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博主很有当宝妈的潜质!]
[博主妈妈本质就是个娇妻,你能指望娇妻教出来什么好孩子吗?]
一扯上李女士,桑夏就有点情绪不受控。
她默默掐了下自己,低垂着眼眸,沉淀着眸底的愤怒,唇边漾着笑,“如果我妈真是娇妻就好了。”
这样的话,李女士不会蹉跎大半生。
岁月是个无情的看客,磨掉了少女的欢快靓丽,让她成为哀声哉道的祥林嫂。
偏偏众人还嘲笑她,二次践踏她的痛。
把她的痛当做玩笑取乐。
关于评论区说她靠男人才有这么多粉丝,桑夏承认得非常坦然。
“对啊,凭实力谈到这么帅的混血,肯定要物尽其用啊,万一哪天分了,留下这个账号,我也不算亏。”
[博主好心机啊。]
[博主这种吃男人饭的,就别扯什么大女主,扯爱女了,搞笑死了。]
[恋爱脑,娇妻脑,估计还会打奶嗝!]
[呃,路过点进来的,敢问评论区各位谈个巨帅的男朋友,能忍住不秀吗?]
[人家利用自己男朋友吸粉,好像也没什么错吧。]
[万物为我所用罢了。]
[没有一个人能完全靠自己,单打独斗行不通的,不会带团队,会干到死的。]
[什么叫靠男人,那叫贤夫扶我青云志!]
[大家都别吵了,生活不是爽文,没有玛丽苏,更没有金手指,我们是普通的甲乙丙丁,都是活在余华老师的小说里!]
[好好活着就好。]
沾桑夏的光,凯瑟琳女士体验了一把当女明星的感觉。
凯瑟琳女士钝感力,后知后觉地想,“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骂我,我根本看不懂他们的话。”
翻译器都是直译,有的专属词汇很难翻译出来原本的意思。
桑夏闻言,笑着道,“没有的。”
有些话要看怎么理解了。
世界上没有绝对正确的观点,只有不同的角度。
—
凯瑟琳女士不懂楼柯砚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到底什么时候给老登一击啊!
她等着看笑话呢!
楼柯砚漫不经心地弹着眼前的钢琴,一副绅士做派,“您急什么,温水煮青蛙。”
怎么着,也得等到老登的宝贝小儿子会喊爸爸。
楼肃渊尝到了最甜美的滋味,那锥心刺骨的痛才会刻骨铭心。
凯瑟琳女士隐隐猜到了楼柯砚在默默憋大招,她提点到,“整死他,可就不好玩了。”
生不如死才好玩呢。
楼柯砚笑,“最毒不过妇人心。”
凯瑟琳女士唇角勾着,“那你算什么?人妖吗?”
“……”
服了。
哪有妈妈这么说自己孩子的。
楼柯砚弹着钢琴,矜贵优雅。
手指修长,在琴键之间跳动着,莹莹发光的手腕透露着力量感。
“你的那些小男友,有难料理的吗?”
凯瑟琳女士很挑人。
跟过她的,基本上没有太难缠的。
一个月之期到了,卷铺盖儿走人走得特干脆利落。
但也有那不长眼的,总觉得自己是特例,能够俘获凯瑟琳女士的心,不清楚自己的定位,妄图上位。
凯瑟琳女士懒得跟难缠鬼废话,直接让儿子出面料理。
尽管难缠鬼口口声声说着爱她,说得极其动容,她心下也有几分不舍。
但一想,如果就这么对难缠鬼心软了,保不齐日后会生出什么幺蛾子。
凯瑟琳女士故作神伤,“你上次帮我料理的那个混血靓仔,我现在还念着呢,一直没找到代餐。”
“……”
那他真是帮倒忙了。
凯瑟琳女士很挑剔的。
符合她标准的,也不多。
找到一个就挺不容易的了。
她惋惜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楼柯砚谈的是《cruel summer》,谈到高潮时,忽而道,“人总是对年轻的血液充满了渴望。”
凯瑟琳女士手指敲着钢琴盖,“所以啊,你要好好保养,不然可就别怪summer喜欢别人。”
楼柯砚勾起一个淡笑,“她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会杀了奸夫。
然后和桑夏一起赴死。
—
楼肃渊突然在家里昏倒了。
凯瑟琳女士见楼柯砚站在梳妆镜前,一副我盛装出席你的葬礼架势。
“你的手笔?”
楼柯砚挑了个颜色靓丽的袖扣戴上,“一半一半吧。”
主要还是得看楼肃渊的自由发挥。
他也没想到楼肃渊会发挥得那么好。
不愧是亲爸,真是好助攻。
桑夏是个好学生,从来不翘课,这时她正在上课。
楼柯砚对凯瑟琳女士说,“帮我跟宝宝说一声,这几天比较忙,别让她太想我。”
被塞一嘴狗粮的凯瑟琳女士,“我来这里,不是给你当爱情保安的。”
楼柯砚长这么大,不会用智能手机吗?
