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青盯着芝士焗龙虾流口水,却被石海霞按住:“先吃点清蒸的,你苏晴姐特意让师傅给你留了只小的。”
一旁的石无败早剥好了龙虾肉,堆在她盘里:“芝士的太腻,先垫垫肚子。”
“谢谢表哥……”林燕青塞进嘴里,含糊道:“还是苏晴姐懂我!”
吃到半路,师傅推着餐车进来,车上摆着个巨大的海螺,正冒着白汽:“苏小姐,这是活冻的响螺,刚片出来的螺片能透光,蘸着虾酱吃最鲜。”
螺片切得薄如蝉翼,裹着虾酱送进嘴,脆嫩里带着点咸鲜,苏晴眼睛亮了亮:“比上次的螺更有嚼劲!”
石无痕给她盛了碗海螺汤,汤里飘着几粒瑶柱:“师傅说这汤撇了三次油,你喝着不腻。”
苏晴刚抿一口,就看见汤碗底刻着个小小的“痕”字——是上次吃饭时,石无痕偷偷让师傅刻的,说这样就不会跟别人的碗弄混。
杨晓婷胃不好,师傅给她做了海鲜粥,粥里的虾仁剁得细碎,还加了点山药:“杨女士,这粥用砂锅煨了三小时,虾仁是刚剥的,没放味精。”石世峰帮她吹了吹粥:“慢点喝,烫。”
离席时,经理拎着个保温桶过来:“苏小姐,师傅给您留了两斤鲜贝柱,用冰袋镇着,回去做海鲜粥、煎着吃都成。”
苏晴接过桶,冰凉的触感透过掌心传过来,像揣着片海。石无痕笑着帮她拢了拢桶绳:“明天早上煎贝柱给你当早餐,配着吐司吃。”
车开出酒店,晚风带着点咸湿的气。苏晴看着窗外掠过的灯影,手里还攥着颗没吃完的甜虾,虾籽在舌尖炸开,鲜得让人眯起眼。
她忽然觉得,这些被记在心上的喜好——从清蒸鲍鱼到响螺片,从海胆刺身到鲜贝柱,哪是简单的“爱吃”?
是有人把你的口味,当成日子里最该认真的事,像对待珍宝一样,妥帖地捧在手里。
“明天去海鲜市场逛逛?”石无痕忽然转头,眼里的笑比车灯还亮,“让你挑最新鲜的海货。”
苏晴点头,咬着甜虾笑,忽然明白:日子的鲜甜,从来都藏在这些细节里——是师傅记得你爱吃清蒸,是有人帮你擦光滑鲍鱼壳,是保温桶里镇着的鲜贝柱,和身边这个人眼里的光。
车刚拐进别墅区,林燕青就瘫在后座哼哼:“今天逛颐和园腿都快断了,明天看阅兵得早起,现在只想躺平。”石海霞捏了捏她的腿:“知道你累,李姐给你备了艾草泡脚包,回去泡泡就舒坦了。”
西翼的房间里,小王已经把床铺成了“海洋风”——蓝白条纹的被单,枕头边摆着只贝壳形状的香薰蜡烛,是石无痕特意让人准备的,说“闻着像海边,助眠”。苏晴刚坐下,石无痕就端来碗海鲜粥:“张师傅用今天剩下的鲜贝柱熬的,加了点姜丝,暖暖胃。”
石明皇坐在藤椅上,张妈正帮他揉腿:“老爷子今天走了两万步,得多揉揉才不酸。”石世峰递过杯温牛奶:“妈说您晚上起夜多,这杯没加糖,喝完睡得沉。”老爷子抿了口,忽然笑:“明天看阅兵,可得精神点,不能打瞌睡。”
何宸瑜抱着笔记本冲进房间,屏幕上还亮着项目报表,手里却攥着袋即食海参:“李经理说这东西补,明天看阅兵站久了也有力气。”说着往嘴里塞了一根,嚼得津津有味。
林燕青的泡脚水刚倒好,艾草的热气腾腾地冒起来。石无败倚在门框上笑:“泡完赶紧睡,明天穿新订的红旗袍,别顶着黑眼圈拍照。”
林燕青抬脚踢他:“要你管!”脚刚伸进水里又缩回来:“烫!”石无败早把凉水壶递过来:“早给你备着了,笨。”
苏晴喝完粥,石无痕帮她把贝壳蜡烛点燃,橘色的光在被单上晃出温柔的影。“明天穿我给你准备的米白色风衣,”
他帮她掖了掖被角,“早上凉,风大,那风衣挡风。”苏晴点头,忽然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个小闹钟,指针指向六点:“你连起床时间都订好了?”石无痕笑:“怕你起晚,错过最精彩的方阵。”
另一边,晚上七点五十八分,陈立珂拎着包准时起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笃笃”的节奏。经过工位时,她扫了眼满桌的文件:“明天上午人事查岗,记得把请假条补全。”
门刚关上,韩俊就“呸”了一声:“查岗?她咋不查查程晓东天天早退去喝酒?”他把手里的马克笔往桌上一摔,笔帽弹起来砸在键盘上,“天天就知道催假条,咋不催催工资啥时候发?”
