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人工小脚和自然小脚是不一样的，稍微走点路就会累。
聋老太很累。
她这一天走的路都快赶上一个月的了。
拄着拐杖出了院门，看到了之前的那两个乞丐，暗骂一声晦气，径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晦气，又他妈是这个小脚老太太，真想绊她一个跟头。”
乞丐朝地上啐了一口，“行了老羊，赶紧放开我吧，我又不是傻子，不会去触那老太太霉头的。”
“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嘛。”
老羊放开了抓着乞丐的手，看着95号院，咂咂嘴道：“听这动静，这个院估摸着又闹起来了，要不是身份不方便，我他妈真想进去看看热闹，还从来没遇到这么热闹的大院，三天两头闹腾。”
“嘿，这就叫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这个院就他妈没好人！”
乞丐脸上的表情，三分不屑，三分幽怨，三分委屈，一分幸灾乐祸，凑满了十分。
老羊赞同的点点头，傻柱就是这个院的，要是他妈好人的话，怎么可能千里迢迢的逃回来。
俩人见没人再经过了，就百无聊赖的蹲在了墙角晒太阳。
可是没过几分钟，老羊一把扯起乞丐，“赶紧走，那小脚老太太领工安来了。”
乞丐也吓了一跳，急忙和老羊拐进一条巷子跑了。
工安也看到了他们，却没当回事，潜意识的以为俩乞丐是怕被当盲流抓了。
说起来，工安也相当郁闷，95号院怎么就不能消停几天呢，这才半天多的功夫，他们已经第二次来这个院了，两次都是聋老太报的案。
等他们到了院里，便发现聋老太家已经围满了人。
见着工安来了，院里人自动让开一条路。
工安进屋后，看到眼前的场景差点笑了。
就见傻柱的头发已经秃了十几片，跟被狗啃了一样。
白敬业也没好哪去，脸上有淤青，胳膊上有十几处渗血的咬痕。
此时，俩人还缠在一起，你咬我的胳膊，我薅你的毛。
工安费力将两人分开后，严肃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好好的日子不过，想进所里待几天吗？”
“工安同志，是这个姓白的，他非法入侵我家，我教训他属于合法的……”
傻柱看了眼满地的头发，虽然窝屈的不行，但面上仍旧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傻柱，四合院战神，字典里就没有认怂这个词！
白敬业冷笑道：“工安同志，您别听这个狗娘养的瞎说，我是来找我何叔的，他却把我何叔他亲爹给藏了，我是没办法才揍他的。”
“去你妈的，就他妈你还揍柱也？”
傻柱一听就怒了，张着嘴道：“来来来，你过来，柱爷把你的臭嘴咬掉！”
“呕……你他妈就剩一张臭嘴了，连牙不刷，跟他妈吃了屎一样，我呸！”
“我呸！”
“我呸！”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骂的凶，却没有动手，开始互相吐口水了。
俩人各有各的理，所以即便工安在身边，底气也足的很。
工安着实被恶心到了，又听的云里雾里，当即怒喝道：“你们谁要是再不停下，我就抓人了！”
俩人一听，顿时老实了许多，不过看对方的眼神仍旧带着怒意。
“好了，说说怎么回事吧，什么你叔他亲爸的，这个人是谁？”
“工安同志。”
傻柱瞪了眼白敬业，说道：“那人是何大清，十年前抛家舍业跟白寡妇跑了，这小子是白寡妇的儿子，今儿跑我家来找那个老王八蛋了。”
“傻柱，你他妈再一口一个白寡妇试试？我妈和你爸结婚了，我妈要是寡妇，你爸就是死人！”
“嘿，老王八蛋在我心里早就他妈是死人了！”
傻柱也冷笑不止。
何大清一走十年，是傻柱最恨的人，没有之一。
他回到四九城后，看到了何大清的信，心里的恨意有所减少，毕竟何大清还愿意为他这个亲儿子算计个未来出来。
可结果，何大清的算计简直就是骚操作，不但没有把自己过继出去，还把房子转给了何雨水，直接让傻柱成了无家无业的盲流，只能寄人篱下住在聋老太家。
所以，傻柱对何大清的恨，又加了一个档次。
工安听后点头，总算搞清楚了俩人的关系，原来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那就是家务事了，够不上触犯法律。
“你们的关系我已经知道了。”
工安严肃道：“那个何大清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白敬业道：“工安同志，我何叔年前说要回四九城探亲，这一走就是十来天，前几天我妈生病了，我还发了电报，结果杳无音讯，现在的情况是，我何叔所工作的饭店已经下发了通知，我何叔要是再不回去，这工作就没了，这不，我今儿就上门来找了，傻柱他不但不告诉我何叔在哪，还口出不逊骂人。”
傻柱嘴角一撇，“姓白的，别说我不知道那老王八蛋在哪，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何雨柱，你到底知不知何大清在哪？”
工安问道。
“我不知道。”
傻柱道：“我从东北回四九城那天，听何雨水说那个老王八蛋已经回保城了，这姓白的找过来，说人没回去，我估摸着一准又犯老毛病了。”
他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就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何大清就一个毛病，看到漂亮寡妇走不动道，傻柱的意思是何大清又抛弃了白寡妇，跟别人跑了。
白敬业皱眉道：“你放屁，何叔在保城有家有业，他不可能丢下不管的，所以，他根本就没回去！”
傻柱嗤笑，“也就你信那个老王八蛋，还有家有业不舍的丢下，当初他在四九城不一样有家有业吗？不一样还是说走就走？”
闻言白敬业脸上一阵难看，竟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两个工安对视一眼，总觉得有点问题，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十年前就不说了，那时候户籍管理混乱，可以乱跑，现在可不一样了，没有介绍信，几乎寸步难行，要是敢乱跑，分分钟被抓回来。
“何雨水在不在？”
这时，一名工安朝人群问道。
“何雨水在隔壁院呢，好像她有个同学去隔壁院姐姐家了，雨水出门时我还问了一嘴呢。”
一个妇女回了一句。
工安点头，“大姐，麻烦您帮忙叫一下何雨水。”
“不麻烦。”
妇女太喜欢被麻烦了，毕竟有乐子看，她匆匆跑出了院，几分钟后就领着一脸迷茫的何雨水回来了。
“何雨水，我问你，你爸，也就是何大清，他人在哪？”
被工安问话，何雨水有些紧张，下意识的回道：“我爸就在四九城待了一天，现在已经回保城十来了。”
“你确定？”
工安皱眉，他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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