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卖批条的事陆秉舟让先存着，这还不够明显吗？
陆秉舟这么说，唐雪就这么做。
不过收集王玉兰相关的证据，她是不会停止的。
又过了两天，许大就来给唐雪送拍的照片。
“我那天回去之后又跟在王玉兰后面，那个叫韩永光的出去买了吃的带回去，两个人一起在屋子里吃的，晚上的时候王玉兰直接就在城西那个小院子里住的。我想办法弄了根铁丝，把窗帘勾起来了，拍到了一些……”
许大说着，偷瞥了唐雪一眼，“小姐，那些照片我另外用一个信封装着，你就别看了吧，我保证两人的脸都有拍得清楚的，邱师长看到那些照片，绝对坐不住。”
大晚上拉开人家的窗帘拍到的，能是什么内容？
许大这么说，唐雪便点头，“那就不看了。”
她看许大给她的另外一些照片。
这些照片分成两份，一份是王玉兰进出京市棉纺厂和一家私营棉纺厂的各种照片，一份是王玉兰和韩永光进出那个小院的照片。
不仅两人在堂屋门外搂抱在一起的画面被许大抓拍到了，他还把那个小院门口拍了下来，门牌号拍得清清楚楚。
这些东西到了邱师长手里，就不信他甘愿当王八。
只是这些要怎么送到邱师长手里呢？
唐雪一时没想好，先让许大继续回市里跟着王玉兰，继续搜集她倒卖批条的证据。
然后她等陆秉舟回来，立刻就拉着陆秉舟上楼回房间。
这些照片实在不适合在楼下看，李婶、霍静宜，还有两个孩子都在楼下呢。
回到楼上房间，唐雪把房间门关严实、反锁，然后把装照片的大牛皮纸袋拿出来。
“这些都是许大拍的，你看看怎么送到邱师长那里。”唐雪说着，把照片拿出来。
因为照片是分别装在几个小号的信封里面，然后再装在大牛皮纸袋里的，唐雪一时没有分清，抽出来一叠照片，就瞥见里面白花花的两团。
还没看清楚，她眼前就被一只大手罩住。
“哎呀，你干嘛呀。”唐雪抓住陆秉舟的手，要把他的手拿开。
因为这一动作，另外信封里的照片也掉了出来。
唐雪终于把陆秉舟的手拿开，陆秉舟眼疾手快的把不该拿出来的那袋照片迅速推回信封里面，放到一边。
唐雪撅了撅嘴，“你干嘛捂我眼睛啊！”
低头就见照片倒出来好多，乱七八糟地堆在桌子上。
她没好气地哼了声，“都是你，本来许大整理得好好的，分门别类装着。”
“这些你都看过了？”陆秉舟问。
唐雪一边收照片，把它们区分开，一边点头，“对啊，许大拿给我的时候就看了。”
陆秉舟顿时皱眉，心里想着回头得找许大谈谈了。
唐雪突然意识到什么，她刚刚似乎看到两团白色的……
她抬起眼，“不会刚刚倒出来……”
她嘴角抽了下，“许大有告诉我，其中有一个小信封装的是他晚上用铁丝勾开王玉兰他们的窗帘，然后偷拍到的，他说那个不建议我看，直接寄给邱师长就行，两个人正脸清晰的照片都有。”
陆秉舟听她这么说，这才对许大满意，做事细心，懂得分寸。
“这个我找机会放到邱师长眼前。”陆秉舟把那个小信封装进自己口袋。
唐雪看到那个小信封，就知道里面是什么照片了。
她没有看那些照片的想法，把洒出来的照片整理好，分成两份。
正准备分别装进信封，她突然顿住，看着其中一叠最上面的那张照片，眉头渐渐蹙起。
“怎么了？”陆秉舟问。
他也看过来，唐雪手指着一处，又看着他。
陆秉舟眉头也跟着皱起。
这是一张许大拍的那个小院门口的正面照，主要照门口侧边的门牌号。
也因为这样，门口就在画面偏一点的位置，这样旁边那一户的门口就被照进来一点。
而那家门口旁边的墙上，靠下的位置有一个用粉笔画出来的图案，就像儿童涂鸦画的太阳，中间一个圆圈，四周是短线画的发散的光芒。
不知情的人可能以为是小孩随便在墙上画的，唐雪跟陆秉舟却知道，这个图案是特务联络的图案！
图案出现在旁边那家，很明显旁边那个院子是特务的一个据点。
可王玉兰就住在隔壁，她跟特务有没有关联？
或者那个韩永光？
唐雪跟陆秉舟对视，“这些照片，暂时不能寄给邱师长了吧？”
陆秉舟抿起唇，点了点头。
两人倒不会因为不能立刻让王玉兰倒霉，就心里不舒服。
说到底他们之间也没有深仇大恨，只是王玉兰先找唐雪麻烦，唐雪才想还以颜色，这都不是大事。
但出现了特务联络的图案，这就是头等大事了！
“我会想办法把那个院子监视起来，包括王玉兰跟韩永光，都会监视起来。小雪，王玉兰的这些事情暂时推后。”陆秉舟做了决定。
唐雪没有意见。
陆秉舟来不及在家里吃饭，直接拿着那张拍有门牌号的照片离开。
唐雪则是赶紧联系许大，让他撤回来，不要再监视王玉兰。
王玉兰跟韩永光可能是特务，也可能不是，他们家隔壁的嫌疑更大。
就不能再随便找人监视了，必须陆秉舟这些专业的人去。
联系上许大，唐雪还特别严肃地问他，“你确定跟踪王玉兰这段时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许大仔细想了好一会儿，然后很肯定地回答，“我能肯定。”
唐雪这才放心了些，跟他说，“你不用再管这些事，现在就到驻地这边来吧，我们打算过年了。”
这时候距离过年很近了，只剩了几天时间。
不过因为新的发现，陆秉舟这个年是没法安生在家过了。
他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都不回来。
时间转眼就到了除夕这天。
唐雪特意往陆秉舟办公室打了电话，几经周折，过了好几个小时，陆秉舟才给她回了电话。
“你今天回来不？”唐雪问。
陆秉舟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他刚张嘴，就听唐雪又说，“如果忙的话，不要勉强。不过能不能抽出一点点时间？我想去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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