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可是白纸啊。”
目光落到嬴浩身上，李斯再次开口：
“怎么能用它来拭秽呢？”
说话时李斯语气悲切，就算面前的‘卫生纸’还有几十卷，但他依旧难以忍受这种暴殄天物的行为。
“行了，别摆出这副令人恶心的样子。”
看着李斯眼眶泛红，甚至连鼻涕也隐隐有要冲出鼻孔趋势的模样，嬴浩连忙拽过一节纸拍到他的脸上：
“这玩意儿除了擦嘴拭秽，根本没有其他的作用。”
“怎么会没有其他作用呢，这可是……”
话到一半，李斯突然愣住：
脸上的纸张很白、很软、很光滑，但要是用来书写的话，好像……
“看来你已经反应过来了。”
嘴角微扬，嬴浩这才继续开口：
“卫生纸虽然柔软洁白，但想要在上面书写却是不可能的。”
“这……”
想象一下毛笔落到卫生纸上的画面，李斯的表情却是更加痛苦：
“殿下，这般好的纸张，难道真的要这样浪费掉吗？”
让一个文人看着上好的纸张被这样浪费，李斯甚至怀疑这是嬴浩的某种恶趣味。
“用在了最合适的地方，怎么能叫做浪费呢？”
朝着李斯看了一眼，嬴浩表示人与人的悲欢并不能相通：
“不过，你要是需要一些能够用来书写的纸张的话……”
“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成功了。”
说话时嬴浩朝着不远处的陆任甲等人指了指：
“看见那边了吗，他们就是在负责造纸，一旦成功，以后我大秦的所有人都能用得起纸张，竹简、木牍之流也将彻底退出历史的长河。”
“这……”
‘咕嘟！’
咽下一口唾沫，即使在嬴浩身上已经感受到过太多次的震惊，但李斯还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殿下，您说的都是真的？”
“本殿下何时说过假话？”
翻个白眼，嬴浩对李斯的话语颇为不满：
既然决定了要做忠犬，那就该有几分忠犬的模样，这老货……居然在质疑本殿下？
“殿下误会了。”
嬴浩话语刚刚结束，李斯的脑袋便飞快摆动了起来：
“老臣向来相信殿下，不过是因为这个消息太过震惊，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虽然适合书写的纸张还没有制造出来，但李斯却没有半点儿要引起嬴浩不满的想法：
毕竟，以这位的小心眼程度，如果真的心存不满，肯定不会让他获得半张纸张。
“敢问殿下，这适合书写的纸张还要多久才能制造出来？”
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之后，李斯这才重新凑到嬴浩跟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了起来：
“这种纸张一旦问世，不说天下人，至少能让你在儒家获得极高的地位。”
“儒家……”
目光落到李斯身上，嬴浩的笑容显得有些冷清：
“你觉得，本殿下需要儒家的重视吗？”
“这……”
如果是其他问题，李斯肯定能极其快速的给出答案，但涉及到儒家和嬴浩，即使是他也要慎重一些。
由于始皇帝之前的各种操作，使得儒家学子对除了扶苏之外的其他大秦皇族都抱有极强的敌意，以嬴浩展现出的强势性格，的确不会主动向儒家示好。
“殿下，儒家虽然有些蠢货，但同样有着不少才能非凡的大儒，如果能让他们为我大秦效力，必然……”
稍微沉默一下，李斯最终还是决定用一个比较迂回的方式来向嬴浩献策。
然而，未等李斯一句话结束，嬴浩却已经冷着脸将他打断：
“儒家的确有着不少大才，但我希望左相大人能够记住一句话……”
“只有我大秦需要的时候，他们才有用。”
“殿……殿下？”
眼睛猛地瞪大，感受到嬴浩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李斯在刚才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始皇帝：
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但却偏偏一样的张扬骄傲，一样的不可一世！
“本殿下支持百家在大秦授业、各展其能，但前提是能够有利于我大秦。”
目光落到李斯身上，嬴浩继续开口：
“对于找不准自己地位的人，我大秦不但可以不需要，甚至还能将其毁灭。”
儒家的确有着众多大才，这一点即使是嬴浩也不能否认，但他们提倡‘克己复礼’，提倡恢复周朝时的礼仪制度，甚至企图重新推行分封制。
这种堪称开历史倒车的混账思想如果不做改变，任何一个合格的帝王都不会接受他们。
“殿下……英明！”
感受到嬴浩语气中的坚定，李斯迟疑半晌之后，终于重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看起来有些霸道，但身为帝皇，就该是如此。
相比之下，扶苏之前表现出的气度，对李斯来说还是有些太过软弱了。
至于胡亥和始皇的其他子嗣……不提也罢！
目光从嬴浩脸上飘过，李斯神情有些无奈：
霸气归霸气，但仅凭一个纸张就想让儒家低头，多少还是有些太过理想了。
只希望……殿下还有其他的法子吧。
“老李头。”
‘嗯？’
脑海中思绪翻飞，直到嬴浩话语出口足足三四息之后，李斯这才反应过来：
“殿下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老臣去做？”
说话的同时李斯嘴角微微抽搐：
想他堂堂大秦左相，在始皇帝面前都能侃侃而谈的狠角色，有一天居然能和‘老李头’这么接地气的称呼联系到一起。
“你到本殿下府上只说了几句话，就拿走了这么多的零食和卫生纸，难道就没想过报答一下我？”
“这……”
听到嬴浩话语，李斯不由得表情一僵：
零食先不说，卫生纸这玩意儿不是你硬塞给我的吗？
再者说了……刚送完礼就毫不客气的张口要回礼，这礼貌吗？
当然，无论心中有着多少句mmp想要脱口而出，在真正面对嬴浩的时候，李斯还是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冷静和礼貌：
有了始皇陛下的交代，他现在已经算得上这位殿下的专属狗腿了。
既然做了狗腿，那就自然该有狗腿的样子。
朝着嬴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李斯这才开口：
“殿下为君我为臣，即使没有这些零食和卫生纸，只要是您交代的事情，老臣也会尽力去完成。”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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