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轩辕大磐的愤怒反应后。
轩辕国器一直垂着头,并不敢说一句话,毕竟是当着自己的面被带走的,老祖宗可能还要把怒火发泄到自己的身上。
不过轩辕大磐倒是迅速地冷静了下来,只是缓缓走向了窗边,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青锋应当是被敬城带走了。”
“敬城?怎么可能?”
轩辕国器微微一怔,满脸不信,“敬城怎么有这个能力?按照老祖宗所说,他这些年暗中习武,大不了也就初入一品境的实力吧。”
轩辕大磐冷冷看了他一眼,“你自己的儿子,你都不了解么?敬城那个人看似温和谦逊,其实性子极端,如果要说武学天赋,他是轩辕家最强的那位,连我也不如他。”
轩辕国器垂头道,“老祖太看得起敬城了。”
轩辕大磐冷冷一笑,“只怕我还是小看他了,这些年他在背后潜心修炼,进展之快,世所罕见,说不定此时此刻,他已是天象境。”
轩辕国器倒吸一口冷气。
天象境?这怎么可能?寻常武夫如果可以达到天象境的话,只怕已经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
自家老祖宗苦练多年,也就这个境界。
轩辕敬城,不可能吧?
“怎么?不信自己的儿子?”
轩辕大磐微微一笑,“你不懂,你这个儿子心机深,当初我劝他练武,他不练,痴心于读书,那也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
“后来,他娶了那个两脚香炉,我心中便有不满,就算是不愿意练武,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我轩辕家的媳妇,但看在他天赋的份上,我力排众议,让他娶了,再问他要不要练武,他还是不要。”
说到这里,轩辕大磐突然变得无比冷漠,“之后,我看出了那个女子是最佳的炉鼎,我便拿了来自己用,敬城那小子明面上一声不吭,但背后却一直在偷偷练习武功,但他要练习武功,又怎么能逃开我的眼睛?”
“这些年来,我在问鼎阁的武学上偷偷放置了不少我的武学经验,想要帮助他突破,看看他可以练到什么程度,现在看来确实不在我之下。”
“居然连你都可以这么轻松击败,看起来再不遏制他,早晚有一天我要跟着贴进去。”
轩辕国器表面上看起来平静。
但实际上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对轩辕大磐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无语。
他实在想不明白轩辕大磐到底在想些什么,自己明明给人家戴了绿帽子,却还如此尽心尽力地帮助对方突破瓶颈,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逻辑呢?
难道说老祖宗真的有如此强大的自信心,认为自己能够轻易击败一个天象境的轩辕敬城吗?
正当轩辕国器心中充满疑惑和不解时,轩辕大磐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轩辕国器见状,虽然心中依旧有些不甘,但也不敢多做停留,只得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轩辕国器转身的瞬间,轩辕大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炽热的光芒。
轩辕大磐之所以会帮助轩辕敬城突破。
自然不是出于对轩辕敬城的赏识或者好心,而是有着更为自私的目的。
他真正想要的,是吸取轩辕敬城的真气内力,并将其融入自己的体内,以此来帮助自己突破陆地神仙的境界。
这些年来,轩辕大磐在武学上也算是颇有造诣,通过不断的修炼和摸索,他竟然悟出了一种独特的功法——嫁衣子。
这种功法可以让他在与他人交手时,暗中吸取对方的内力,从而迅速提升自己的功力。
而轩辕敬城,无疑成为了轩辕大磐眼中最合适的“猎物”,不止轩辕敬城,就连轩辕国器也是他的猎物,到时候他可以直接吸取这两个人的功力。
所以他才暗中帮助轩辕敬城,而且对他装模作样的事情视而不见,但他现在没想到的是,轩辕敬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拉到了这种强援,竟然可以打败轩辕国器这种高手。
轩辕国器再不肖,也是指玄境剑客。
轻松击败指玄境剑客,这样的高手确实足够威胁到他轩辕大磐的位置,所以轩辕大磐也想要对轩辕敬城抢先下手了。
……
两天之后。
徽山的晨雾如纱,笼罩着蜿蜒而上的石阶。
轩辕敬城一袭青衫,拾级而上。
他的脚步不急不缓,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过一般精准。
山风掠过,吹动他束发的青带。
这些年他苦修轩辕大磐留下的功法,已至天象境,今天终于有了跟轩辕大磐一战的资本。
“轩辕大磐,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吸取我的功力么?可我练习的,可不止是你的武学。”
轩辕敬城自言自语地道。
这些年来,他也发觉了轩辕大磐在刻意让他修炼自己留下问鼎阁的功法。
那些功法都是轩辕家最为精深奥妙的武功,但轩辕敬城却并没有练习,因为他看过一本禁书,里面说出了他轩辕家功法的特点。
那就是可以吸取修炼同样功法的人真气。
轩辕敬城知道,轩辕大磐是为了要吸取自己的真气,所以他去练习了儒家的浩然气。
因为浩然气,无法被吸取。
石阶尽头,大雪坪已在眼前。
这是一片被人工开凿出的平坦空地,四周立着十二根盘龙石柱,据说是轩辕家第一代家主所立。坪上积雪终年不化,故而得名。
轩辕敬城在入口处停下脚步,眉头微蹙。
太安静了。
按照惯例,老祖宗与人比试,必会提前布置,至少会有几名童子侍立两侧。
而此刻,大雪坪上空无一人,只有寒风卷着细雪在石柱间穿梭。
"老祖宗!轩辕敬城前来领教!"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雪坪上回荡,惊起远处松树上栖息的几只寒鸦。
鸦声嘶哑,更添几分诡异。
没有回应。
轩辕敬城缓步走入坪中,靴底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声响。
"老祖宗为何避而不见?"
