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
案发当天大概三点多的样子。
他的确到过程爽的家里，并且跟她发生了关系。
根据他的供述，他跟程爽之间，一直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即便是程爽结婚后的一年，也一直是这样。
马大欢跟程爽的结婚，是他一手促成的。
当时他跟程爽的事情被老婆发现之后，两人不得不断开了联系，明面上，两人之间是没有什么交集的，但是暗地里，两人经常还厮混在一起。
随着程爽的年龄越来越大。
她很想早点把婚姻的事情安顿下来，正好那天去马大欢的饭店吃饭，看到马大欢的眼神，同样作为男人的汤佑就动了歪脑子。
事后，他告诉程爽，程爽可以主动接近马大欢。
根据他的了解。
马大欢是个老实人。
而且大多数的时间就在饭店里。
所以，只要两人结婚，第一程爽依然能过上好日子，其次，马大欢在家里的时间比较少，两人还是能在固定的时间约会。
就这样。
在马大欢不知情的情况下。
两人的鱼水之欢持续了一年多，也就是说，程爽依然游走在汤佑和马大欢这两个男人之间。
两人偷情的时间是固定的。
都是每周日的下午三点多左右。
因为周日的时候，饭店是最忙碌的时候，马大欢绝对不会有时间回来。
就这样，跟往常一样，汤佑敲开了程爽的门，两人发生关系之后，汤佑于下午三点半左右离开了程爽的家里。
他承认跟程爽发生了关系的事情。
但是，绝对不承认是他杀死了程爽。
他一再辩解说，她跟程爽之间没有矛盾。
非但没有矛盾，两人之间还是有感情的，要不然的话，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可能维持三四年的时间了。
他没有任何理由杀死程爽。
虽然他是这么辩解的。
但是袁昌华根本不听。
毕竟在案发现场，除了汤佑之外，就没有发现任何人的痕迹了。
“警官，真的，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啊，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怎么可能会杀了程爽呢？你们要相信我！要相信我啊！”
汤佑的表情看起来很着急。
“啪”的一声。
袁昌华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怒道：“你刚开始不是还说，你跟程爽之间没有关系嘛，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不是警官，刚才我不知道出了事情啊，你也知道，偷情这种事情不光彩啊，我肯定不能说啊，可是我真的没杀人啊，真的没杀人……”
“还特么跟我嘴硬，看来，你是小看了我们警察的手段了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
袁昌华对着旁边的一个警察说道：“找个地方给我把他吊起来，这家伙不吃点苦头，还真以为我们警察是好忽悠的……”
早期的刑警队里。
为了破案，经常会使用一些过激的手段，这也是见怪不怪了。
就在那个警察准备解开汤佑的铐子，将他起来的时候，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方野走了进来。
那个警官见状，动作停了下来。
“干嘛？我刚才说的话，你是没听见吗？”
袁昌华压根就没把方野放在眼里。
冷冰冰说道。
“我先问两个问题。”
方野直接走到了汤佑的面前，打量着他这张惊慌失措的脸，问道：“你当时看到程爽的尸体，第一反应是什么？”
“啊？尸体？我没看到尸体啊，我都说了，我没杀人。”
听到方野这个问题，汤佑整了一下说道。
这句话是方野故意问的。
他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就是想看看汤佑的反应。
如果人真的是汤佑杀的，他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脑海里会第一时间闪现出程爽的尸体来，那么回答，自然也就跟现在不一样了。
“第二个问题，你跟程爽之间的关系，马大欢知道吗？”
“呃……应该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我们两个也不可能继续下去了。”
汤佑说道。
听完了汤佑的回答。
方野转身过去，看向了袁昌华，说道：“人不是他杀的，放了他吧。”
什么？
袁昌华好像跟没听清一样，诧异地看向了方野，怔了一下，问道：“你说不是他杀的，就不是他杀的啊，你在现场啊，怎么？方队，你是看这个案子是我破的，你心里不爽对吗？嫌疑人都抓到了，你让我放了，你跟我开玩笑呢？”
“我说了，他不是杀人凶手！”
方野再次强调了一遍。
袁昌华站了起来，挠了挠头，说道：“不是方队，你是哪来的自信说的这样的话啊，他不是凶手，那谁是凶手，你吗？我告诉你，现场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他，你告诉我不是凶手，你安的什么心，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说完。
用手指着刚才站在审讯椅旁边的那个警官。
吼道：“我刚才叫你做什么？你听到了没有？”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现在这个警官就是这样。
夹在中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了。
“他不是凶手，你要是动了他，你要挨处分的。”
方野警告道。
袁昌华冷笑了一声，说道：“处分？我会怕处分？老子现在是破案，你还威胁啊？我看你拿处分还差不多，给我带出去狠狠修理，我还不信了，这小子的嘴巴能比我的拳头硬，你先带出去，我一会亲自来。”
在警队内部，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那就是对嫌疑人采取一些过激的措施，并不会受到处罚。
可是如果这个人不是嫌疑人的话，那事情就会变得严重了，尤其汤佑的身份还是个厂长，也算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最后查明他不是凶手的话，事情闹起来，肯定是要有个说法的。
可是现在的袁昌华已经不管不顾了。
一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汤佑就是凶手。
还有一点，他笃定了方野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让自己破案。
这就是活脱脱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不能这么做！”
方野拦住了即将出门的袁昌华说道。
袁昌华撸了撸袖子，一把就把方野给推开了。
恶狠狠地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不能做就不能做了吗？你真以为自己当了个大队长就牛逼了吗？呸！我告诉你，你道行太浅了，在我面前玩心眼，你还太嫩了。”
此时。
审讯室的门口站着不少人。
都是刑警大队的人。
袁昌华这样对方野说话的样子。
他们也都看到了。
一个大队长，被教导员这般臭骂，接下来想要立威，似乎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了。
换言之，袁昌华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在方野上任的初期，就给他一个下马威，这样一来，方野想要站稳脚跟，就得看他的脸色了。
上午十点。
技侦那边传来消息。
DNA的比对结果出来了。
死者身体的体液跟汤佑对上了。
也就是说，案发之前，汤佑的确跟死者程爽发生过关系。
十一点的时候。
汤佑从“小黑屋”里被拖了出来……
不是走出来的，是拖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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