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安陵容快速收拾好了东西,就和皇上一同出了宫,出发前安陵容也试探性的问过皇上要不要将皇后放出来,毕竟她的其中一项罪名便是在后宫弄权。
只是皇上并未同意,他神色很是淡然,言明冯若昭可以将后宫管理好,并没有要放皇后出来的意思。
等安陵容与皇上出了宫之后,后宫才得到消息,冯若昭虽不知安陵容在弄些什么,但是她极其信任安陵容。
先前她只差一口气都被安陵容救回来了,她不信安陵容会救不回弘昭,现在种种必定是有安陵容在其中推波助澜,不然以她的本事,万万不会被逼到如此地步。
又是一次与皇上共患难,冯若昭叹了口气,也怪不得她不得皇上的心,换她可舍不得拿弘昕去冒险,就为了皇上的那一丝情谊。
宫外,安陵容乘坐在马车上,周围从一开始的人声鼎沸到逐渐安静,她并未掀开帘子看过外界一眼,手不住地揉捏着帕子,将好好一张帕子揉的不成样。
对面的皇上见此叹了口气,握住安陵容的手,无声安慰着她。
安陵容适时抬起通红的眼,勉强对着皇上笑了一下,并未因皇上的安慰就放松几分。
一直到马车进了避痘所,站到了弘昭的院门外,安陵容才不再显露出那份不安,神色变得坚定起来。
她并未听从皇上的建议,先去见了永嘉和温宜一面,安抚过两人之后,便毅然决然踏进了弘昭的院子。
她言明不想和弘昭分开,皇上无法,只能加派了一倍的人手, 让两人同住一个院子。
弘昭如今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烧也并未退下来,安陵容与他住一个院子之后,不过两日也开始起疹子。
消息传到外界,虽说因着安陵容亲自进了避痘所,如今外边的议论平息了不少,但是还是有人在观望。
只是那些被煽动起来的因为观望而暂时停下声讨的脚步之后,混在其中的乌拉那拉家和瓜尔佳氏就藏不住了。
皇上早在前朝提起安陵容时就怀疑这里边有后宫之人的身影,现在看见蹦跶的欢的乌拉那拉氏和瓜尔佳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就说呢,好端端的,怎的前朝突然就开始发难,怎就扯到了安陵容身上,原来又是他的那位好皇后!
不等皇上发落那些蹦跶的欢的人,避痘所那边又传来了好消息。
历时三日,刘太医终于在弘昭高热的第三日,知晓了他为何会高热不退,还症状严重了!
已经将政务搬到避痘所的皇上一听消息,手上正在批改的折子都顾不上了,起身就往弘昭那边赶。
等他到时,就看见包裹的严实的安陵容正抱着弘昭,弘昭此时勉强能坐直,不像之前一般昏迷不醒。
皇上正高兴着呢,那边的刘太医再次诊了一次脉,确定弘昭身上的烧退了之后,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皇上,皇上大喜啊!”刘太医看到皇上,勾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喜气洋洋的。
“皇上,昨日贵妃娘娘也中了痘,又日日与六阿哥吃住在一起,意外叫微臣发现六阿哥平日喝的药不对。”
说着,刘太医开始为皇上解惑,那边的安陵容微微向皇上行了个礼,并未靠近皇上。
“贵妃娘娘也种了痘,但是症状轻微,且娘娘到底是成人,身子要比六阿哥健壮许多,只是日日在六阿哥身边照顾六阿哥,并未跟着喝药。”
“今早娘娘给六阿哥喂药时,六阿哥还在昏迷,那药剩了一大半,贵妃娘娘许是想着都是种痘,便将那药喝了,谁知娘娘喝了那药,反倒烧了起来,微臣细细查探之下,才发现是药出了问题。”
刘太医说到这,将自己脸上的笑收了几分,就算是现在已经保护了自己的命,但是皇上眼见已经开始发怒,他还是收敛些的好。
随即正色道:“微臣已经查探过六阿哥平日喝的药渣,里边多了一份附子,附子若是使用得当,也是救命良药,但是六阿哥如今正在出疹,内热不散,这药中加了一份附子,反倒加重了内热,这才导致六阿哥一直高热不退。”
“微臣开的药方之中并未有过附子,察觉到药不对之后,贵妃娘娘就找了微臣,好在及时发现,六阿哥现在已经退烧,只是还是需要小心看护,等出疹结束。”
刘太医一口气说完,就准备去亲自去盯着熬药去了,既然不是天灾,而是人为,那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了。
皇上听完脸色铁青,尤其是在看见安陵容和弘昭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但还是能看出弘昭的虚弱时,心中的怒意上涌。
“张起麟,你亲自去拿人,朕要知晓这背后到底是谁在作乱。”
皇上远远望了一眼被安陵容抱在怀中的弘昭,见他的脸虽然苍白,但不再是烧的通红的样子,松了口气。
他将奏折都搬到避痘所来,就是怕弘昭真的出事,他不在身边,现在知晓弘昭无事,他竟有些热泪盈眶。
原先的安陵容也是一副心死的样子,可他刚刚看着,安陵容像是重获新生一般,眼中多了些神采,皇上眨眨眼,并未上前,在外间等着张起麟带人回来。
结果自然不会让皇上失望,那熬药的小太监一来,就招认了自己是受人指使。
避痘所不止有宫人,还有从京畿召集起来学习牛痘之法的医师,指使小太监的人就是那前来学习的医师。
安陵容暗中已经将皇后扫清的尾巴再揪了出来,皇上一查那个医师,就顺着线索查到了宫外的乌拉那拉家。
拿到证据的皇上险些将自己气笑,乌拉那拉家倒是玩的好一手灯下黑,那医师是刘太医亲自召进来的,说是医术不错,一直跟在刘太医身边。
也是为着此,那位医师才能将刘太医即将给六阿哥种痘的浓浆换了,更能在为刘太医抓药时做手脚。
他日日盯着太医为弘昭治病,哪想问题就出在治病的人上。
一心想要去熬药的刘太医最终没有去成,被皇上训斥了一通,灰头土脸被罚了五个板子,一瘸一拐回去编书去了。
皇上发作完了人,才进了内间,内间的安陵容早就泪流满面,她双手抱着弘昭,见皇上进来,神色哀怨。
“皇上,臣妾原以为是臣妾命不好,不想这种祸事竟是人为,还请皇上废了臣妾的贵妃之位,臣妾只想看着弘昭和永嘉能长大,能长久陪在皇上身边,不求身居高位。”
安陵容说完,眼泪滑落下来:“若是臣妾没了这高位,想来皇后娘娘也能放过臣妾,放过臣妾的弘昭。”
“净说些傻话,难不成你还是贵人的时候,那个毒妇就收手了吗?”皇上上前想要拭去安陵容脸上的泪,却被她避开。
他收回手,知晓安陵容是怕身上的病气过给他,叹了口气。
“此事非你之过,是那毒妇贪心不足,你好好养病,等身子好了,我带着你和孩子,一起去看看京城。”
皇上放软了语气,像是诱哄一般:“我记着你还未逛过京城,弘昭和永嘉此番也受了大罪,等你们身子好了,我们一家好好逛逛,你莫要多想。”
见安陵容的泪流的更汹涌了几分,但是不再说要让自己废了他,皇上只觉得这辈子的气都叹在了今日。
只是心中越心疼安陵容和孩子受的罪,想起皇后时,皇上心中的恼怒就越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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