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茶时间未过,三人已乘鲲鹏之背,横跨千里山河,直抵李悝大军营帐上空。
狂风骤起,云层翻涌,庄周立于鲲鹏之首,衣袍猎猎,眸中寒光如电。
他俯瞰下方军营,只见旌旗林立,杀气冲天,无数士卒列阵而立,刀戟森寒。
“李悝!”
庄周一声怒喝,声如雷霆,震得方圆百里风云变色:“你到底是何人?竟敢以法家之名,祸乱人族!”
军营中央,一座玄黑大帐轰然掀开,李悝负手而出,仰天大笑:“哈哈哈......吾乃法家李悝是也!不知庄子驾临,有何指教?”
他一身黑袍,面容冷峻,眼中却暗藏讥讽,仿佛早已料到三人会来。
孙武一步踏出,战意如虹:“指教?汝蛊惑人皇,挑动诸侯叛乱,不尊人族律令,今日特来拿你!”
李悝冷笑:“就凭你?”
他猛然抬手,口中低喝:“法家真言——刑律如山!”
刹那间,天地间浮现无数金色律令,化作枷锁,朝孙武镇压而下!
孙武冷哼一声,正欲拔刀斩破枷锁。
庄周却已展开一卷金色法旨,朗声道:“人皇敕令——李悝祸乱人族,削其法圣之位!”
“轰——!”
法旨绽放璀璨金光,人道气运长河虚影浮现,皇道真言如天威降临,瞬间碾碎李悝的法家神通!
“什么?!”
李悝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后退数步,惊呼:“人皇竟削我圣位?!”
庄周目光冰冷:“李悝,你以法乱政,早已背离人道!今日,伏诛吧!”
他指尖点出,低喝一声:“大梦千秋!”
“嗡——”
虚空震颤,李悝只觉眼前一黑,心神瞬间坠入无尽梦境,身躯僵立原地,动弹不得!
孙武身形如电,一步跨至李悝身前,五指如钩,扣住其脖颈,冷声道:“拿下!”
扁鹊拂袖一挥,医道神光洒落,安抚躁动的大军:“诸位将士,李悝祸乱人族,今日伏法,尔等莫要执迷不悟!”
众士卒面面相觑,见法圣被擒,军心大乱,纷纷弃械跪伏。
......
三人押解李悝,乘鲲鹏返回朝歌。
一路上,扁鹊以医道神通缓解士卒疲惫,不过数日,便已抵达皇城。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肃立,人皇子政高坐龙椅,面色阴沉如铁。
“砰!”
李悝被重重摔在大殿中央,仍陷于梦境之中,浑然不知外界变化。
子政目光如刀,冷冷盯着李悝,寒声道:“李悝,你可知罪?”
然而,就在此时——
“哈哈哈……”
李悝突然发出癫狂大笑,梦呓般开口:“吾乃昊天天帝!
陈青玄,你虽为人族圣父,也想不到人族今日因吾而大乱吧!哈哈哈……”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什么?!”
子政猛然站起,龙袍震荡,眼中怒火几乎化为实质:“李悝......竟是昊天转世?!”
庄周、孙武、扁鹊三人亦是面色骤变!
孙武怒极,单膝跪地,抱拳道:“大王!此獠乃是昔年被圣父夺了天帝之位的昊天!
他转世为人,祸乱人族,当斩!”
子政怒极反笑,连道三声:“斩!斩!斩!”
“给孤——斩了这厮!”
庄周袖袍一挥,撤去大梦神通。
李悝猛然惊醒,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孙武已拔刀而出,刀光如雪,映照整座大殿!
“不——!”
李悝惊恐大叫,然而刀锋已至!
“噗!”
一颗头颅滚落,鲜血溅洒金銮殿!
李悝身死,真灵却化作一道金光,以极快之速冲出朝歌,遁入轮回,再次转世!
“轰——!”
人道气运长河显化于朝歌上空,乌云密布,大雨倾盆,仿佛为人族法圣之死而悲鸣!
人皇子政大步跑出大殿,仰天怒喝:“法圣李悝,实乃昊天转世!祸乱人族者,当诛!”
人道长河震颤,似在回应人皇之怒,最终缓缓消散。
雨幕之中,庄周眉头紧锁,望向远方。
如今人族战火四起,半数诸侯反叛,大周江山摇摇欲坠。
子政转身,沉声问道:“庄周先生,如今局势,该当如何?”
庄周沉默片刻,缓缓道:“昊天转世,意在乱我人族气运。
如今诸侯叛乱,需先安抚,再图平定。”
子政点头,当即下旨,派遣使者前往各诸侯国,晓以大义,尝试平息战乱。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
数月之后。
李悝虽死,其法家酷律却如附骨之疽,早已使天下诸侯国主惊惧。
皆害怕下一刻屠刀斩到自己脖颈之上。
诸侯国借“清君侧”之名,纷纷举兵反叛,烽火燃遍九州。
人皇子政遣使者持圣旨奔走万国,试图以人族大义平息干戈。
然诸侯皆冷笑:“周室自毁根基,岂能再号令天下?”
更有甚者,当庭撕毁诏书,扬剑直指朝歌。
朝中老臣泣谏:“陛下当速斩法家余党,以谢天下!”
子政却颓然长叹:“李悝之策,朕亲批朱印......如今万民涂炭,罪在朕躬。”
他夜夜独坐高台,望烽火映红天际,鬓发尽白。
天下四处起战火,更有数百诸侯率先攻至大周境内。
人皇子政连日不分昼夜处理政事。
这一日。
他终于再也支撑不住。
子政呕血于案,留下最后一道诏书:“朕愧对圣父,愧对苍生……愿以己命,赎此罪孽。”
言毕,气绝而崩。
人皇驾崩。
朝歌素缟漫天,百姓匍匐宫外哀哭。
庄周、孙武、扁鹊联袂而至,文武百官见三人白衣麻履,皆伏地长拜。
庄周抚棺轻叹:“人皇非昏君,乃困于劫数耳。”
他指尖轻点,一缕人道气运自棺中升起,化作青鸟绕梁三匝,消散于天——那是子政未散的执念。
孙武按剑而立,冷眼扫过群臣:“昊天真灵遁逃,日后定要寻此子报仇,此仇人族当以血偿!”
话音未落,腰间虎符铮鸣,似应和其怒。
扁鹊取银针刺入子政眉心,闭目叹道:“陛下心脉早衰,郁结成毒......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吊唁毕,三人踏出宫门。
但见城中百姓皆悲痛跪拜。
庄周叹息:“人皇子政乃守成之仁君,此劫非人皇之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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