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一行人去到医院，隔着老远都闻到一股臭味。
何管家眼疾手快地给顾时夜和老夫人戴上口罩。
金刚嗅觉敏锐，差点被熏个跟头。
狗狗也想戴口罩。
推开病房门一看，一个饭盒被打翻在地，里面的螺蛳粉洒了一地。
何管家松口气，“我还以为有人在煮屎吃。”
温祈宁差点没绷住。
“我馋螺蛳粉了，就买了一份，哪想手一抖就掉了，哎，可怜我的大鸡爪了。”
顾时夜看看门口的保镖，保镖一脸懵，他们也不知道螺蛳粉是怎么送进来的。
而且这病房里总是有一股臭味，就是多了一份螺蛳粉他们也发现不了。
顾时夜问：“你怎么出去的？”
温祈宁忽闪了一下眼睫毛，“翻窗。”
何管家笑着对顾老太太说：“看吧，我们结论没错。”
以前的温祁宁怎么可能翻得出去。
这里可是十三楼。
旁边戴口罩的医生轻咳了一声，似乎要引起注意。
温祈宁大声咳嗽起来，“不行，太臭了，赶紧打扫一下。”
医生开口道：“好，我出去叫保洁进来。”
“不用。医生，你忙去吧，让他们打扫就行。”
温祈宁指向门口的保镖。
保镖：“……”
保镖和保洁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工种完全不一样好吗。
温祈宁扬眉，“咋地，我使唤不动你们？”
何管家向老太太解说：“她就是这样，不把自己当外人，她的是她的，别人的也是她的。”
顾时夜看看为难的保镖，开口道：“他们不擅长，叫保洁来。”
温祈宁瞪了一眼顾时夜，“曾经沧海难为水，如今你想难为我？我就要他们干。”
何管家继续解说：“态度一如既往的恶劣，就是现在升级了，梗玩的越来越溜了。”
顾时夜似乎叹了口气，一个眼神过去，几个保镖开始打扫。
一人拿起拖把就是干。
本来是一滩的螺蛳粉被拖的满屋子都是，气味彻底扩散。
白胖胖的米粉被拖拉的哪里都是，像蛆。
不对。
应该说像蛔虫。
蛆没那么长。
众人的脸绿了。
另一人赶紧去拿扫把。
结果根本扫不起来，扫把上还粘了好大一坨。
看着满地的狼藉，为首的保镖拿起手机开始百度搜索。
螺蛳粉洒的哪儿哪儿都是，应该怎么清理。
他念了起来，“首先，先用干净的布吸干地上的螺蛳粉汤……”
干净的布？
一人拿起床边白色的布就开始吸。
温祈宁：“……那是我的衣服。”
那人一慌，“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然后一个飞掷把衣服还了回去。
准确地砸在了温祈宁的头上。
带着污渍的衣服从温祈宁的头上滑落，经过脸的时候，把汤汁和一片木耳留在了那里。
那个保镖吓的腿都软了，“我以为您会用手接住。”
脸上的黏腻让温祈宁惊声尖叫，“你没看见我受伤了吗？胳膊抬不起来啊”
在旁看热闹的医生拿起纸巾要帮她擦。
顾时夜眼眸暗了一下。
温祈宁一把把纸巾夺了过来，“我自己会擦。”
保镖们不敢动，诚惶诚恐地对顾时夜说：“主子，我们工作失职，您开除我们吧。”
顾时夜看温祈宁，询问她的意思。
温祈宁咬了下唇，想到那个人的心狠手辣，说：“当然要开除了，这么笨手笨脚的下人不开除还留着过年吗？”
何管家有几分惊讶，还有几分不悦，“虽然但是，是你非要让他们打扫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温祈宁冷笑，“何管家是在怪我？”
何管家低头，“不敢。”
温祈宁笑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顾老太太皱眉，她非常不喜欢那个笑容，冷冷说了一句：
“温小姐好大的脾气。”
温祈宁这才看到角落的顾老太。
那里是唯一的一片净土，没被螺蛳粉污染到。
因为戴着口罩，温祈宁还以为是哪个胖胖的护士呢。
“老夫人，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她拼命的想着借口。
她对顾老太太是又敬又怕。
对顾颜玉也是一样的感觉。
在她们母女面前，她总是感觉自己低人一等。
因为她的出身不光彩。
顾老太太摆摆手，“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来找程康？是为了钱，还是想夺回自己大小姐的身份，或者为你母亲报仇？”
顾时夜眼神闪动了一下。
顾老太太斜他一眼。
傻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
之前她要是不那么说，这小子根本不会带她过来。
“不是，都不是。”一提到母亲，温祈宁就忘了自己扮演的身份，“我只是想问一下爸爸，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妈妈？我的出生是因为爱情，还是见色起意，还是外婆一家的算计？”
何管家吸气，“顶级恋爱脑啊，僵尸都不吃的那种。”
温祈宁骄傲地挺直脊梁，“我从来没想过要拿程家什么东西，我自己有手有脚，我自己可以养活自己。至于报复，我有什么资格报复，那个女人是爸爸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们才是夫妻。”
这话让顾老太太非常满意，“还算有点良知。”
顾时夜的眸子彻底冷了下去。
是很有良知。
但是那个死女人一直都是没有良知的。
在她眼里，什么爸爸什么私生女什么当年情，都不及钱重要。
他挥挥手，让保镖退下。
温祈宁喊了起来，“顾时夜，你要跟我作对是吗？我说了要开除他们的。”
顾时夜冷冷地说：“这是我的人，你管不着。”
温祈宁愤怒地骂了两个字，“傻逼。”
依旧是熟悉的调调，但是顾时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外婆，我们先回去。”
又对何管家说：“给她换个病房。”
这里的味儿太冲了。
温祈宁大喊：“我不要换，我就喜欢这一间。”
何管家对自己少爷一直都是唯命是从的，对旁边的医生说：“还有比这更大的房间吗？小点也没关系，通风效果一定要好。”
医生点头，低低地说了声：“好。”
何管家不满地皱眉，“展开回答一下。”
这里是顾家旗下的高端医院，招来的都是高端人才，怎么说话都说不清楚。
医生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保镖作为专业人士，立即察觉有异，上前按住那个医生，扯下了他的口罩。
温祈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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