做宣传。
比起之前的低调,遮遮掩掩,这么做的话,效率自然是得到极大的提升,他们是一路从洛阳杀到郑州。
在郑州郊外的一个驿站内,只见一群锦衣华服的中年贵族,正在相互指责着,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能让对方直接下狱。
而李林甫则是坐在中间,浅浅呷了一口香茗,将茶杯放下后,缓缓开口,“各位,各位,莫要再说了。”
那几个争论的贵族,同时看向他。
李林甫笑道:“要是扩地使坐在这里,就凭各位方才所言,只怕已经被送入狱中。”
在座的人,闻言不禁大吃一惊,惊惧地望着李林甫。
方才一上头,全都说了。
这可怎么办。
李林甫呵呵道:“各位莫慌,且不说我们安业署不管这事,即便管的话,方才各位所言,那都是争吵之言,当不得真啊!”
“是是是!员外说得对,我们方才说得都是气话,不能当真,不能当真。”
“对对对,我们,哎哟,倒是让员外看了笑话。”
李林甫又道:“但是有关隐户和土地的事,我们安业署还是管的,诸位.。”
“我们正打算将这土地,献于安业署。”
“还望李员外网开一面。”
“哪里!哪里!”
李林甫拱手笑道:“多谢各位支持。”
等到这些人走后,李林甫身旁的官吏便道:“员外真是神机妙算,只是略失小计,便令他们鹬蚌相争,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他们全都是功勋之后,可是不能硬拼啊!”李林甫呵呵笑道。
正当这时,又有一个官吏入得屋内,“启禀员外,汴乡薛财主他们共拿出六顷土地。”
李林甫道:“六顷?难道不应该是四十八顷吗?”
那官吏未有做声。
李林甫突然神色一变,冷冷笑道:“岂有此理!真当我是来要饭的么,就拿这么些土地来打发我。”
他身边那名下属道:“薛财主他们全都是出身贵族。”
李林甫眯了眯眼,道:“但他们能有如此庞大的家业,皆是在天后时期形成的,所以,对付这些人,我们就不需要太过忌惮。你派人暗中去联络那些来安业署自首的佃农,让他们拿着这些人罪状跑去扩地使那边告状,只要他们敢告,那我们安业署将给他们足够的土地。
这事得闹起来,只要闹起来了,那朝廷就有处理他们的理由,而且朝廷一定会处理他们的。”
“下官遵命。”
“还有。”
李林甫道:“来自首的隐户也太少,那些刁民真是给脸不要脸,你再去派人去乡里宣传一番,就说我们安业署时辰比较紧,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等到我们走后,将不再接受这里的隐户自首,一切都以罪论,我可不是祁国公,没工夫跟他们在这里耗着。”
“是。”
自从这厮获得权力后,立刻将他那阴柔,口蜜腹剑的性格展露无遗。
他这一路过来,这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但暗地里的手段,也是没有消停过。
他不会正面跟这些地头蛇对抗,只是暗地里用尽各种手段,比如说,利用这些贵族之间的矛盾,挑拨离间,让他们互相告发。
又比如,表面笑脸迎人,可暗地里又唆使隐户告发。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手段是层出不穷。
正应了那句话,让英雄去查英雄,让流氓去查流氓。
还有一点,就是李林甫也是有针对性,他对武则天时期成长起来的贵族,下手是比较狠的,专门拿这些人开刀。
这其实是他与宇文融商量出来的结果。
李隆基即位以来,虽然肃清朝堂吏治,但是地方上还没有怎么动,虽然李隆基这回针对土地改革,为得的是财政,但是他们拿那些旧财主开刀,李隆基一定是非常乐于见到的,甚至李隆基本就这方面的打算。
蛋糕就这么大,要不洗一洗,李隆基上哪找钱分给自己的人。
当然,王守一和皇甫尚德也都没有闲着,李林甫只是在前面冲锋陷阵,但安业署最重要的职能,还是妥善安民。
李林甫将土地、隐户一收,马上就走,不会逗留。
而王守一、皇甫尚德则是根据李林甫的名单和土地册,来进行安排。
等于李林甫是往里收,而他们则是往外发,好名声还是落在王守一和皇甫尚德头上。
王守一在这方面,倒是有些天赋,这是因为他这十年来,一直在忙于赚取财富,在安排这些隐户临时就业方面,做的也是非常不错。
那些隐户们,都得到了非常好的安置,这又吸引更多的隐户来自首,进入一个良性循环。
当然,百姓再怎么都是要吃苦的,这也不是什么福利,他们想要回乡,也是要帮着那些商人送货,赚得一些盘缠,只是这钱,由安业署担保,是不能少的。
此外,宇文融当然还是主角,他是统筹大局的。
只是随着李林甫的加入,他与安业署的关系要更加密切,配合的也是更好。
李林甫不处置任何人,他也没这个权力,他只是到处煽风点火,让他们闹起来,这就给了宇文融来处理的借口。
但总体来说,即便有人告发,宇文融也没有说处罚太多人,也没有说大搞株连之罪,最多也就是杀鸡儆猴,还是给予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地要人要钱,而不是要你们的命。
你们这些家伙,多少得往外掏点,否则的话,大家都不好过。
在这几人的通力合作下,此番改革,进展的是异常顺利。
可要说到长辈们的卷,那王毛仲无疑是最卷的,这回也不例外。
在将王爽折磨到不成人形后,他终于悟透浮力的应用,而那基于浮力学改良过的漕船也已经造好,于是他马上去向李隆基邀功。
而李隆基在得知此事后,真是十分开心,这刚想睡觉就有人塞枕头进来,这必须要大搞特搞,于是立刻邀宰相、尚书们一块前往渭河视察。
虽说是有一点点过,但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因为关中粮食无法自足,导致唐朝皇帝经常要跑去洛阳就食,漕船的改良,对于帝国的心脏,那是有着莫大的好处。
给予一些重视,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张说他们向来看不惯王毛仲,认为王毛仲出身卑微,又无真才实学,纯纯的关系户,却没有自知之明,恃宠而骄,谁人都不放在眼里。
在一番展示后,李隆基就向工部侍郎余懃问道:“余侍郎,此船是否如毛仲所言?”
