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才说，他第一次看到程爽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程爽进入工厂的时候才二十岁。
那个时候，大多数的女孩子思想都是比较保守的，但是程爽不一样，她的性格比较开放，跟男人之间，完全没有那种“边界感”。
她很会利用自己的美色做事情。
电子元件厂干活都是计件制的。
干得多，工资自然也就多。
而且每天还有固定的任务，一旦完不成，还要反过来扣工资。
程爽利用自己的美色，让厂里的那些小年轻心甘情愿地帮她干活，这样一来，她的工资都提高了，反倒那些巴结她的小年轻，不仅要还钱请她吃喝，而且自己的工资也变少了。
除此之外。
她的手段也是相当不错的。
高峰的时候，一个车间贴在她身后的男人，至少有五六个。
甚至于为了她而大打出手。
“你跟她有没有过关系？”
袁昌华饶有兴致地问道。
张福才嘿嘿一笑，说道：“我那个时候是车间主任嘛，总归还是有些便利条件的，不过次数也不多，就那么一两次，你还别说，那丫头功夫真不是一般好，到现在回想起来，我还觉得……啧啧啧……没话说……”
“说正事！”
方野不高兴地说道。
张福才这才把猥琐的表情收敛了起来。
接着说道：“大概干了几年之后，她不满足车间这点微薄的工资了，她把目标瞄向了位置更好的人……”
这个人，自然就是厂长汤佑了。
也不知道程爽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没过多久，程爽就被调到了汤佑的办公室，担任他的秘书去了。
程爽的手段在厂里是出了名的，那程爽跟汤佑之间的关系，自然想都不用想了……
“你有没有亲眼看到过什么，还是都听到的传闻？”
方野问道。
张福才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怎么没有？我跟你说，有一次我拿计划表到汤总的办公室找他签字，刚到门口，我就听到里面传来那种很暧昧的声音，当时我就好奇了，扒在窗户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你猜怎么着，两人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滚着呢，那场面，简直不要太劲爆啊……”
说起这些事情来。
张福才就眉飞色舞了起来。
看到方野严肃的脸之后，又硬生生憋了下去。
“后来呢？程爽怎么离开厂子，嫁给别人了？”
方野问道。
张福才一下子又来了精神，说道：“这事你们就问对人了，要是问别人，别人还真不知道……”
汤佑跟程爽两人搅合在一起的时候。
这个汤佑已经四十多岁了。
不仅是有家有室的，而且孩子也不小了。
汤佑能够发家，全靠的是他老婆，而且他老婆还是个母老虎。
所谓纸包不住火。
两人之间的风言风语，还是传到了汤佑老婆的耳朵里。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
汤佑的老婆就带着一帮人杀进了工厂里，当时这两人正好在办事呢，恰好就被抓了一个正着……
“你们是没看到啊，当时程爽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就被老板娘直接给拖出来了，当时围观的人可多了，那次程爽被打得是真够惨的，汤总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被挠了一道一道的血印，老恐怖了……”
接下来的事情。
跟郭少江刚才说的事情就印证上了。
从那件事之后。
程爽就离开了工厂。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嫁给了别人，从此就销声匿迹了，大家也都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张福才这个人，显然不是着调的人。
可是他说的这些话，里面都涉及到了很多人，也肯定不是杜撰出来的，他也没这个胆子。
从他说的这些内容中。
方野也能判断出来，程爽这个女人，的确不是善茬。
该说的都说完之后。
张福才被请了出去。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大家都看向了方野。
方野沉思了一会之后，转身对着郭少江问道：“电信那边差得怎么样了？”
“这么晚了，电信那边的人联系不上了，估计要到明天了。”
郭少江说道。
听到这个话。
袁昌华又是冷笑了两句。
说道：“还查个屁啊，现在这个案子不是明摆着嘛，什么修理工什么电视坏了，搞得跟真的一样，我觉得，这个汤佑，就是第一嫌疑人，马上抓回来问问不就行了。”
“不对，还是有不对的地方。”
方野顿了顿说道。
袁昌华哈哈一笑，说道：“好了，方队，您呢是大队长，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但是论破案呢，你道行还是太浅了，这个案子，就按照我的思路来办好了，等到案子破了，功劳我分你一半不就得了。”
说完。
他直接站了起来。
对着郭少江说道：“少江，我现在命令你，马上把汤佑给我带回来，好好给我审一下。”
“这……”
郭少江看向了方野。
似乎还在询问他的意见。
方野还没来得及说话。
袁昌华就说道：“愣着干嘛？叫你去就去，你要是真的指望他，那你这个中队长，我估摸着也是干不长。”
这句话里，既有对方野的无视，也有对郭少江的警告。
没办法，教导员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郭少江不办也不行了。
只能乖乖离开了。
袁昌华走到了方野的身边，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年轻人，路还长着呢，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我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哈哈哈哈……”
丢下这句话之后。
袁昌华就大笑着离开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
方野这把火不仅被烧起来，似乎还有了一种反被打脸的感觉。
他才25岁。
当上这个大队长，本来大家就是不服气的。
现在案件出现了逆转，方野的脸，算是在按在地上摩擦了。
凌晨两点。
汤佑到案。
袁昌华亲自展开了对汤佑的审讯工作。
可是汤佑坚决不承认他跟程爽之间还有关系，还说他们的关系很早之前就已经断开了，这一年时间，两人基本就没联系过。
袁昌华也不着急。
让人采集了汤佑的毛发，也送交技侦那边，进行DNA比对。
因为是突然赶到县局来报到的。
方野的宿舍还没安排好。
没办法，实在太晚了，方野也只能到办公室休息一个晚上了。
睡在沙发上。
方野却是没有一点困意。
他一直在回想着今天在案发现场看到的场景。
按理说，他的推断应该是不会错的，可是为什么事情的发展，好像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就这样。
方野迷迷糊糊地打了一会盹。
等到他被叫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七点了。
而他被叫醒的原因，是汤佑招了。
汤佑的确是招了。
一晚上的审讯，让他心理的承受能力达到了极限，加上DNA的比对结果马上也要出来了，他终于是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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