楼柯砚向亲妈赔了个笑脸,“美丽的凯瑟琳女士,这话由您来说,显得更正式,当然也更真实,万一我家宝宝以为我出去鬼混了呢。”
凯瑟琳女士嘴上说着不乐意,心里在疯狂磕小情侣的糖。
他这狗儿子办事还挺周到。
可真是歹竹出好笋了。
不对,应该是继承了她这个漂亮妈妈的美好基因。
—
楼柯砚赶到医院的时候,楼肃谌也在,似乎到了挺久的了。
医生说楼肃渊需要输血。
楼柯砚眉一挑,混不吝地道,“老头子也没出车祸,输哪门子的血啊?”
这好歹是在外面,还是在这么严肃的医院里。
楼柯砚这话说得让场子尬住了。
楼肃谌:“阿砚。”
楼柯砚也就只听这个小叔的话了,收敛了几分,“我这身娇肉贵的,输不了血啊。”
“……”
楼肃谌的血不匹配。
只能指望着楼柯砚这个亲儿子了。
楼柯砚眼神落在角落里的韩文心身上,勾唇淡笑,“我爸又不止我一个儿子,他死了,家产肯定是一分为二的,这输血的事,也得一分为二啊。”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楼肃谌似乎有点明白今天这出戏为哪般了。
韩文心瞬间心惊肉跳,“臻臻还那么小,怎么能抽他的血呢。”
楼柯砚才不听她的苦肉计了,看向医生,“麻烦医生给我爸的宝贝小儿子检查下身体,看看能不能抽血。”
他一字一句间透露着刻骨的森寒,阴鸷的眼眸让韩文心感到心惊肉跳的惧怕。
韩文心内心慌乱,强装镇定,“阿砚,直系亲属是输不了血的。”
她唇瓣控制不住地颤抖。
绝对不能让这些医生给臻臻做检查。
楼柯砚假模假样地拍了拍脑门,“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我这死脑子!”
韩文心心里瞬间升腾起一丝窃喜。
然而,接下来楼柯砚话锋一转,“臻臻是我爸的儿子,万一我爸有个遗传病怎么办,还是让医生给臻臻做个检查吧。”
兜兜转转,还是要给楼柯砚臻做检查。
看似是为楼柯臻身体着想,实际上楼柯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他自己清楚。
韩文心以为自己是幸运,才会平安生下儿子。
她以为自己会是幸存者偏差,最后的结局不会太差。
高风险,高回报。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韩文心眼睁睁地看着医生给儿子做各项检查,浑身冰凉,手心里沁出冷汗。
她无能为力。
楼柯砚根本不会给她垂死挣扎的机会。
方才,楼柯砚的眼神是那么阴冷,眼底是丝毫不加掩饰阴谋得逞的愉快。
她安稳地生下儿子,从来不是幸运。
而是楼柯砚设计的一部分。
她以为儿子会是她后半生无忧的倚仗。
实际上却是催命符。
—
三天后,楼肃渊醒来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报应。
他要让楼肃渊亲眼看到自己的报应。
楼肃渊身子还是虚的,一睁眼就要见小儿子。
楼柯砚气定神闲地削着苹果,漫不经心地道,“你以后估计见不到他了。”
楼肃渊激动得眼眸瞪大,“你对臻臻做什么了!”
长长的果皮垂着,楼柯砚慢条斯理地削着,声线平稳透露着几分欢快,“我怎么敢伤害你的小心肝儿。”
“只是为了你的病情着想,还是别见了。”
楼肃渊搞不懂楼柯砚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
他就是要见小儿子,见不到小儿子,他心里不安。
楼柯砚就是个疯子,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我要见臻臻,见不到臻臻,有你好果子吃。”
楼柯砚削苹果不是为了吃,就是为了那长长的果皮,削一整条,会有很大的成就感。
只是这次旁边一直有人聒噪,他手一偏,削断了。
他将削了大半的苹果扔到垃圾桶里。
重新拿起一个苹果,继续削,“爸,我也是您儿子,见我不一样吗。”
楼肃渊根本不听他的话。
见不到楼柯臻,他心里总是不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楼柯砚就像是仇人一般,他不信任楼柯砚的一切。
更不想把手上的财产交给楼柯砚。
他厌恶楼柯砚。
生理性的恶心。
楼肃渊自己也忘了,他曾经也很爱很爱这个儿子。
只是讨厌楼柯砚的日子太长太长了。
“你是不是怕臻臻分家产,所以趁我昏迷,对臻臻痛下杀手。”
楼柯砚手一抖,一小节果皮掉在地上。
他眉宇混着几分不耐,将苹果和水果刀放在桌子上,看向楼肃渊,有些没头没尾地说道,“你削苹果很厉害,总是能削出完整的果皮给我玩。”
楼肃渊不懂他说这些干什么。
八百年前的事了,他都不记得了。
“臻臻呢?”
“就算我不对他痛下杀手,他也没机会跟我抢家产。”楼柯砚深深地看了眼楼肃渊,“我们之间的父子缘分太深了,你这一辈子只有我一个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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