轩辕敬城提高了声音,同时目光扫过四周。
十二根石柱后,似乎有黑影闪动。
忽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轩辕敬城猛然转身,只见父亲轩辕国器带着二十余名家族客卿从各个入口涌入,转眼间将他团团围住。
轩辕国器今日穿了一身墨色锦袍,腰间悬着象征家主身份的龙纹玉佩。
他面容肃穆,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的长子。
"敬城。"
"父亲。"
轩辕国器这位轩辕世家当代家主虽已年过六旬,却依旧腰背挺直如松,双目炯炯有神。
"你要去哪里?"
轩辕国器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轩辕敬城沉默片刻,"父亲心中已有答案,何必多问?"
雨幕中。
父子二人对视,气氛凝重得几乎凝固。
轩辕国器叹了口气:"放弃吧,你不是老祖宗的对手,老祖坐镇徽山多年,不是你可以撼动的。"
“能不能撼动,我不知道,我也不考虑,我只要杀了他就行了。”
轩辕敬城微微张嘴道。
"住口!"
轩辕国器突然厉喝,重重顿地,一圈无形气浪荡开,将周围雨水震成雾状,"那是你老祖宗!"
轩辕敬城不退反进,向前一步:"以家族子弟为炉鼎练功,天理难容!父亲身为家主,不但不制止,反而助纣为虐."
“轩辕家需要一位大天象境。”
“但这样会导致轩辕家名声皆失,所以我才要杀了他。”
“愚蠢"
轩辕国器冷笑一声,"以为凭你那点微末道行,真能撼动老祖分毫?这些年来,老祖一直知道你在干什么,你以为他不知道么?"
轩辕敬城微微一笑,“知道又怎么样?”
轩辕国器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表情,既有愤怒,又似有怜悯:"敬城啊敬城,你一向聪慧过人,怎么在这件事上如此糊涂?老祖宗早已察觉你的异动,今日这一切,不过是个局。"
"你二弟敬意此刻正率领三百黑甲卫搜山,想要找到青锋,而你三弟敬宣..."轩辕国器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已带人去了你的居所。"
轩辕敬城摇了摇头,“也没什么,父亲,既然我有一个朋友可以打败你,你觉得我有没有能力保住我的妻儿,本来我不想在这里杀了你,但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办法了。”
轩辕国器瞳孔微缩,右手握住抱朴剑。
“你待如何?”
“先杀父亲,再杀老祖宗,除非父亲投降。”
轩辕国器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你做不到的。”
“得试试看!”
轩辕国器冷哼一声:"老祖宗说你是天象境,我到底想看看。”
他剑尖一抖,一道剑气割裂了轩辕敬城额前几缕发丝。
“为何不挡?”
轩辕敬城不闪不避,任由发丝飘落。
“让父亲一招。”
"好胆子!"
轩辕国器怒喝一声,身形如电,长剑化作一道白虹直刺轩辕敬城心口。
这一剑乃是绝学"白虹贯日",已达指玄境巅峰,剑气所过之处,雪花纷纷避让,在空中划出一道真空轨迹。
二十客卿见状,眼中皆露出敬畏之色。
家主这一剑。
只怕连金刚境强者也难以全身而退。
轩辕敬城只是轻轻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剑尖即将触及胸口的刹那,精准地夹住了那势不可挡的一剑。
"叮——"
一声清脆的金属颤音回荡在演武场上。
轩辕国器的身形猛然停滞,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他全力一击。
竟被儿子用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接下?
“这一剑厉害很多,我不能让了,父亲练得不错,但这一剑你用不出多少次的。”
话音未落,他双指一错,那柄由玄铁打造、陪伴轩辕国器三十年的抱朴剑竟应声而断!
"咔嚓!"
断剑落地,插入积雪中。
轩辕国器踉跄后退数步,脸色煞白。
轩辕敬城忽然抬起了双手。
刹那间,天地变色。
暮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骤起,卷起漫天落叶,轩辕敬城青衫鼓荡,长发飞扬,周身三丈内的空气竟如水波般扭曲起来。
一股浩瀚如海的气息从他体内迸发,如同沉睡的巨龙苏醒,威压之强。
令二十名客卿齐齐后退三步。
天地同力,天象境?
轩辕敬城不言不语,双手缓缓抬至胸前。
随着他的动作,整座徽山都开始震颤。
远处瀑布倒流,近处古树弯腰,仿佛整片天地都在向他俯首称臣。
云层中电光闪烁,雷声轰鸣,却不见一滴雨水落下。
二十名客卿面色惨白,有人已经握不住手中兵刃,天象境强者,举手投足间便可引动天地元气,已非凡俗武道可比。
轩辕国器抹了抹嘴角,“结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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