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被家里人……安排来相亲的？”
秦原苦笑。
“看样子……是的。”
他想解释，想吐槽，想问问老妈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但面对同样被坑的叶心莲，他觉得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叶心莲看着他，眼神复杂。
有被欺骗的愤怒，也有对眼前这个人的好奇。
毕竟，秦原在燕青大学也算是个风云人物，虽然已经毕业了。
“真是……”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终，她泄气地坐回了椅子上。
“行吧。”
她端起桌上的水杯。
“既然都来了。”
“喝杯咖啡吧。”
“喝完就……各自回家？”
秦原立刻点头。
“没问题！”
这真是史上最尴尬的相亲开场白了。
他也在叶心莲对面坐了下来。
服务员适时地走了过来。
“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秦原看了一眼菜单。
“一杯美式，谢谢。”
叶心莲已经点好了。
服务员离开了。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刚才的尴尬并没有因为坐下而缓解。
反而因为心知肚明这场“约会”的真相，变得更加……魔幻。
秦原看着叶心莲。
她看起来比学校的时候成熟了一些。
但眉宇间那股子清冷的气质，一点没变。
叶心莲似乎感觉到了秦原的视线。
她抬眼看向他。
四目相对。
叶心莲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
秦原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他赶紧移开了视线。
“那个……”
他想找点话题，打破沉默。
“最近怎么样？”
这个开场白，烂俗到家了。
叶心莲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就那样。”
她的回答也很敷衍。
秦原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不会聊天的机器人。
他努力回想，跟叶心莲之前有什么交集。
好像……除了那次在学校门口的偶遇，也没别的了？
他知道她是张总的女儿。
张总跟他爸认识。
仅此而已。
“你……在部队挺好的吧？”
叶心莲突然问了一句。
秦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嗯。”
他点头。
“挺好的。”
“你呢？”
“快毕业了吧？”
“以后有什么打算？”
叶心莲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还没想好。”
她的语气淡淡的。
“可能先出国深造一段时间。”
出国深造。
听起来很高大上。
秦原心里嘀咕。
看来张总对这个女儿的规划，也是精英路线。
和自己老爸对自己的规划，有点像？
他突然想到，这不会是两个老爸一拍即合的结果吧？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想笑。
这场面，简直比电影还离谱。
他看着叶心莲，叶心莲看着窗外。
两人都在努力避免眼神交流。
服务员端着咖啡过来了。
秦原接过咖啡，道了声谢。
咖啡的热气，似乎驱散了一点点尴尬。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苦涩的咖啡，就像这场相亲一样。
叶心莲也端起她的咖啡。
她没说话。
秦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话说开比较好。
“叶小姐。”
他开口了。
叶心莲看向他。
“我觉得吧。”
秦原组织了一下语言。
“咱们今天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
“都是被家里人……”
他顿了一下，找不到合适的词。
“安排的。”
叶心莲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嗯。”
“所以呢？”
她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情绪。
秦原继续说。
“所以我觉得，咱们没必要……”
他停顿了一下，斟酌用词。
“没必要按照他们想的那样来。”
“咱们就坐着，把咖啡喝完。”
“然后……”
他看了看她。
“然后就各回各家，怎么样？”
叶心莲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她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
那个笑容很浅，但秦原觉得，那一瞬间，整个咖啡厅都亮了一下。
“好啊。”
她轻声说。
“我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
秦原心里松了一口气。
看来叶心莲也不想被家里人摆布。
他和叶心莲对视一眼。
咖啡厅的音乐还在继续。
但空气中的尴尬，似乎真的消散了一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两人端起咖啡，慢慢地喝着。
谁都没有再说话。
但这种沉默，却不再让人感到局促不安。
搞定。
轻松拿捏。
果然，对付这种包办相亲，快刀斩乱麻才是王道。
他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叶心莲。
她正小口啜饮着咖啡，侧脸对着窗外，阳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
嗯，确实挺好看的。
比照片上生动多了。
可惜啊，注定是两条路上的人。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和谐”的沉默。
“那个……出国深造，挺好的。”
他没话找话，又绕回了刚才的话题。
叶心莲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
秦原心里咯噔一下。
我说错什么了吗？
“哦。”
叶心莲的回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放下咖啡杯，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杯沿。
“还没完全定下来。”
她的语气有些含糊。
秦原捕捉到了那一丝不自然。
不对劲。
这里面有事儿。
他脑子飞快转动。
出国深造，听着是板上钉钉的精英路线，怎么会“没完全定下来”？
除非……
他试探着问：“是申请学校遇到什么麻烦了？”
叶心莲摇了摇头。
“不是。”
她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秦原更好奇了。
这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决定换个角度切入。
“其实吧，我感觉咱俩挺像的。”
“嗯？”
叶心莲抬眼看他。
“都是被家里安排得明明白白。”
秦原摊了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你看我，刚从部队回来，就被我妈抓来相亲。”
“部队？”
叶心莲的眼睛倏地亮了一下。
刚才那点警惕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对啊。”
秦原点头。
“当兵的。”
他指了指自己。
“刚休假。”
叶心莲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急促了些。
“你……在哪个部队？”
“这个嘛……”
秦原挠了挠头。
“保密。”
他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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