蔡琳珊咬着唇笑,手里的数位板笔却没停:“她不是兼着财务吗?估计也怕咱们扎堆请假,活儿没人干。”
王哥把报表往文件夹里一塞,指节捏得发白:“我这报销单递了三周了,每次问都说‘系统卡’,我看是她钱包卡吧。”
正骂着,程晓东从办公室出来,领带松垮垮挂在脖子上,手里捏着车钥匙:“我先走了,啤酒海报的‘晚风感’今晚必须出两版,明早我要看。”他瞥了眼韩俊桌上的外卖盒,“吃完把垃圾扔了,别招蟑螂。”
门“砰”地关上,韩俊直接抓起个空易拉罐往墙角扔:“招蟑螂?我看他就是最大的蟑螂!”罐子撞在墙上弹回来,滚到杨明远脚边。
“就是!”王哥难得跟着爆粗,“天天就知道甩锅,客户那边他屁都不敢放,回头全冲咱们撒气!”他把计算器往桌上一拍,按键弹起来又落下,“祝他今晚开车掉沟里!”
蔡琳珊也跟着小声嘟囔:“祝他的啤酒客户突然改主意……”说完自己先红了脸,赶紧低头画稿子。
杨明远没骂人,只是把滚到脚边的易拉罐踢到垃圾桶旁。他看着屏幕上的“晚风感”啤酒海报,突然抓起桌上的便签本揉成球,狠狠砸向程晓东办公室的方向——没砸中门,掉在地毯上,像个泄了气的抱怨。
“扔!使劲扔!”韩俊又抓起个空水瓶,“反正今晚能回家,砸坏了算他的!”水瓶划过弧线,撞在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几人像是被点燃了开关,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扔东西:蔡琳珊扔了块用剩的橡皮,王哥扔了张废纸,杨明远扔了支没水的笔。东西落地的轻响混着键盘声,像场无声的发泄。
骂归骂,手里的活儿没停。韩俊把啤酒海报的背景调成渐变的靛蓝色,加了层模糊的光斑:“这算‘晚风’了吧?再不满意我就画个月亮砸他脑袋上。”
王哥核对着最后一笔报销金额,嘴里还在念叨:“最好让他明天堵车堵到中午,咱们能喘口气。”
蔡琳珊的父亲发来消息说想吃苹果,她赶紧让外卖跑腿送过去,备注里写“要甜的,别酸”,手指软得像怕父亲吃到一点涩味。
晚上十一点整,韩俊把最终版啤酒海报发进群,长舒一口气:“搞定!老子要回家睡棺材板了!”他抓起包就往外冲,走到门口又回头,“明远,你那白酒的收尾活儿用不用我留会儿?”
杨明远摇摇头:“不用,我弄完就走,你们先回。”
蔡琳珊和王哥也陆续收拾东西,蔡琳珊走到他身边时,把颗水果糖放在他桌上:“何大姐给的,说含着睡觉踏实。”王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熬太晚,明天你休息呢。”
办公室慢慢空了,只剩下杨明远一个人。他盯着屏幕上白酒海报的最终版,确认无误后发送,然后关掉电脑。收拾东西时,他看见桌角的那颗水果糖,是橘子味的,和何大姐昨天给的一样。
十二点零五分,杨明远锁上门,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亮了又灭。电梯下行时,他靠在轿厢壁上,突然想起明天可以休息——不用设闹钟,不用看程晓东的消息,不用琢磨“赛博复古”或“晚风感”。
走出写字楼,凌晨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他打了个哆嗦,却也吹散了些昏沉。他抬头看了眼月亮,突然觉得今晚的星星比往常亮些。
明天休息。这个念头像颗糖,在嘴里慢慢化开,甜得他脚步都轻了些。
另一边,凌晨一点,别墅彻底静了。苏晴听着石无痕均匀的呼吸声,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艾草香和贝壳蜡烛的海味。
窗外的月光像层薄纱,盖在整栋房子上,仿佛在说:睡吧,明天的太阳会带着国旗的红,叫醒每一个期待的人。
黑暗里,她摸了摸枕头下的小国旗——是今天逛颐和园时买的,塑料杆上还缠着点金线。明天举着它看阅兵的样子,好像已经在梦里铺展开来,鲜活又明亮。
凌晨五点二十分,石家别墅的铜铃刚响过第一声,林海霸就带着一身寒气跨进了门槛。他身后跟着两个黑西装保镖,拎着的行李箱上还沾着机场安检的封条——原定9月1日的航班被三次熔断,最后绕经天津、搭军车才摸到京城,鞋跟碾过庭院青石板时,带起的霜粒簌簌落在雕花栏杆上。
“好家伙,这京城戒严比我当年守边疆还严!”林海霸扯了扯军绿色外套,露出里面绣着“海”字的缎面马甲,“高速口三步一岗,连后备箱垫都得翻过来查,我那盒给老爷子带的武夷岩茶,愣是被嗅探犬扒开了锡纸。”
石明皇早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等着,手里转着的蜜蜡佛珠停了停:“来了就好,你张叔昨晚还念叨,说当年五马攒营时,就你总爱抢他的压缩饼干。”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李经理正指挥着车队依次排开,黑色轿车的车窗都贴着特殊通行证,在晨雾里泛着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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