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顾飞的回答,江晚棠眼底尽是落寞。
她其实早就知道俩人会走到这一步,从几年前决定离开四九城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只不过,当她真的离开了四九城后,心里的后悔却与日俱增。
她不能接受的仅仅只是顾飞杀人这件事,但顾飞却是为了救她。
可以江晚棠冰冷的性子,服软她又做不到,所以就拖了下来。
后悔,是肯定的。
但好像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她回四九城的第一天就带着孩子来了95号院,好巧不巧的远远看到了顾飞骑着带着温知鸢出门。
俩人之间的神色,作为过来,江晚棠太清楚了。
于是,她默默的住进了二院宿舍。
顾飞自然不清楚江晚棠恶心想法,也没有问对方这几天的遭遇,其实不用问,罪魁祸首都被他扔市J了,肯定是被平反了,不然,以政审的力度,自己这封调令也不会送过来。
想到调令,顾飞有股深深的无力感,个人较于国家,始终是微不足道的,这年代又崇尚家国情怀,还有一句话叫调令如山,不是你想拒绝就拒绝的。
“孩子是我看大的,她离不开我,所以——”
江晚棠沉默了片刻又缓缓开口了。
“可以。”
顾飞深吸口气,点了头。
江晚棠稍稍有些意外,按说自己隐瞒孩子的存在,顾飞应该会很愤怒的,结果——
“你,你随时可以看她,或者想她了,就把她接你这里住。”
顾飞再次点头,犹豫了下说道:“半个月后我要出趟差,归期不定,我不在的期间,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和孩子过来住吧,别住宿舍了。”
“出差?”
江晚棠不禁有些诧异,“去哪里?现在工厂不是停工了吗?”
“别问了,我我不知道去哪,刚接到的通知。”
顾飞说着看了眼手表,“现在还赶趟,咱们抓紧把事办了吧。”
江晚棠皱眉,“这么急?我们不一起陪孩子吃个饭?”
“饭什么时候都能吃,不过这事挺急的,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闻言,江晚棠再次失落起来,她瞬间想到了温知鸢,以为顾飞是急着和她离婚娶温知鸢。
有了这个猜想,江晚棠脸上蒙上了一层冰幕。
“好,走吧,现在就办。”
同一时间。
温知鸢拿着一封调令跑进了领导办公室。
“厂长,我不想离开咱们厂,我想留在四九城。”
“小温啊,不要耍性子,这次调动的又不止你一个技术工人,成千上百的技术工人都要被调走,没人能搞特殊,别说我没权利给你开后门,就算有,给你开了后门,别人都来找我怎么办?
另外,现在外面很乱,把你调走其实也对你的一种保护。”
“可我不想去啊,我对象还在四九城呢,我不想离开他。”
“那也不行——”
像这样的一幕在四九城不少地方上演,把一些技术工人调走是突然下发的通知,而且像这样大规模调动技术工人的情况实属罕见。
上次大动干戈,调走的也不过是些顶尖的技术人员,根本涉及不到技术员一级的工人。
再说回顾飞。
他和江晚棠在街道办理了离婚证后,抱着顾北北亲了几口,便匆匆离开了。
江晚棠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自嘲:“真是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
其实她冤枉顾飞了,顾飞知道非走不可,所以提前去扫荡了,西部苦寒之地,他怎么也得给自己多准备一些物资,至少生活上不能苦了自己。
还有就是,把尾巴处理干净,那一晚的时间太短,还有不少漏网之鱼,不清理干净,他怕自己走后,火再烧起来。
一如上次的操作,市J在第二天凌晨又炸锅了。
往后的三天,街面上几乎见不到一个红箍了。
而相对出现的变化是,街上多了许多大字报,内容有政策的正确解释,也有对这两天抓获的不法分子的审判结果。
足足四千多人,在两天之内火速审判,多数被发配到边疆垦荒。
这件事立马在四九城成为了当下最火热的话题。
顾飞自然知道这些大字报的目的,他如果猜的没错,这是写给自己看的,像是在安抚他,别再乱来了,嘎了两百多个,我们已经在重视了。
然而,这股清风刮遍了四九城的大街小巷,却没有影响到农村。
农村的工作正进行的如火如荼。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贾张氏坐着进城牛车进入了四九城。
她不是偷偷来的,而是被张大民派来的。
结婚几年了,秦淮茹一直没有怀上,小布墩的火气越来越大,没事就揍秦淮茹一顿,为这事,张大民来过两趟,提议让秦淮茹去医院检查下,但是秦淮茹说,要查俩人都查,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结果,又惹恼了小布墩,当着张大民的面差点把秦淮茹打死。
这次,贾张氏的任务就是劝说秦淮茹去检查。
来之前,张大民还给了贾张氏一个红箍,说这玩意儿好使,到哪都能横着走。
他不说,贾张氏也知道红箍代表着什么,自从闹起来后,那些红箍权利大连公社的人都怕,贾张氏早就羡慕的不行,为此,她还偷偷自己做了一个,晚上没事的时候,自己戴上,在屋里对着空气,学那些人的强调。
“张大姐,前面就是南锣鼓巷了,您自己走过去吧,我要在这里拐个弯。”
“嗯。”
贾张氏用鼻子哼了一声,在车夫惊讶的目光中,从口袋里拿出红箍戴在了胳膊上,随后背着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朝95号院走去。
可还没走两步,路边的一个疤脸乞丐,就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挪到了贾张氏脚边,鼻涕眼泪全擦在了她的裤腿上。
“哪来的叫花子,老娘的裤子都被你弄脏了,你赔我!”
贾张氏嘶吼一声,一脚把小乞丐踢了个跟头,随后走到路边,把小乞丐破碗里的几毛钱揣进了兜里。
“我说,你怎么连乞丐的钱都拿?”
这时,躲在不远处的一个中年人小跑了过来。
贾张氏用三角眼瞪着他,等他靠近了,把胳膊上的红箍朝他一举,那中年人立马停了下来,陪着笑道:“抱歉抱歉,您随意。”
“哼!”
贾张氏得意的抽了下嘴角,下一秒,她就看到了跪在地上正看着她的聋老太,再往她身后一瞅。
“吆喝,这不是傻柱嘛?他死了?”
贾张氏语气里透着兴奋,连忙走过去,朝傻柱脸上拍了拍,“嘿,傻柱,你也有今天,活该。”
说罢,贾张氏在聋老太畏惧的眼光中,拿走了她破碗里的几分钱。
看着聋老太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贾张氏心里舒服极了。
就在这时,两个工安走了过来,一左一右抓住了贾张氏的胳膊。
“我们观察你很久了。”
贾张氏吓了一跳,旋即想到自己是有红箍的,立马破口大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不知道老娘是谁吗?赶紧放开,不然我抄你的家。”
两个工安对视一眼,不由都笑了,没抓错。
此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远远的看着热闹。
就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老羊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躺尸的傻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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