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太过熟悉,让皇上不得不多想。
就齐妃那个脑子,被人冤枉了也只会眼巴巴看着自己,让她去收买人下毒,也太高看她了。
更何况皇上没错过张起麟说的话,四阿哥身边的宫人是今日才换的,齐妃哪来的未卜先知,不仅知道皇后今日要更换四阿哥身边的奴才,还知晓更换上来的是谁。
那宫女还在那边跪着喊齐妃救她,皇上懒得再听这些,直接让张起麟将两人一起带下去审问。
不管能不能问出东西来,皇上都将目光锁定在了皇后身上。
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皇后为何忽然对四阿哥动手,景仁宫内又出了事。
青樱格格不知是从哪里得了消息,说四阿哥中了毒,危在旦夕,竟拿了绣框中的剪刀对准了自己的脖颈,威胁着要来见四阿哥。
等皇上风尘仆仆地赶到景仁宫时,安陵容和冯若昭已经在景仁宫门口等着他了。
“臣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安陵容行了礼,对上皇后怨毒的神色,回了她一个柔弱的笑。
“你们怎么在这?”皇上挥了挥手让两人起身,看着灯火通明的景仁宫,只觉得自己好像也要得头风了。
“臣妾在承乾宫本来已经睡下了,不想外边吵嚷起来,便想着起身看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着实吓了臣妾一跳。”
安陵容说着,跟上皇上的脚步,一边走一边说着:“臣妾派人打听了,才知道竟是皇后娘娘的景仁宫出了事,便连忙来了景仁宫,还派人去喊了敬贵妃姐姐,生怕皇后娘娘出了什么事。”
“好在娘娘安然无恙,并未在宫中,是被关在偏殿的青樱格格出了事。臣妾要进去的时候被剪秋拦了下来,只知那位青樱格格闹着要去见四阿哥,这青樱格格到底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四阿哥又是.......臣妾不敢私自做决定,只能去请皇上。”
“不过臣妾已经将景仁宫附近都清干净了,如今除了皇后娘娘的宫人,其他人都不知晓此事。”
安陵容说的隐晦,但话中的意思很是明显,此事涉及到了宫外的女子,还有四阿哥,左不过是男女之事,她这个庶母,可不好插手。
皇上背着手,大踏步到了偏殿,刚刚站定,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喊叫。
“姑母明明答应了我,只要我好好待在景仁宫,就放过弘历,姑母骗我,你们这些狗奴才也想欺我不成?”
“我要去见四阿哥,你们若是再拦着我,我就死在这里,也免得再被人拿去卖了!”
皇上越听脸色越沉,合着是在这等他呢?他说对四阿哥下手的手法怎么那么熟悉,心中怀疑皇后但是又想不清楚皇后为何要这么做,原来是想免除后患呢。
不管青樱和弘历之间是怎么回事,起码皇后想将人塞给弘时他是记得清楚。
皇后可真是好样的,为了让青樱心甘情愿入纯郡王府,竟是拿他另一个儿子来威胁。
皇上睨了一眼皇后,见她白了脸色,从喉间挤出一声哼笑:“这就是你口中的对弘时芳心暗许,皇后,你莫不是真当朕是傻子?那是朕的儿子,天潢贵胄,岂是你能挑挑拣拣的?”
“皇上息怒,臣妾绝无此心!”宜修跪下请罪,身后的安陵容等人跟着跪下。
夜凉如水,一时间吵闹的景仁宫安静下来,就连偏殿内的青樱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没在喊叫。
虫鸣在耳边响起,安陵容动了动膝盖,一直盯着皇后看的皇上看到了安陵容的动作,上前将人扶起来。
“有没有这个心思你自己清楚,朕不想再多说什么。”
他将安陵容扶起,将人拉在自己身边站着,感受着手中柔软的触感,心中的怒意散了些许。
皇上侧过身看着还跪着的皇后,眼中满是冰冷,皇后这般不管不顾塞人都样子,让他很是厌烦,更别说此时还涉及到四阿哥中毒一事。
“张起麟,你去将青樱格格带出来,不要伤了碰了,连夜将人送出宫去。至于下毒害四阿哥的那两个奴才,不必再审,一律杖毙。”
“皇后得行有亏,毫无孝悌友爱之义,不宜再掌宫权,宫权便一分为二,交给淑贵妃和敬贵妃掌管,并延禧宫的谨嫔协理。”
“皇后禁足半年,期间景仁宫不得进出,景仁宫宫人不行劝诫之责,任由皇后行事,发还内务府重新学规矩。”
皇上说完对皇后的处罚,对上皇后不可置信的双眼,脸上全是嘲讽。
皇后不是想要押宝,想要权利吗?他偏就要让她看着,权利和地位只有他给,她才能要。
宜修对上皇上无情的双眼,来不及心伤就看到了站在皇上身旁的安陵容带笑的眉眼,怒火一下子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神。
“皇上觉得臣妾是在算计皇上,想要处置臣妾,臣妾绝无怨言,可皇上,臣妾何时这般蠢笨了?”
