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马分尸?"
齐敏一时没get到严嵩的意思,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严嵩深深地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就是在五马分尸的基础上,再加一匹马,专门伺候言侯爷的下三路。"
"啊…这…"
齐敏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后背冷汗涔涔而下。
一时间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尼玛是五马分尸外加宫刑啊!
老阉狗,你也太歹毒了!
自己当年挨那一刀时,怎么知道用小刀喇。
轮到言阙,就他娘的要用马来扯?
你特么但凡还是个人,也干不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啊!
齐敏面露难色,凑近严嵩压低声音道:"严公公,这么做是不是有伤天和啊?”
“如此酷刑,本官觉得应该先请示陛下,再做断绝。"
严嵩眼角抽搐,他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来。
皇上金口玉言只说"六马分尸",却不明说多出来那匹马要往哪儿使力。
可虽未详说,但这其中的意思却很明显。
不就是要当众羞辱言阙,让他去了阴曹地府都抬不起头来。
可偏偏皇上没有明说,摆明了是不愿担下个暴虐的骂名。
那这骂名,不就只好由他们这些做奴婢的来担着了。
严嵩望着刑场上奄奄一息的言阙,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言家世代清贵,老太师生前门生故旧遍布朝野,整个大梁半数以上的官员,或多或少都受过言家的恩惠。
今日若真要这般折辱言阙,无异于在打整个士林的脸面。
他几乎已经能看到百官连名上书弹劾自己的景象。
这些官员的唾沫星子,都足够把他淹死。
可他又能如何?
难道要违逆圣意吗?
对于他们这些阉人来说,皇上就是天,就是头顶唯一的神明。
如今皇上发话了,他严嵩敢让皇上不痛快吗?
不仅要让他痛快,还得把所有的骂名都揽在自己身上。
幸好方才灵机一动,硬是把齐敏也拖上了菜市口的贼船。
有这位刑部尚书在前面挡枪,这日后朝堂上的明枪暗箭,好歹也有人分担一二。
严嵩当即挺直腰板,义正辞严地高声道:"陛下已将行刑之事全权交由咱家处置!"
他的声音尖细却掷地有声。
"言阙这狗东西,陛下待他恩重如山,素来以兄弟相称,他却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咱家今日说什么也要替陛下出了这口恶气!"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瞥向一旁的齐敏,阴恻恻地问道。
"怎么?”
“难道尚书大人不想替陛下出这口恶气?"
"这…不是…怎么会…呵呵呵…"
齐敏的额头瞬间沁出冷汗,干笑着连连摆手。
"那就好。"
严嵩满意地点点头,突然提高嗓门,对着四周的官员和吃瓜百姓朗声道。
"经刑部齐尚书与咱家共同商议,一致认为当处以言阙六马分尸之刑!"
“多出来的一马,套小鸟上。”
他特意在"共同商议"四字上加重了语气,同时不着痕迹地往齐敏身边靠了靠,让所有人都看清他们"同进退"的姿态。
此言一出,刑场外围观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不少身着锦袍的管事模样之人脸色骤变,悄悄退出人群,快步消失在街巷之中。
齐敏整个人直接呆愣住了,僵立在原地。
什么玩意儿?
老子啥时候跟你商量过了啊!
你个表!!!
"完了…全完了…"
他脑海中现在只有这一个念头。
作为大梁文官集团的顶尖人物,他比谁都清楚言家在朝堂上的影响力。
言老太师的门生遍布六部,有几个人当年没受过言家提携?
如今自己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严嵩这个阉狗头子沆瀣一气,下达这般惨无人道的刑罚命令…
同僚们定会将他骂得体无完肤。
齐敏瞬间明白自己这是上了贼船了。
被严嵩硬生生拖进了这滩浑水!
死阉狗,wcnm啊!
可眼下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行刑的差役已经牵着六匹高头大马走上前来,并且粗暴地扯开了言阙的衣袍。
这位出过三代帝师、两任皇后、两任宰辅的言氏一族的现任家主言阙,此刻就这样赤身裸体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六匹烈马仿佛感受到了场面的凝重,有些焦躁地喷着鼻息,铁蹄也不安地刨着地面。
围观的百姓中,已有妇人捂住孩子的眼睛,胆小的背过身去。
却又不甘心地从指缝间偷看。
"拉!"
严嵩尖利的嗓音划破长空。
刹那间,六匹烈马同时发力,铁蹄践踏声震耳欲聋。
紧接着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滋啦!!!
一代纵横家传人,就此在菜市口被活生生撕碎了。
远处阁楼里,几位暗中观察的言氏门生已经瘫软在地。
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对言阙的处刑,也是对整个言氏一族的羞辱。
更是对大梁士林的羞辱。
这场前所未有的"六马分尸",注定要成为大梁开国以来最惨烈的刑罚。
六马分尸的惨讯如野火般迅速传遍京城。
那些与言家交好的官员闻讯,无不拍案而起,怒发冲冠。
"禽兽不如,丧尽天良!"
"此乃我大梁开国以来未有之暴行!"
一时间奏折如雪片般飞入西苑,多名官员联名上书,要求严惩齐敏、严嵩二人。
靖王听闻,也顾不得其他,急匆匆赶往西苑求见朱厚聪。
没过多久,西苑外,便有几十位朱紫大员聚集,此刻所有人都面色凝重,衣冠肃整地站在宫门前,请求面圣。
"陛下,言氏世代忠良,言阙纵有罪过,也不该受此奇耻大辱啊!"
"严嵩、齐敏此等酷吏,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请陛下明鉴!”
…
二层阁楼之上,朱厚聪听着下面的声音,却悠闲地品着香茗,对耳边的喧哗充耳不闻。
旁边的晓梦一回来便得知自己也替朱厚聪背了黑锅,心中也有些不忿。
她轻抚拂尘,语气淡漠道:"陛下,如今这般场面,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
朱厚聪唇边泛起笑意,淡淡的说道:"自古以来,皇权和臣权就是对立的,君强则臣弱,君弱则臣强。"
“今日若遂了他们的意,来日他们这些人便会得寸进尺。”
"这逼宫的毛病…可不能惯着。"
晓梦闻言,心中不禁一凛。
看来眼前这位是要借此事,给满朝文武一个下马威。
她若有所思的问道:“所以陛下不准备出面?如果他们一直不走呢?”
朱厚聪饮下一杯茶,随即站起身来看着下面的好戏。
“朕用曹至淳,就用在一个狠字,他会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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