张说他们也都看向余懃,因为他们也不清楚王毛仲所言,到底是真是假,而余懃不但少年天才,年纪轻轻就考中进士,在河道上也建树颇多,并且为人正直清廉,在朝中名声非常好。
余懃如实道:“回禀陛下,的确如王将军所言,此船不但行驶的更快,且更稳,尤其是密舱术,也得更好的改良,可以说各方面都比之前的漕船要强上不少。”
“是吗?”
李隆基很是惊喜地看向王毛仲,“毛仲!以前也未有听说你有造船的本事,这才几日未见,就连余侍郎都对你的船是赞不绝口。”
王毛仲立刻道:“这都是因为道家思想。”
“道家思想?”李隆基明知故问道。
王毛仲点点头道:“正是道家思想中气力学。”
李隆基点点头道:“关于那气力学,朕也看过那什么《十万个为什么》。”
“正是其中浮力。”
王毛仲道:“臣就是根据浮力的特性,来改良这船只的。”
李隆基道:“关于浮力,朕也知晓,诸位应该也都听过吧?”
张说他们只是稍稍点头。
他们就只是听过而已,其实根本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李隆基又问道:“可如何根据浮力改良船只?”
王毛仲道:“根据浮力的特性,浮力是垂直向上,这与垂直向下的重力是刚好相对的,当浮力与重力相等,如此船才不会沉,那么沉船的原因,就是船的重力要大过浮力。
又根据浮力理论,浮力等于船只排水的重量,臣为此专门设计了一个船坞,来测量这漕船的排水量,便可计算出具体载重,又在船上刻下排水线,那么只要超过排水线,就证明有可能倾覆,如此可做到预防。
此乃其一,其二,既然浮力大小与排水多少相关,就是说同样重的物体,越大的,排水就越多,受到的浮力就越大。
只要排的水重于物体本身的重量,就能浮起来。那么即便一块铁,只要将它做的足够大,使得他的排水量大于铁的重量,就能浮起来。
因此,我们加宽了船身,同时减少船的高度,故此能承载更多,同时行驶更稳。
而密舱术的改良也是得益浮力学,当我们知道船只的载重,以及船只重心和浮心的理论,我们就能够更合理的设计密舱,使其的横梁能够加固船身,同时保持船只稳定的情况下,装载更多的货物。
还有,根据浮力学,其受到的阻力,与其接触面的大小相关,因此我们将船头做得更小,因此行驶就要更快.!”
真是长篇大论,恨不得将他自己最近所学,一股脑全都说出来。
张说、源乾曜他们听得是目瞪口呆,这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
余懃乃是少年天才,天赋异禀,于造船术也是有研究的,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不禁惊叹道:“妙哉!妙哉!之前听这浮力学,还不觉奇妙,如今听来,这浮力可真是博大精深,令人震惊。”
虽然他是天才,但深受当下的教育,形成一种传统思维,很难将理论与应用结合。
不过经王毛仲这么一说,他很快就能够领悟其中的玄妙。
他这么一说,其余官员自也不敢妄开尊口,因为他们真不知道,这里面的对错。
李隆基哈哈笑道:“非浮力博大精深,而是道家思想博大精深啊!”
忽然,隐隐听得扑通一声,又闻一阵大笑声。
李隆基只觉有些耳熟,寻声望去,但见远处有着一个小码头上,一群少年正光着膀子在那玩水,忙问道:“快去看看,是谁?”
高力士道:“陛下,是王少郎他们在那边玩水。”
“雀儿?”
李隆基忙道:“走走走,过去瞧瞧,他们在玩什么。”
(本章完)
(https://www.biquya.cc/id190232/56792917.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