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参谋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只要不是四连那个宝贝疙瘩，其他的都好说。
“好，好的。”徐参谋连忙点头，朝那边负责训练的教官打了个手势。
教官吹响了哨子，喊了两个士兵的名字。
三连那个炊事员如蒙大赦，立刻停了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徐京水也停了下来，胸口剧烈起伏，汗水模糊了视线，但他依然努力站直身体，看向徐参谋和秦原这边，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你们两个，过来。”徐参谋招了招手。
两个士兵跑到跟前，敬了个礼。
“报告！”
“嗯。”徐参谋点点头，看向秦原，“秦队长，人到了。”
秦原打量着面前的两人。
三连那个炊事员，一脸憨厚，带着点紧张。
徐京水，脸色依旧苍白，汗水还在往下淌，但眼神很亮，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好奇地看着秦原。
“这个兵，叫什么名字？”秦原指了指徐京水。
“报告！我叫徐京水！”徐京水大声回答，气息还有些不稳。
“徐京水……”秦原重复了一遍，点点头，“不错，挺有毅力。”
他转头看向徐参谋，语气轻松。
“徐参谋，我就要这两个兵了。”
“啊？”徐参谋再次确认，“就要……这两个？”
他还以为秦原会再看看，或者提点别的要求。
没想到这么干脆。
“对，就这两个。”秦原肯定地说，“这个三连的，是李班长同意的。另外这个徐京水嘛……”
秦原顿了顿，看向徐京水，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
“我这人，就佩服有毅力的兵。我看他累成这样还能站这么直，是个好苗子，带回去好好练练。”
这个理由……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毛病。
徐参谋心里琢磨着，虽然有点随意，但总比惦记四连那个宝贝疙瘩强。
“行！没问题！”徐参谋立刻答应下来，生怕秦原改主意，“那就这么定了，三连炊事员，还有徐京水。”
他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总算把这尊“瘟神”要打发走了，还没损失核心人员。
李班长那边，应该能交代了。
“好嘞。”秦原笑容满面，目的达成，心情舒畅。
这个徐京水，到手了！
至于那个三连的炊事员，就当是买一送一的添头吧。
徐参谋效率很高，立刻就去办了简单的交接手续，恨不得马上把秦原送走。
秦原也不耽搁，领着一脸懵逼的三连炊事员和若有所思的徐京水，准备离开训练场。
“秦队长，这边走，我送您出去。”徐参谋客气地在前引路，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就在快要走出训练场边缘的时候，秦原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树荫下，一个士兵正拿着水壶在喝水休息。
那士兵看起来白白净净，眉眼间带着一股机灵气，正是李衡水那个“宝贝疙瘩”——四连的卫生员。
秦原脚步一顿。
“徐参谋，你们稍等我一下。”他忽然说道。
徐参谋心里“咯噔”一声，警惕地看着他。
“秦队长，您还有事？”
该不会……又变卦了吧？
“没事没事，”秦原摆摆手，指了指树荫下的卫生员，“看见个熟人，过去打个招呼。”
熟人？
徐参谋狐疑地看过去，四连的卫生员？秦队长怎么会认识？
但他也不好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原朝那个卫生员走了过去。
徐京水和三连炊事员也好奇地看着。
四连那个卫生员看到秦原走过来，也有些意外，放下了水壶。
“你好。”秦原笑着打招呼。
“您好，首长。”卫生员连忙立正，有点拘谨。
“别紧张，我就是路过。”秦原打量了他几眼，“听说你做饭很好吃？”
卫生员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还，还行吧，都是跟老班长学的。”
“嗯，手艺是门技术。”秦原点点头，话锋忽然一转，“不过，有没有想过，除了当个好炊事员，还能干点别的？”
卫生员愣了一下，没明白秦原的意思。
“我听说，你父亲以前也是炊事兵？”秦原像是闲聊般问道。
“是，俺爹以前也是咱们部队的，后来转业了。”卫生员老实回答。
“子承父业，挺好。”秦原笑了笑，“但时代不一样了，光会做饭还不够。”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像是分享什么秘密。
“有没有想过，往营养师方向发展发展？光好吃不行，还得有营养，这才是未来趋势。”
营养师？
卫生员瞪大了眼睛，这个词对他来说有点陌生，又有点高大上。
“部队也需要懂营养搭配的人才，光埋头灶台，格局小了。”秦原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同志，路要自己走，眼光要放长远点，别总想着沿着父辈的路走一遍。”
说完，秦原也不等他反应，转身就走，留下卫生员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营养师……
未来趋势……
格局……
这几个词在他脑子里盘旋。
秦原回到徐参谋他们身边，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仿佛刚才真的只是跟熟人聊了会儿天。
“好了，徐参谋，咱们走吧。”
徐参谋虽然一肚子疑惑，但见秦原确实没动“歪心思”，只是说了几句话，也就没再多问。
只要人没被拐走就行。
他领着秦原和新选中的两个兵，快步离开了训练场。
徐京水跟在后面，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还在发愣的卫生员，又看了看前面秦原的背影。
三连的炊事员，一个看起来敦厚老实的汉子，正吭哧吭哧地把最后一个鼓鼓囊囊的军用背囊扔上物资运输车的后车厢。
旁边站着一个戴眼镜的青年，斯斯文文，气质和周围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正是徐京水。
他也刚把自己的行李放好，拍了拍手上的灰。
秦原靠在车门上，看着两人忙活。
“都收拾好了？”
“报告队长，好了！”
三连炊事员抹了把汗，咧嘴一笑。
徐京水也点点头。
“上车吧。”
秦原拉开车门，自己先坐进了副驾驶。
三连炊事员和徐京水对视一眼，爬上了后面的车厢。
车子启动，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缓缓驶离了喧嚣的选拔营。
车厢里有些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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