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定赶忙扯了旁边的帕子给叶迟擦嘴边的和被子上的血。
“嫂子,叶大哥怎么吐血了?”钟定焦急地问道。
舒纭不语,快速给叶迟搭了脉。其脉搏跳动异常,是急火攻心之相。
她不禁皱眉,这毒好生霸道,叶迟喝进去的药稍微一点祛毒之效,就会产生排斥。
“钟兄弟,我再几副方子,你去抓药。”
舒纭提笔又开始写。
现在只能靠试了,只要是叶迟不排斥的方子,才能有效果。
舒纭记得爷爷笔记上有一个古方,上面所记药材大部分有毒性,以毒攻毒或许会有用。
钟定拿了三五张方子,又急急忙忙往外奔。
不多时,他手上拿了好几副药回来,一头扎进了厨房里熬药。
直到月上中天,叶迟吐了小半盆血之后,舒纭才确定了最终的方子。
“嫂子,累了半宿了,你去西厢房歇歇吧,叶大哥我来守着。”
舒纭点头,“那就辛苦你了。”
钟定是习武之人,身体比她这种普通人要强健不少,她实在是熬不起了。
一趴在床上,舒纭就昏睡了过去,直到第二日早上。
“他怎么样了?”舒纭问道。
熬了一夜,钟定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下有些淡淡的乌青。
“后半夜没什么状况。”
舒纭又搭了一次脉,脉象平稳,她放心了。
“钟兄弟,你去歇着吧,我来守着。”
“对了,嫂子,刚刚我已经给叶大哥喂过一次药了。”钟定也熬不住了,去了东厢房休息了。
舒纭点头。
钟定走后,舒纭打了热水准备给叶迟擦脸,主要是他嘴边还有药汤淡黄的痕迹,她实在看不下去。
一阵搅动水的声音把叶迟吵醒,他看着那熟悉的背影。
又是昨天的女子,难不成是钟定的......
舒纭转身的瞬间,叶迟赶忙闭上了眼睛。
若真是钟定的相好,让她来照顾自己,他若醒来,两个人都很尴尬,不如装作没醒的样子。
叶迟在心中责怪,钟定怎能让一个陌生的姑娘来照顾他。
正想到这儿,舒纭贴近他,用热帕子帮他轻柔地擦拭脸庞,从额头到下巴。
两人之间距离太近,叶迟觉得浑身不自在,这已经有些逾矩了。他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想推开那女子。
只是他睁开眼,望见的是一双如秋水般清冽的杏眼,在纤长的睫羽下,显得平静剔透。
舒纭正好帮他擦到脸颊,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眼睑往上抬了几分,意外地撞进一道视线当中。
两人近距离的四目相对,空气里荡出些一圈圈不自然的、尴尬的气氛。
“纭娘?”叶迟不敢置信地喊道。
舒纭收起尴尬的情绪,脸上露出一个淡笑来,“是我,你醒啦。”
“你怎么在这儿?”
“是钟兄弟告诉我的。”舒纭把帕子浸到水里,搓了搓绞干水分,搭在了架子上。
“长安长乐呢?”叶迟环视了一圈,没见到日思夜想的两个孩子。
“他们不在这儿,也不知道你中毒的事。”舒纭把他扶起来靠着,又倒了杯水给他,“喝些水吧。”
叶迟确实渴了,嘴巴都是药汤苦涩的味道,拿着茶杯一饮而尽。他咂了咂嘴,一杯水太少了,嘴里的苦味都还没冲淡,可他面对舒纭却不好意思张口。
舒纭看穿了他的心思,便拿过他手上的茶杯又给他倒了一杯。
“谢谢。”叶迟接过茶杯,道了谢才又把水喝了个干净。
“现在村子里可安全,孩子们,还有娘和大哥他们可安全?”叶迟问道。
叶迟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太多了,原主死亡了她接盘,被葛老太赶出家门,白手起家赚钱,她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还是等他身体好了之后,见到长安长乐再说吧。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
舒纭害怕他再问些她不好答的问题,逃似的出了房间,最主要的是两人待在一起也尴尬。
叶迟望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心生疑惑,舒纭娘似乎变了。
从前的她是胆小的,娴静的,见到自己时眼神里会透露出情不自禁的爱慕,可是现在的她看向自己像是在看陌生人,难道是他当初临走时那番话刺激了她。
不对。
叶迟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如今的舒纭娘的改变何止这么简单。
他常年行走在外,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寻常人只需一个动作或者眼神,又或是几句话便可推断出此人的性格。
舒纭娘明显跟从前判若两人,她行事自然大方,说话温柔却有坚定的力量,给人一种安心的可以依靠的感觉。
叶迟眼神沉下去,不知是因为什么指使她改变那么大。
舒纭在厨房里惴惴不安,心里烦恼极了。叶迟好几次探究地打量她,直觉告诉她,他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他回来对于她来说真是个麻烦的事。
要不等乱世结束之后,她就走算了。天大地大的,舒纭自信到哪儿都可以活得很好。
只是两个孩子,她相处这么久,还有些舍不得。
但是!
她才不会为了孩子就跟一个陌生男人凑合过一生的。
对,就这么决定了,反正叶迟对原主也没有一丝情意,叶迟甚至都没有和原主洞房。
两个人成亲也只是互惠互利,原主得到安稳生活,叶迟有了帮她照顾孩子的人,只不过原主确实喜欢叶迟,但现在这具身体是她舒纭做主,自然按照她的想法来。
舒纭想起叶迟当初临走时说的那番话,如果她现在提出和离,他肯定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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