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县令站在府衙的高台上,望着城中一片萧瑟的景象,心中满是焦虑与无奈。
瘟疫肆虐多日,城中的大夫们束手无策,百姓们在恐慌中挣扎,每日都有生命消逝。
知府大人来信问询,他都不知如何回信。
再这么下去,他只能以死谢罪。
“大人!大人!”县丞扬着手中的药方奔来。
“何事?”章县令回首看他。
县丞急忙道:“大人,平安镇来了一人,给了城门口守卫一张药方,说或许能治瘟疫。”
章县令眼中闪过急切,“快拿来我看。”
县丞快步走到章县令面前,将手中的药方递了过去,“大人,这人说他来自平安镇,那里的瘟疫已经得到了控制。”
章县令接过药方,目光迅速在上面扫过。只见药方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药材名称和用量。
他沉吟片刻,抬头问道:“这人现在何处?”
“被守卫留在了城门口。”县丞连忙回答。
师爷领命而去,章县令又对县丞说道:“你去城门口,将那人请来。我要亲自见见他。”
章县令从王管家处得知药方来历后,心中虽有一丝怀疑,但还是决定放手一试。
他立即命人按照药方煎药,分发给城中的病人服下。
然而,结果却并不如他所愿——只有一部分人的症状得到了缓解,大多数人依旧在病痛中煎熬。
即便如此,章县令还是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在这场瘟疫中,任何一丝好转都是希望的曙光。
当下,章大人毫不犹豫地命人去请周大夫。
衙役们领命而去,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往平安镇。
周大夫正在后院切药,却突然被前堂的嘈杂打断。
他赶忙走出来,只见几名衙役脸上满是焦急。
“周大夫,县令大人有令,请您速速前往县城,主持瘟疫的救治。”为首的衙役拱手说道,语气急切。
周大夫微微一愣,“县令请我?”
“是,你叫人拿来的药方,颇有效果,所以县令大人请您去县里治瘟疫。”
周大夫摇头,“官爷这药方并非我所拟,乃是古溪村的一位姑娘,她叫舒纭。”
“你说能治瘟疫的药方是出自一位姑娘?”衙役显然难以相信。
“是。”周大夫点头。
于是,衙役们便叫周大夫带他们去了古溪村。
不一会儿,一行人便来到了古溪村。
只是他们都被叶迟和钟定拦下了。
叶族长询问了衙役来意。
衙役们虽不满被拦下,但事态紧急,也无暇责怪。
叶族长叫人去通知纭。
舒纭匆匆而来,看到周大夫身后跟着一群衙役,她微微一愣:“周大夫,这是……”
“舒姑娘,县令大人请你去县城主持瘟疫的救治。”为首的衙役拱手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舒纭几眼。
眼前这位姑娘看起来如此年轻,真的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周大夫接着说道:“县城的情况比我们这里严重得多,我把你的药方送到了县衙,你的药方起效了。所以,县令大人是来请你去医治瘟疫的。”
舒纭并不是无私之人,她也是个普通人,也怕死。
不过她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应下了,“好,我这就去。”
她还是原来的想法,若是瘟疫不除,迟早是要波及到村里的。
而且她作为医者,不能见死不救,袖手旁观。
衙役们见她答应,心中松了一口气。
为首的衙役连忙说道:“那我们这就启程吧,县令大人还在等着呢。”
舒纭点了点头,对叶族长说道:“族长叔,现在村里人的瘟疫全都治好了,只要大家不与外人接触,必然是平安的。”
叶族长郑重应下,“你放心去,我必会严加看管村中之人。”
舒纭又对叶迟道:“照顾好孩子们。”
叶迟摇头,立即上来牵住她的手,“我要与你一起去,孩子们在家中安全无比,你去了县城才是危险重重,我不放心。”
叶迟就这点不好,只要沾染上她的事就固执得很,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舒纭无奈点头,“那好吧。”
于是,舒纭让衙役们稍等片刻,她要回去收拾些都行李。
这一回去,叶长安和叶长乐抱住她和叶迟,死活不让他们走。
“爹,娘,我不要你们去县城,城里都是瘟疫,你去会没命的。”叶长乐哭得可怜。
叶长安更是双手使劲,死死抱住叶迟的大腿。
“长安.....”
叶迟还没说完,叶长安便急切地打断他,“我不听,我不听。”
叶迟无奈,长安这固执的性子还真随了他。
“长安,长乐,你们听娘说,若是娘不去医治瘟疫,好多如你们一般大的小孩都会……”舒纭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发,眼神中满是温柔和坚定,“会失去爹娘,会死。”
叶长乐抽泣着,小手紧紧抓着舒纭的衣角:“娘,那你会不会死?”
舒纭微微一笑,轻轻拭去长乐脸上的泪水:“娘不会死的。娘学了医术,就是为了救人的。娘会小心的,你们要相信娘。”
叶长安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娘,你们要是死了,我们怎么办?”
舒纭心中一酸,但还是强忍着泪水,温柔地说道:“长安,爹娘不会死的。爹娘答应你们,等县城的没了瘟疫,爹娘就回来。你们在家要乖乖的,不能乱跑。”
叶长乐哽咽着:“娘,你要是回不来,我们去找你。”
舒纭紧紧抱住两个孩子,将他们搂在怀里:“娘一定会回来的,你们等着娘。”
叶长安和叶长乐紧紧依偎在舒纭怀里,不舍地哭着。
舒纭心中满是愧疚和不舍,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县城里有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她必须去。
“长安,长乐,我们要走了。”舒纭轻轻推开孩子们,站起身来,拿起药箱,转身走向门口。
“二婶,我跟你去,我也学了医,一定能帮上你的忙。”叶小花坚定地说道。
“那我也要去,我也学了医。”叶长乐抹了抹眼泪,说道。
“不行。”舒纭摇头,认真地看着两人,“小花,长乐,我给你们布置个任务,从今天起要是村里还有人发病,就交给你们了,能做到吗?”
“二婶,我能。可是我还是想跟你一起去。”叶小花着急地说道。
“把村里照顾好,我便没有后顾之忧了,这也是在帮我。”
叶小花低下头去,随即又抬起头,承诺道:“二婶放心,我会照看好村里的。”
“我也是。”叶长乐抿了抿唇,吸了吸鼻子说道。
她晓得,无论如何娘是不会带她去县城的。
“好,村里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舒纭拍了拍她们的肩膀,就和叶迟转身离开。
“爹,娘!”两个孩子哭着追了上来,舒纭却不敢回头,只是强忍着泪水,坚定地向前走去。
“爹,娘,你们一定要回来!”叶长乐的哭声在身后回荡,舒纭不敢回头。
一路上,村民们听说她要去县城治瘟疫,纷纷前来送行,期盼舒纭和叶迟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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