宜修再次对上皇上的双眼,眼中带着几分恳求。
“那边四阿哥刚刚中了个不痛不痒的毒,这边青樱就闹了起来,这般巧合皇上难不成看不出来吗?皇上,今日之事摆明有人在害臣妾,臣妾是不无辜,臣妾认,但臣妾不能看着皇上被奸人蒙蔽!皇上处置臣妾的时候,别忘了身边还藏着条不叫的恶狗!”
皇上顺着宜修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安陵容,安陵容见两人都盯着自己,神色瑟缩了一下,跪在了宜修身边。
“皇上明鉴,今日若不是青樱格格闹起来,臣妾怕是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臣妾知道皇后娘娘记恨臣妾拿到了宫权。”
说着,安陵容看了一眼皇上,苦笑了一下,眼中噙着泪,满眼深情。
“臣妾并不想要什么宫权,若是可以,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臣妾只想好好养育两个孩子,好好陪在皇上身边。只求皇上收回宫权之后,皇后娘娘能不再污蔑臣妾,还臣妾一个清白!”
安陵容满心满眼的皇上,眼中没有半分对宫权的留恋。
皇上对上这样的安陵容,刚刚心中升起的怀疑就这般消散,他上前扶起安陵容,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朕知道你不喜欢弄权,只是如今敬贵妃管着西六宫,东六宫无人监管,你就当是为了朕,辛劳一些。你放心,朕一直都信你,知道你绝不会干这种事。”
看着安陵容感动到神色,皇上舒了口气,再次看向皇后,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烦。
“你满口谎话,自己犯错被罚还想牵连无辜之人,朕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你就在景仁宫好好禁足思过吧。”
皇上说完,拉着安陵容走向刚刚从偏殿过来的冯若昭,没在管身后的皇后。
“皇上,臣妾已经将青樱格格用绸缎裹起来了,只是现在开宫门送格格出去,只怕多多少少会引人注目。”
冯若昭瞥了眼还在地上跪着的皇后,心中畅快,不枉她等到现在,可算是小小出了口恶气。
“皇上,四阿哥在外求见。”不等皇上吩咐完,张起麟满脸担忧地走了进来,眼中还带着几分惊奇。
“他不好好养病,来做什么?”皇上还没想好要不要改变主意,又皱起了眉头,让安陵容和冯若昭在里边安顿青樱,就去了四阿哥等待的偏殿。
“皇阿玛,儿臣听说青樱格格犯了错,特意来求皇阿玛网开一面。”
弘历的脸色带着几分灰白,看到皇上之后,他满眼恳求。
皇上眼神中带着探寻,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瘦弱的儿子。
“你可知她犯了何错?”
“儿臣不知。但青樱格格人品贵重,时常安慰儿臣,儿臣信青樱格格不会做出什么违反宫规之事。”
“青樱格格每次受皇额娘的命令给三哥送点心吃食,都是送完就走,就是被皇额娘身边的人苛责,也从不发怒。”
“儿臣与青樱格格相遇也只是巧合,儿臣知道皇阿玛正在气头上,但青樱格格今日是为着儿臣才犯事,她要是被送回家中,这辈子便毁了,求皇阿玛网开一面。”
弘历将自己与青樱结识和求情的原因说了出来,小心打量着皇上的神色。
“她在朕的两个儿子之中挑选徘徊,就是她最大的错处。”
皇上直视弘历偷偷打量的眼神,神色不怒自威。
“皇阿玛,青樱格格对儿臣情深义重,儿臣也不愿辜负青樱格格,青樱格格对三哥只是兄妹之谊,求皇阿玛明鉴。”
弘历今日本可以不来的,只是他想起那日青樱的泪,还是拖着病体来了。
“皇阿玛,儿臣回宫以来,只有青樱时常安慰儿臣,不嫌弃儿臣残废之身,儿臣此生别无所求,求皇阿玛成全。”
他低着头,不敢让皇上看见自己眼中的算计,他的这位皇阿玛,最是无情,趁着现在还有些怜悯之心,弘历毫不掩饰自己的脆弱。
皇上听着弘历说的话,没有肯定也没有反对,只是让他身边的人照看好弘历,就回了养心殿。
只是本该连夜送出去的青樱被送到了太妃那边学规矩,同时皇上赐下了青樱和四阿哥弘历之间的婚事。
只待来日青樱规矩学好之后,两人便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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