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宫外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安陵容开始将目光转向宫内,如今宫内皇上以地域将宫权一分为二,又将最重要的御膳房交给了富察仪欣,就是要看她和冯若昭争起来。
更别说西六宫和东六宫内住着的人也不都是一条心,这宫权看似是皇上的看重,实则也是他拿来牵制她的工具。
西六宫那边冯若昭需要管的也就那么几个,东六宫就不一样的,一个禁足的皇后,两个斗的如火如荼的婉贵人和祺贵人,还有另外一个有宫权在手的富察仪欣。
不像之前一样几人各管各的,皇上将职权划分的不清不楚的,安陵容瞬间就猜中了皇上的心思。
这个满心满眼都是制衡的帝王,就是要用宫权将她从众人身边分化开来,只有她依旧无依无靠,只能依赖皇上,他才会放心。
安陵容如皇上所愿,在和冯若昭一起操持纯郡王婚事时,两人就起了不少争执,这其中还夹杂着齐妃和富察仪欣,一时间宫中又分为三派。
冯若昭不满安陵容强势,安陵容不满冯若昭处处迎合齐妃,齐妃和富察仪欣对两人都不满。
毕竟是纯郡王的婚事,齐妃是一会看东西觉得不华贵,一会看宫人觉得不尽心,现在又是冯若昭和安陵容掌管宫务,她仗着资历和纯郡王,就开始指手画脚上了。
富察仪欣也因着是齐妃的表妹,装出一副要争权的样子,加入几人的纷争之中,皇上被几人的轮番告状扰的不胜其烦。
将戏台子搭好之后,在纯郡王出府大婚,要筹备恭郡王出宫建府的时候,两人便闹将开来了。
由于恭郡王先前并非在宫中长大,生母又早逝,两人都是按着规矩来置办的。
只是郡王出宫建府,就算有皇上拿钱还有内务府操持,其他超出内务府职责范畴的东西还得由郡王母家出钱置办。
简而言之,内务府只保证将郡王府建好,其他细致的东西都得由郡王出钱再行置办,甚至于郡王府的摆件,都得看他拿出的钱财几何。
只是这些恭郡王都没有,,安陵容和冯若昭要想让皇上和恭郡王满意,少不得自己花钱,但是她们两都是有孩子的人,就算有钱也得给自己孩子留着,哪会这样拿出来?
她们又不是年世兰那个人傻钱多的主。
反正两人是要闹掰的,安陵容干脆借着这个机会,将事情闹到了皇上跟前。
“你说什么?淑贵妃和敬贵妃又闹起来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
皇上看着面前一脸为难的张起麟,想起上次安陵容和冯若昭在他面前吵起来的样子,觉得疲惫极了。
他是在将皇后禁足之后,看见安陵容和冯若昭关系不差,起了防备的心思,可是他没想到两人之间这么容易就闹开来。
先前弘时大婚那事,他还可以理解,毕竟齐妃是要求高了些,就是他也有些不耐烦。
可如今弘时都已经出宫去了,大婚也已经结束,两人现在又是在闹什么?
“回皇上的话,两位娘娘是为着恭郡王出府之事吵起来的。”张起麟低垂着头,看着很不耐烦的皇上,声音小心翼翼的。
“让她们进来。”皇上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折子丢到一边,很是无奈。
“臣妾参见皇上。”
安陵容和冯若昭进来的时候,中间隔着很开的距离,脸色都不太好,看得皇上既欣慰于自己制衡的计划起了作用,又头疼。
“都起来吧,今儿又是为了何事?”皇上让两人起来,无声叹了口气。
“回皇上的话,皇上也知晓,先前皇上划分宫权时,只说东西六宫分开管理,并未说明职权。恭郡王出宫建府一时本应该由....现在臣妾等执掌宫权,便只能两人商议着一起行事。”
冯若昭率先出口,说到本该由皇后操办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这恭郡王身子弱,又没有额娘,臣妾等虽为庶母,可到底还是有些不足。今儿内务府送来恭郡王府一应摆件装饰事宜,臣妾便和淑贵妃商议了一下,没想到淑贵妃竟说臣妾在为难她,臣妾没有办法,只能来请皇上裁决。”
冯若昭说完,满脸无奈,而一边的安陵容也是一脸为难,仔细看眼中还带着几分怒火。
“皇上,今日敬贵妃喊臣妾去咸福宫,说是内务府为恭郡王准备的东西都太过简单,非说臣妾没有尽心,臣妾冤枉!”
