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岁的楼柯砚还没到人嫌狗厌的时候。
楼肃渊把楼柯砚捧在手心里宠，成天让他骑大马。
儿子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也给。
一想到儿子要长大受苦，楼肃渊就忍不住老泪纵横。
楼柯砚人小鬼大，“爸，我长大了给你生一大堆孙子孙女。”
看着因刺激再度昏迷过去的楼肃渊，楼柯砚突然想到了这一段记忆。
周围的医务人员连忙抢救着，紧张又混乱。
捧在手里的小儿子，老来得子的宝贝，在这一刻破碎。
楼肃渊不记得了。
但楼柯砚记得。
楼肃渊像是疼眼珠子一样疼他，同僚嘲笑他，他笑道说阿砚可是我老来得子的宝贝。
楼柯砚出生时，楼肃渊不过二十八。
他不会让楼肃渊死的。
他还没给楼肃渊生孙女孙子呢。
—
这些隐蔽的情感，楼柯砚只会在深夜里，靠在桑夏的肩头，小声吐露。
桑夏只以为楼柯砚对亲生父亲只有恨，无尽地恨。
她以为楼柯砚从小没受到过一丁点的父爱。
现在看来，实则不然。
正是因为受到过猛烈的爱，才会有这样悲痛的袭来。
一生的潮湿。
楼柯砚说起来儿时的事，永远是那么淡漠，仿佛在讲述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而听故事的人眼眶控制不住地红了。
越是简单的话语，越是能感受到情感的猛烈冲击。
桑夏不想让气氛变得太过于伤怀，踹了他一脚，“没人给你生孩子。”
还生一大堆呢。
他咋不上天呢。
…
楼肃渊意志消磨，根本没有想活的念想，靠营养剂挂着一条命。
楼柯砚忙着料理公司那群老狐狸。
他精力旺盛，即便是一天只睡三个小时，依旧精力充沛。
楼柯砚将正式成为谱写京圈神话的传奇。
他少不了和老狐狸们虚与委蛇地应酬。
没有这群老狐狸，谁还能当他的冤大头呀。
糊弄好这群老狐狸，他以后的资产会翻一倍不止。
祁宥跟着他来应酬。
跟在他旁边有样学样。
宴会结束，祁宥蹭车。
楼柯砚抬腿挡住了他，“你穷到连司机都雇不起了？”
晚宴结束同乘一辆车，这多少有点暧昧了吧。
祁宥卖惨，“好哥哥，顺道送我一下呗。”
楼柯砚冷面无情，“想都别想。”
祁宥：“我西装外套在车上呢。”
楼柯砚大手一挥，将外套扔他怀里，麻利地上了车。
“打车回去。”
“……”
回到家，楼柯砚才发现他扔给祁宥的西装外套是他自己的。
真是够了。
楼柯砚嫌弃地拎着祁宥的西装外套上了楼。
他随手扔在沙发上，进了浴室。
桑夏听到了动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几天，楼柯砚一直忙着公司里的事，夜不归宿也是常态了。
而她，莫名有一种苦等丈夫鬼混回家可怜妻子的感觉。
桑夏视线落在了楼柯砚的西装上。
她以为肯定不会注意他的西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拎起来左右翻看，还闻闻西装上面的味道。
香水味。
女士香水。
她翻着了一下西装外套，“哗啦——”
一张张房卡不由分说地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桑夏怔然。
眼眸里有几分紧张的慌乱。
她这是捉到楼柯砚出轨的证据了？
看来言情小说一点也没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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