“先前敬贵妃负责准备恭郡王府宫人,臣妾则负责府内装饰摆件之事,本来都好好的,可谁想敬贵妃一看就说臣妾准备的太过简单,臣妾明明是按着规制来的,敬贵妃莫不是为着先前纯郡王大婚一事还记恨妹妹,这才出言为难?”
安陵容声音中都带着委屈,向皇上说完事情经过之后,便又转头看向冯若昭,眼中满是怀疑。
“臣妾绝无私心,只是觉得恭郡王身子不好,如今好不容易能出宫建府,该多用心些,并非刻意针对,请皇上明鉴。”
冯若昭不甘示弱,也跟着开口,一时间两双眼睛看向皇上,皇上身子僵了一下。
“行了行了,朕听了半天,只听见你们吵吵闹闹的,张起麟,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移开自己的目光,看向刚刚踏进殿门的张起麟,像是找到了救星。
张起麟刚刚就出去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查清之后板着张脸回来了,刚刚进门就听到皇上在询问他,只能快步上前将自己查到的事说清楚。
“回皇上,奴才刚刚去问了内务府的人,今日恭郡王府上下已经准备好,便将摆件单子还有宫人名册送到了咸福宫和承乾宫,结果下边的人送单子时送错了,将摆件单子送到了咸福宫。不知怎的,两位娘娘就吵起来了,其余的奴才也不知。”
张起麟跪在下首,将自己知道的说完,就站到了皇上身边。
见事情又回到两人身上,皇上张了张嘴,看向冯若昭:“既然事情起在咸福宫,敬贵妃,你来说。”
“皇上,今日内务府送东西来时,臣妾仔细看过,淑妹妹可能是没在王府待过,并不知晓里边的门道,可臣妾却是在潜邸住过一段时间的。”
说着,冯若昭将手中的单子拿出来,被张起麟送到皇上手中。
“这内务府送来的单子,看上去面面俱到,可实际上只是符合规制罢了,都是些基础摆件,若是就这样让恭郡王住进去,只怕恭郡王多心啊。”
“是以臣妾才将淑贵妃喊来,淑贵妃来后臣妾只是说了两句该对此事上心一些,淑贵妃就说是臣妾在针对她,臣妾只是怕损了恭郡王与皇上之间的父子情份,请皇上明鉴。”
说完,冯若昭恳切地看着皇上,那样子也很是委屈。
皇上看完内务府的单子,见上边确实和冯若昭说的一样,又看向安陵容,谁知安陵容更委屈。
“皇上,臣妾知晓臣妾资历浅薄,幸得皇上看重,才能执掌宫权,可臣妾从未有半分不尽心之处!”
“内务府送来采购单子之后,臣妾也是派人问过恭郡王的,恭郡王并无异议,臣妾也细细盯着,不让内务府有半分薄待之处。可银钱一共就那些,就皇上看到的这些,还是臣妾往里边添了不少,才置办出来的。”
“可单子送到敬贵妃那边,她竟是问都不问就说臣妾不用心,若不是她心存偏见,怎会有这般说法,臣妾爱重皇上,敬贵妃怕损了恭郡王和皇上之间的父子情份,难不成臣妾就不怕了吗?”
安陵容说着,眼角适时留下一滴泪来,两边都是如出一辙的委屈,倒是上首的皇上,听明白了事情经过之后,脸上有些心虚。
这闹来闹去的,原来是因着银钱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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